第29章 海邊的小木屋
紀玉瀅順手把手腕上的表取下來扔給那個當地人,匆匆說道:「這表夠你買幾十艘快艇了。」
當地人狐疑地拿起表對著陽光照看,紀玉瀅急了:「給你一秒鐘的時間考慮,否則把表還給我。」
當地人下定決心地點點頭:「OK。」
等顧城趕到,快艇已經乘風破浪而去。
他臉色灰敗,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你們休想就這麼跑掉。」
從衣兜里掏出手機,他快速撥出一竄號碼。
紀玉瀅站在快艇後面,遠遠地朝他甩了個中指:「人渣。」
她們的快艇離郝銘他們越來越近,兩幫人仍然在遊艇上激戰,勢均力敵,一時勝負難分。
「時間長了,郝銘他們肯定要吃虧。」紀玉瀅微微蹙眉,對正在開快艇的當地人說:「你是男的嗓門大,等下快艇停了你就朝那邊喊話,讓我們的人上你的快艇。」
「OK。」
相隔七八米遠的距離,紀玉瀅喊停了。她生怕這艘快艇也被那幫人搶佔了,到時候根本別想脫身。
「喂,讓你喊的那個人叫郝銘。」
「他叫王戩。」
「你喊廖淮安這個名字。」
等幾個女人七嘴八舌地說完,當地人用雙手攏成喇叭狀,大聲喊道:「郝銘、王戩、廖淮安,快上這艘快艇,你們的女人在等你們。」
三個女人也聲嘶力竭地喊著男人的名字:
「郝銘!」
「廖淮安!」
「王戩!」
三條人影陸續跳進海里,奮力朝這邊游過來。伊萬斷後,一塊長木條舞得虎虎生風,十幾個人一時竟然無法近身。
「快!快把快艇開過去。」紀玉瀅沖當地人大聲喊道。
快艇的馬達聲「突突突」地響起,當地人迅速將快艇開了過去。
幾個濕漉漉的男人先後爬上了快艇,郝銘趕開當地人,自己來駕駛。
紀玉瀅對他真是刮目相看,她沒有想到郝銘竟然會拳擊,而且拳腳功夫還相當厲害,這會子又在開快艇。
認識三年,同居數晚,他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郝銘將快艇開到遊艇後面,大聲招呼伊萬快上來。
伊萬掄了一圈長木條,一舉撂倒了三四個人。他並不戀戰,且戰且退,退到船尾后一躍跳上了快艇。
郝銘立即將快艇開走,那幫人開著遊艇在後面追,不一會兒就被遠遠地甩開了一段距離。
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紀玉瀅心神稍定,這才發現幾個男人的身上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
郝銘只是嘴角擦破點皮,廖淮安的右眼眶烏青像是熊貓眼。最慘的是王戩,鼻子破了不說,后腰受傷嚴重,一片觸目的青紫。
他捂住腰,臉色白得像張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關柔輕撫他的後背安撫他,一雙眼睛紅得像兔子,咬住嘴唇默默流淚。
大家多少有點兒劫後餘生的欣慰,廖淮安的情緒最高,還不依不饒地打趣王戩:「回去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你的腰,你的腰要是有問題了,你這男人當得也沒勁兒了。」
「去你的,你的腰才有問題。」王戩被他氣笑了。
「好像有快艇追過來了。」伊萬拿著望遠鏡朝後面看。
紀玉瀅一激靈,跳起來搶過望遠鏡朝鏡頭裡看。
幾公裡外,果然有好幾艘快艇朝他們的方向開來,最前面7;150838099433546的一艘快艇上坐著顧城,他手裡拿了副高倍望遠鏡,正朝他們看過來。
「MD!這傢伙動作真快,又去哪兒糾集了一幫人。」廖淮安罵道。
「郝銘,你開快點,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他們的快艇是美國貨,速度比我這艘快艇快得多。」當地人說。
「老闆,現在怎麼辦?」伊萬問。
「你們抓好扶手。」郝銘簡潔地說完,一鼓作氣將油門踩到底。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起,快艇尾部巨浪滔天,幾個人全被飛濺的海水澆濕。
「你把這艘快艇開得再快也沒有用,速度比不上那些美國貨的。」當地人大聲說。
「你說怎麼辦?」郝銘問。
難道坐以待斃?等著被人抓住扔到公海里去餵魚?
大家面面相覷,臉色都很難看。
「這附近有個海島,很少人知道,要不把快艇開過去,看能不能甩掉他們。」當地人提議說。
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郝銘當機立斷,點了點頭:「行!就照你說的辦。」
當地人對這片海域相當熟悉,他替換郝銘開快艇后,在茫茫大海上轉來拐去,很快甩掉了顧城的快艇隊。
紀玉瀅頭暈得不行,雙手扒在船舷上吐得昏天黑地。
郝銘摟住她輕拍她的背,問道:「你沒事吧?」
她虛弱地朝他笑了笑:「吐了好多了。」
他將她圈進懷裡,臉挨著她的黑髮,兩個人靜靜依偎著半天沒說話。
這兩天發生的一切是紀玉瀅活了二十二年從未經歷過的,驚險而刺激。她不後悔來A國這一趟,因為她從未像現在這樣——離他如此之近。
當地人把快艇停在了一個海島邊,島上種植了很多的果樹,海邊還有一棟棟的木頭房子。遠遠看去,丘陵似的小山坡上還有一間間的商店。隨處可見,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遊客。
眾人都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會是一個無人的荒島呢。
當地人準備回程了,他一個勁兒地保證:「我發誓什麼也不會對那幫人說,我去我岳母家裡躲幾天。」
他離開后,郝銘疑惑地問:「你們給了他什麼好處?」
「我把我的手錶給他了。」紀玉瀅說。
伊萬聽到這話,拔腿就要去追那個當地人。
郝銘制止了他:「這關鍵時候……隨他去吧,以後總有機會拿回來。」
「老闆……」
「別再說了。」郝銘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紀玉瀅忽然感到心虛,她又覺得自己沒做錯,在生死緊要的關頭,一塊表算什麼?
這海島雖好,可吃飯要錢,住宿要錢,買東西也要錢。大家的行李和包全都落在遊艇上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幸虧伊萬的衣兜里還揣了幾千美金,應付一天一夜應該問題不大。
剛才聽那當地人說過,這海島是幾個韓國人買下的,現在還是試營業階段,所以知道的人極少。
當下最重要的就是處理傷口,買葯,接下去才是溫飽和住宿問題。所幸,這小島上居然有一間小小的醫務室。
這島上的東西奇貴,處理完幾個男人的傷,又購買了必須的抗生素類藥品,幾千美金就去了一半了。
剩下的錢只能省著花,幾個人去了島上唯一的一家服裝店,大家只撿便宜的買,當務之急,是把濕衣服換下來,免得著涼生病。
紀玉瀅挑了件長及腳踝的印花長裙,除了腰圍松垮垮的,其他倒還湊合。她換好衣服走出試衣間,看到郝銘的那一瞬間忍不住爆笑出聲。
金主大人穿了一套當地人的粗布衣服,顯然是極不合身,又短又小,咋一看上去就像舞台上的小丑。
「再笑看我怎麼收拾你?」他咬牙切齒。
紀玉瀅拚命憋住笑,從衣架上取下一套相比之下較寬鬆的衣服走過去。
「試試這套吧,應該比你身上的合身。」
他眼巴巴地看了眼,搖了搖頭:「算了,我身上這套在打特價,便宜。」
其他人的衣服也不合適。伊萬為了省錢,乾脆只買了背心短褲。
唉,非常時期,大家都將就一下吧。
晚上住在海邊的小木屋裡。他們要的這四間房,因為價格最便宜,所以每間都緊挨在一起,連隔壁房間里翻個身都能聽見。
廖淮安和小模特安琪在做、愛,動靜大的把木板床搖的「吱嘎」「吱嘎」作響,安琪的叫、床聲仰揚頓挫,高低起伏,還「老公」「老公」地叫喚個不停。
紀玉瀅面紅耳赤,心跳如雷,扯了被子蒙住臉。
「是不是想了?」郝銘的手伸進被子里去摸她的翹、臀。
「不要……討厭……」紀玉瀅躲躲閃閃,在被子下面扭動得像一隻毛毛蟲。
「來嘛……你也叫兩聲給他們聽聽。」郝銘隔著被子壓在她身上。
「不行……伊萬就住在隔壁。」
「怕什麼。」他探手去摸她的胸,又扯下被子吻住她的唇。
紀玉瀅被他纏得沒有辦法,只得由著他胡作非為。
他剝掉她的長裙,從她漂亮的鎖骨一路吻下去,在她飽滿潔白的胸乳間停留了很久,愛不釋手地一遍遍撫摸她光潔的大腿,圓潤的翹、臀。
「你的屁股和腿比你的臉漂亮。」這人……在床上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你平時喊我什麼?」他又含糊地問。
她愣怔了一下,跟他這麼久,好像並沒有很正式地喊過他。
初初跟他那會兒,她喊他「郝先生」,再後來就忽略了稱謂,偶爾鬧情緒的時候也會直呼他的大名。
像安琪喊廖淮安那樣喊他「老公」?她可喊不出口。
他已至極限,再不管她喊他什麼了,抱著她去了窗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