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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撩動了心弦

  此為防盜章, 防盜比例50%,防盜時間24小時  溫如意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送到嘴裡, 熱乎乎的,油烙過後表皮有些酥脆, 咬下去裡面又是軟糯的,期間爆開來的蔥花香味,細嚼之下還能嘗到點蔥花的甜, 三兩口的, 溫如意就吃下了一塊。


  有些燙,溫如意抬了下頭,嘴裡發出含糊的聲音,豆蔻從瓮里舀了清粥端給她,溫如意低頭喝了口, 臉上儘是滿足:「好吃。」


  豆蔻笑了:「夫人吃什麼都覺得好。」


  溫如意喝了半碗粥, 吃下第二塊蔥花餅時, 速度慢了下來, 也才有空回她的話:「你不明白。」她是沒經歷過拍戲時一日三餐都是寡淡的劇組盒飯,休息了還不能吃太多怕會胖起來的日子,如今有這得天獨厚的條件,她自然要好好享受。


  屋外忽然傳來了動靜, 溫如意抬起頭,王爺身旁的護衛出現在門口, 溫如意忙放下勺子起身, 厲其琛的身影隨之出現。


  溫如意走到桌旁福身:「王爺。」


  厲其琛在門口時就聞到了蔥香味, 走進屋,桌上擺著的這些吃食已經少了一半,溫如意的嘴角還沾著些油星,瞧過去泛著光,甚是美味的樣子。


  溫如意見他在看桌子,便順了一句:「王爺還沒用飯吧?」


  厲其琛嗯了聲坐下來,豆蔻反應的快,忙添了一碗清粥端到他面前放下,厲其琛沒有動,只看著溫如意:「怎麼不坐?」


  「妾身吃飽了。」溫如意看到他之後,感覺剛剛才五分滿的胃,如今一下漲到了七分滿,有了飽意,不想吃了。


  厲其琛輕敲了下桌:「那正好。」


  正好,怎麼正好?


  溫如意初時沒意會過來,很快,她記起了他右手是有傷的,右手有傷不便拿筷子和勺子,總不至於要讓他用生疏的左手,那怎麼吃飯?


  是要她喂?


  溫如意與他對視了片刻,不太確定,伸手往桌那兒扶了下,厲其琛眉宇一挑,溫如意坐了下來。


  端了他面前的碗后,溫如意拿起勺子輕輕攪動了幾下清粥,朝他看去,舀了粥的手也跟著伸出去了,厲其琛垂眸,看著眼前冒了熱氣的清粥,語氣清淡的很:「太燙。」


  溫如意一怔,有衝動要將整勺子的粥都糊他臉上,但下一個動作卻是將手縮回來了,湊在嘴邊吹了兩下,再朝著他伸去。


  厲其琛頭微低了下,張口喝了清粥。


  喝了幾勺的粥后,還要吃蔥花餅,張大娘做的時候也沒考慮吃的人手有傷,切了大塊得一口一口的咬,可厲其琛這般坐著,咬一口餅上的碎屑就容易掉下來,溫如意只能靠近些,手心接著,另一隻手拿著筷子遞給他。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了很多,溫如意聞到了他手臂上的藥味,他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應該使用茉莉花洗的頭髮,氣味有些淡,聞著卻很舒服。


  溫如意只要抬下眼眸便是能看清楚他的樣子。


  她想起了一部古裝戲中對於男主描述的台詞——叔夜之為人也,遙遙若高山之獨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將崩。


  這段台詞用來形容他也並不為過,厲其琛模樣生得不是一般的好,也無怪京城裡的姑娘趨之若鶩,只是這人不愛笑,冷峻傲然,叫人不敢生出親近之心,可她見過冰雪消融的那一刻,他笑起來的樣子,糅雜著那番氣勢卻又是純粹,只一眼就能讓人心跳如雷。


  對於顏控的溫如意來說,就是那天在銀樓里,買下搖錢樹時,他和搖錢樹一樣讓人挪不開眼。


  算算他年紀,和溫如意對比起來,有時候想她才是佔便宜的那個。


  溫如意走神時,厲其琛已經鬆開嘴了,她沒能及時夾緊蔥花餅,從筷子間直接漏了下來,在她接著的手上撞了下,掉到了他的衣服上。


  溫如意這才驚醒,對上了他泛著促狹的眼神,再看空蕩蕩的筷子,忙低下頭去,蔥花餅正好掉在了他胯部。


  「……」


  她剛剛說什麼來著,美色禍人!


  還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麼寫的溫如意,很快便伸了手去撿蔥花餅,那位置掉的奇特,因為人是坐著的,跨部的位置衣袍有些凹進去,那蔥花餅就掉在凹陷的地方,朝外露著他咬過的那邊角,彷彿是在喊「快救我出去」。


  溫如意眼角抽動,將蔥花餅拿起來放到桌上,手抽出來的那一下,厲其琛的眉宇微動。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蔥花餅很吃油,沾到衣服上很快就印了個痕迹,溫如意只得建議:「妾身幫您把衣服脫了。」


  厲其琛嗯了聲,溫如意替他解了衣扣,整件外袍脫下來后,裡面襯著的白色衣衫就顯得有些單薄,原本外袍穿著瞧不出來的,現在能看到他右手臂上包紮的痕迹。


  守在外面的護衛很快去琢園取了衣服,還順帶拿了個藥箱,溫如意看著一言不發退出去的護衛,視線落在那藥箱上,繼而又看在窗邊坐下的厲其琛。


  「來。」


  聲音不重,也挺好聽的,溫如意能怎麼辦,換藥唄。


  兩個人中間隔著小桌肯定是沒法換藥的,溫如意只能坐在他身旁。


  打開藥箱,裡面已經準備好了要上的藥膏和紗布,溫如意見沒有水,讓豆蔻去取些燒開的水來,趁著這空隙,轉身替他捲袖子。


  逐漸的,溫如意看到了包紮的紗布。


  原來她是有些小情緒的,又是喂吃的,又是要她包紮傷口,什麼事兒也不說全,一半靠意會,可不就是位大爺,還相當的難伺候。


  但看到紗布內透出來的血跡后,溫如意的神情有了些變化,她記得他受的是箭傷,那箭頭她在廖王府也看到過,尖端有半指長,扎入身體會是什麼感覺?

  很快溫如意就感受到了。


  拿著剪子的右手還沒放下,左手慢慢掀開剪開后的紗布,約莫一寸大的傷口露在了溫如意的眼前。


  傷口上敷著的葯都沾到紗布上了,之前處理的有些粗糙,包紮的時間又比較久,紗布粘在了傷口上,剛剛掀開時,又往外滲了血。


  她原本想,這幅若無其事的樣子,傷應該不嚴重,頂多是划傷,但都紮成這樣了還讓人瞧不出來,也著實令人欽佩。


  溫如意抬起頭看他,厲其琛的神情如常,彷彿是不覺得痛。


  這不是利箭劃過了手臂,這是直接射在了手臂上,偏了一些,運氣好沒有傷到骨頭。


  想象一下這玩樣兒要是射中胸膛,豈不直接一命嗚呼?

  溫如意小心翼翼將紗布都褪下來,看著泛腫的傷口周邊,感慨著:看來王爺不好當,哥哥是皇上,親媽是太后,這條件人身安全都沒有保障。


  豆蔻端了一盆燒開的水進來,溫如意將紗布浸潤下去,稍涼些了后,絞乾后替他擦傷口周圍,擦乾淨了后開始翻藥箱,還真有止血的傷葯,打開來裡面是褐色的粉末。


  溫如意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反對,就將粉末倒在了傷口上。


  厲其琛眉頭一皺。


  「是不是很疼?」溫如意看到他手臂顫了下,也是下意識的動作,將那瓶子放到小桌上,直接伸出雙手當起了扇子,對著傷口揮了起來,還鼓氣輕輕吹了吹,發出了「呼呼」的聲音。


  眼神是能夠騙人,但這樣的時候,她流露出來的神情卻真摯許多,像是哄孩子那般,臉頰鼓起,小心翼翼吹著傷口,偶然還抬起頭確認。


  這藥粉其實並不是這麼用的,溫如意一下撒進去,滲入了傷口中,可以說是非常的疼,可疼之外,看著她這麼「努力」,又有微癢從手臂間擴散開來。


  這感覺,著實有些奇妙。


  「還疼么?」溫如意伸手輕輕抹了下剛剛擦出的藥粉,仰頭看他,厲其琛原是鎮定的神情下,閃過了一抹微不可見的赧然,真當是哄孩子了?


  他從五歲獨住一宮開始就沒被人這麼哄過。


  由於背光處,溫如意也沒注意到,等她低頭時,他已經恢復了平靜。


  「效果不錯啊。」溫如意看血這麼快止住,露了一抹笑意,聽起來還挺得意的,實際上,這藥粉應該與敷的藥膏混在一起用,像她這麼倒法,自然止血的快。


  溫如意轉過身將藥膏塗抹到紗布上,小心覆到傷口上,再隔上一塊棉布以防葯都滲出來,最後繞上幾圈紗布,裁小了最後繞兩圈固定住,在末端,溫如意順手的給打了個蝴蝶結,十分滿意自己的包紮技術,抬起頭看他,嘴角還掛著笑意。


  彷彿在說:怎麼樣,厲害吧。


  半天下來沒吃什麼,胃裡一陣一陣的不適,讓溫如意不由自主往窗戶那兒靠,靠的越近越好,貪婪的呼吸著外面吹進來的新鮮空氣。


  吹了一會兒后舒服了許多,鑒於多年來的暈車經驗,越是暈車就越不能盯著外面的經過的東西看,速度太快,視線略過時會更暈。


  於是溫如意伸手搭在那窗框上,身子倚著,眯上了眼。


  到了厲其琛眼中,這像是在享受外面吹進來的風,午後的陽光照在她側臉上,襯的她臉頰有些發亮。


  眼眶還是泛著紅腫的,大哭一場后也沒這麼容易褪下去,此時她那神態倒是安逸,隨即想到了屬下的稟報,后寺竹林內遇見一男子,似是相熟,有些親近。


  厲其琛是在她進府之後才得知她跳河自盡過,之前那麼決絕,如今又這般惜命,真不像是一個人。


  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厲其琛並沒有往心裡去,與他而言,眼前的溫如意,可比茶花會遇見時有趣的多。


  馬車內是各有所思,進城之後,馬車外的喧鬧逐漸吸引了溫如意的注意力,傍晚的街市和早上又有不同,即便是逃跑不成了,也不妨礙溫如意欣賞這熙熙攘攘人氣十足的街市,正好,大半天沒吃東西,溫如意腹中空空,那些香味飄進來,是越聞越餓。


  眼前經過個賣糖葫蘆的,背著木棍,木棍頂端是稻草紮起來的捆,一串串糖葫蘆扎在那捆上,從馬車旁經過時,溫如意都能看清山楂上的點點黑。


  想到糖葫蘆的酸甜,溫如意立馬被勾出了饞蟲。


  許是她那眼神太過於熾熱了,厲其琛看過去,正好看了個糖葫蘆串的尾,隨即是她頗為遺憾的眼神,殷紅的小嘴還象徵性咂巴了下,渾身上下就寫了兩個字:想吃。


  就這時,馬車也停下來了。


  溫如意是面朝著街市這邊的,所以也不知道馬車停在了哪兒,等到下來后才發現他們到的是銀樓,轉過身看後面馬車上下來的晉王世子他們,溫如意的視線投向那幾個美妾,她們的視線卻向著銀樓,神情里還有些小雀躍。


  進了銀樓之後,溫如意的體會更深了,掌柜的看到他們猶如看到財神爺,當即叫了銀樓中的小娘子們來陪。


  哄人利器,買買買!


  女人喜歡什麼?金銀珠寶首飾。


  這一套從古至今都是十分有用的。


  眼前的這幾位,從張侍郎到定北王,全是財神爺,一個比一個財大氣粗,晉王世子帶了三個美妾出來,這陣仗尤為大,而古代的服務態度也讓溫如意驚嘆。


  陪同而來的男子有雅座提供,只需坐下來喝茶聊天,看著她們在銀樓里挑就可,而她們幾個,每人都有專人作陪介紹,若是懶的走動,就去雅座坐下,他們還會將近日京都城中最為流行的首飾拿過來給她們挑。


  溫如意對這些花樣百出的金銀首飾其實不太感冒,她偏愛玉飾,抬起頭朝慧娘她們看去,已經挑了好幾樣,往頭上試戴一下,滿意的便要了,價格都不問。


  而在旁陪同的人還不斷介紹起新出的首飾,措辭是這樣的:「這是昨天江師傅剛剛打的,全京都城裡就這麼三副,用的是最好的南洋珍珠,昨兒被東菱郡主挑走了一支,今兒一早,鎮國公府的六小姐也買走了一支,可就剩這一支了,這個頭的珍珠可不好尋。」


  「哎呀,這也就夫人您戴著才好看,這釵啊極難配人,好些來了都喜歡,可襯不上,就夫人您戴著最最合適。」


  「這是時下最流行的,三公主殿下前陣子去廟山祈福時就戴了這個,宮裡頭師傅打的,咱們銀樓的主匠師傅也是宮裡出來的,一模一樣您看。」


  「……」溫如意很難不將這些人和商場內的售貨員聯繫到一起,一張巧嘴哄的人心花怒放,一轉眼,晉王世子那幾個美妾就人手幾樣了,慧娘還稍好一些,不過了已經挑了兩樣。


  溫如意不禁感慨,女人的銀子也太好賺了。


  「夫人可有看中意的。」一旁傳來討好的聲音,溫如意回了神,手裡的簪子已經拿了有些許時候,給她介紹的小娘子確實有些糾結,同一時間走進來的,怎麼那邊買下這麼多,她這兒還沒動靜,這夫人模樣是好,可就捏著簪子不動了啊,平時定北王帶來的人可不是這樣,於是她又拿起另一樣,試探問,「夫人您瞧瞧這個,這可是現在最流行的,皇後娘娘都有戴這個,您看這……」


  話音未落,溫如意就從她手裡接過了那簪子,顛了下道:「太輕。」


  小娘子愣住了,太輕?太輕是什麼意思:「夫人,這首飾自然是不能太沉,您也不是只戴一樣,壓著可不好。」


  溫如意拿起簪子看了下,金子做成的花朵圓鼓鼓的,但掂著分量又覺得不夠,於是她又道:「不是實心的?」


  要不是得罪不起,小娘子便是要喊了,哪有人來銀樓里買首飾問實心不實心,到這兒來的都非富即貴,挑的都是樣式,追的都是新款,要實心怎麼不直接把金元寶戴頭上去。


  小娘子深吸了一口氣:「夫人,您不挑樣式?」


  溫如意轉頭看她,沖著她笑了笑:「我不喜歡,太輕了,有沒有重一點的,全是金子,越重越好。」越重越值錢不是。


  「……」小娘子眼角微抽了下,扭頭看了眼掌柜,她覺得自己無法侍奉好這位夫人。


  極有眼色的掌柜走了過來,聽到溫如意的訴求后,咧嘴笑著:「有,有,自然是有,夫人這邊請,咱們這兒還剩了一套紅寶石面飾,全是實心裡子,您瞧瞧?」


  東西在裡面的架子上,溫如意跟了過去,卻在樓梯旁停住了腳步,被樓梯邊上一檀木架上的東西所吸引。


  金光閃閃的樹,金光閃閃的葉片,還有垂在上面金光閃閃的元寶和寶石,底座是玉石做成的盆,盆子上金樹周圍鋪著的都是寶石,紅的黃的綠的藍的,閃的溫如意挪不開眼。


  溫如意感覺自己眼睛里都是寶光閃閃的,這得值多少錢啊!

  掌柜的將面飾拿出來時她都沒注意,只望著這搖錢樹驚嘆。


  「夫人?」


  掌柜的第五次叫人,聲音是掩不住的有些高,溫如意回過神看他,掌柜的連忙將錦盒捧起來給她看,溫如意看了看錦盒內的面飾,再看看這搖錢樹上墜著的,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太小!

  「……」掌柜的也算是頭一回遇上這樣的客人,很快端正了情緒后,客客氣氣的提醒,「夫人,這可不是首飾物件,您看這面飾,底下這金墜兒都是實心的,可貴氣的很吶。」


  溫如意再度看那錦盒,嘴角微癟了下,是挺貴氣,可也沒有這搖錢樹貴氣啊。


  遂,她那眼神又落到了搖錢樹上,沒錯!試問那個女人不愛金銀珠寶!


  溫如意這般執著的看著,很快就被雅座那兒的人注意到了,范二少這側面看過去,瀾兄這小妾的眼神可夠直接的,轉頭正要說什麼,厲其琛起身了,朝著樓梯那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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