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章
我和方教官匆匆地向訓練場跑去。
方教官一邊跑一邊說道:「亂套了,凱瑟夫,凱瑟夫和齊教官打起來了,而且還有幾個學員幫助凱瑟夫……」
一聽此言,我頓時有些驚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凱瑟夫怎麼會跟齊教官打起來呢?
驚恐疑惑間,我們已經置身訓練場,這時候訓練場上滿了是火藥味兒,五十多名學員爆成一團,有吶喊的,有勸慰的,還有躲在一旁看熱鬧的。當然,大家關注的重點,便是凱瑟夫和齊教官的矛盾,只見凱瑟夫抓著齊教官的衣領,一個正蹬過去,齊教官踉蹌地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兒……確切地說,齊教官哪裡是凱瑟夫的對手啊,凱瑟夫是世界警衛界的格鬥冠軍,莫說是一個齊教官,就是三個五個,估計也很難是凱瑟夫的對手。只不過,凱瑟夫和齊教官究竟怎麼了,怎麼會如此這時候明目張胆地打起架來了?
令人費解。
我厲聲喝斥道:「住手!都給我住手!」
學員們見我來了,有一部分學員停止了起鬨,但是仍然有幾個圍在凱瑟夫身邊,添油加醋地煽風點火。而凱瑟夫倒也果真停了手,咬著牙齒瞪著齊教官,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這場衝突因何而來。但是面對兩位肇事者,凱瑟夫和齊教官,我很是怨憤。
凱瑟夫,作為學員敢毆打教官,自然是罪不可赦,但是齊教官作為教官,卻與學員之間發生衝突,也逃脫不了責任和干係。
齊教官從地上緩緩地用手撐了起來,我發現他的臉上已經沾滿血跡,尤其是他的嘴角處,正在向外滲著鮮血,由此可以判斷,剛才的戰爭肯定是十分的驚心動魄。
我走到凱瑟夫面前,憤憤地問了一句:「凱瑟夫,你必須要向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凱瑟夫望了一眼齊教官,不屑地道:「你應該問一下齊教官,這件事情不怪我,是他先出手的!」
這時候隊伍里說法不一,有人在替齊教官說話,而有的人則替凱瑟夫說話。
我朝隊伍里掃視了一圈兒,問紐西蘭的警衛學員林翰頓瑟道:「林翰頓瑟,你來說一下,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林翰頓瑟答道:「剛才我就看到在訓練軍姿的時候,齊教官突然到凱瑟夫跟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就這樣,兩個人就打起來了!」
這時候隊伍里又是一陣議論,語言嘈雜,我沖隊伍大喊了一句:「都給我閉嘴!」
隨後是一片寂靜。
我分別看了看方教官和凱瑟夫,怒道:「你們兩個,真有本事啊,還打起來了是吧?」
齊教官沒說話,凱瑟夫搖晃著腦袋道:「哦,趙總教官,是齊教官先動的手,他真是個瘋子,他是個瘋子!」凱瑟夫怒視著齊教官,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我本來就對凱瑟夫有所成見,因此直接對他罵道:「扯淡!凱瑟夫我告訴你,這裡是中國,容不得你興風作浪!你是不是仗著自己是世界冠軍,不把中國教官放在眼裡?」
凱瑟夫極有情緒地一甩手,道:「確實就是這麼回事兒,是齊教官先動的的手!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還手。大家都知道,我凱瑟夫是個老實人!」
聽聞此言,我差點兒狂噴,他凱瑟夫也算是老實人?
純粹是無稽之談。
我在隊前轉了兩圈兒,心裡的氣憤無法平息,我沖隊伍喊道:「剛才誰參與打架,都給我站出來!」
啪啪啪,有四位學員向前走了一步,這四位都是歐美髮達國家的警衛學員,跟凱瑟夫關係不錯。在剛才的打架之中,他們也替凱瑟夫出了手。
我見齊教官的臉上掛了很多彩,於是讓方教官帶他去了衛生室。齊教官一開始還有所猶豫,但還是在方教官的拉扯之下,半推半就地跟了去。
對著這四位外國學員,還有不可一世的凱瑟夫,我再次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興師問罪地道:「你們覺得自己很能打是吧?還有你凱瑟夫,聚眾鬧事兒,毆打教官,就憑這一件事,我可以讓你滾出中國!還有你們這四個幫凶,你們很能打是吧?有本事站出來沖我來,誰跟我打?」
我後退了兩步,拍著自己的胸脯,橫眉盯著這幾位肇事學員。
沒有人發聲。
我心裡稍微緩和了一下,又道:「我告訴你們,這件事情沒完,你們必須要給我一個交待。否則,都給我滾出中國!」
可能是太過於激動了,我言談當中沒有半點兒的友好之氣。我甚至沒有具體問清是怎麼回事兒,只是一味兒地對這些肇事學員進行了嚴厲的批評。
凱瑟夫突然發話道:「趙總教官,我覺得你處事不公。」
我怒道:「什麼,我處事不公?你們幾個人集體毆打齊教官,還有理由了?」
凱瑟夫聳肩道:「我不得不告訴你,的確是齊教官先招惹的我,他們幾個是看不慣了才出手的,齊教官做的的確太過分了!」
其他幾個學員也附和道:「是,是啊,齊教官是太過分了。」
我心裡倒了誕生了幾許疑慮,至於事件的起因,現在還沒弄清楚,我覺得應該靜下心來,先把事情弄清楚,然後再做處理。
於是我強忍住心裡的憤怒,對這凱瑟夫等人說:「我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的。到時候看你們幾個人還怎麼狡辯!」
這時候,去外面採購訓練器材的候永東等教官也趕了回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了訓練場。
看樣子,他們都已經知曉了此事,個個怒目不止,劍拔弩張。
候永東還沒等走到隊伍面前,就開始喧囂起來:「是誰,是誰打了齊教官,站出來,給老子站出來!還反天了是吧?站出來跟我們單挑,有本事站出來跟我們單挑!」
他顯然有些衝動,其實候永東一直給我的印象還比較冷靜,但是此時,他聽說了齊教官被打的事情之後,顯得格外激動。
這也難怪,外國學員在中國的訓練隊里毆打自己的教官,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
但是此時我已經基本上冷靜了下來,制止了候永東等人的衝動行為。
然後,我讓候永東和其他教官在訓練場上盯著,我帶著凱瑟夫等五位肇事學員回了辦公室。
候永東害怕他們會做出過激行為,在我剛回辦公室之後,就讓李教官和宋教官跟了過來,以防不測。
幾位肇事學員站在我的辦公室里,個個顯得很神氣,尤其是凱瑟夫,彷彿根本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確切地說,這時候我已經幾乎是受夠了,尤其是受夠了凱瑟夫,如果不是有悖於規章制度,我真想關起門來,將這幾位學員好好修理一頓,然後給他們國家打電話,讓他們滾回去!
畢竟,這件毆打教官之事,顯得太過於駭人聽聞了。
如果被局領導知道,後果將會更加殘酷、嚴重。
辦公室里,我讓幾位學員談起事件的經過,但是凱瑟夫總是試圖插嘴,不斷地推脫責任,一口咬定是齊教官先無緣無故地打了自己,他們才還手的。
如此一來,事情倒是有些複雜了。剛才在訓練場上,紐西蘭學員林翰頓瑟也說是齊教官先動的手,難道這件事情,齊教官真的會是罪魁禍首?
不可能吧?
齊教官進入特訓隊以後,一直顯得比較老練,無論是在訓練方面還是做思想工作方面,他都是身先士卒,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但是他怎麼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實在是令人想不通。
更加令人想不到的還在後面
二十分鐘之後,方教官陪著齊教官從校衛生室回來后,我將齊教官叫到了辦公室。
我向齊教官問起此事,齊教官先是沉默。
然後突然像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輕聲道:「趙總教官,他們說的沒錯,是我先動的手。你處理我吧!,我願意接受一切處分!」
一聽此言,我的腦子立刻開了鍋,面對被毆打的臉上全是傷痕的齊教官,我既憐憫又憤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問道:「你為什麼要動手?」
齊教官道:「就是看凱瑟夫不順眼!」
啊?
我頓時愣住了。
齊教官怎麼會這麼不理智?
也許是過於憤怒,過於激動,在聽到齊教官的坦白承認之後,我將齊教官瘋狂地罵了一通……
但是事情會是我想象的那樣嗎?
眾多的疑問盤旋在腦海中,我覺得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確切地說,齊教官讓我很失望很失望,我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面對我的批評和謾罵,齊教官沒有絲毫的爭辯和不滿,而是認真地聆聽著,彷彿一個犯了錯誤接受教育的孩子,認真聆聽老師的教誨。
不過,雖然說事情的真相已經水落石出,我卻實在是無法安心,因為我不清楚,自己究竟該如何處理齊處長?
凱瑟夫和其他學員不停地添油加醋,要求嚴厲處理齊教官,令我更加為難了。
最後,迫不得已,我勒令齊教官寫了深刻檢查,並在內部會議上做出檢討,並對齊教官進行了暫時的停職。
然而,做出這樣的處理,令幾個中國教官頗為不滿,他們紛紛找到我,為齊教官求情,但是軍紀如山,齊教官犯下了如此嚴重的錯誤,是任何人也無法包庇他的。
但是,在我的心裡,對凱瑟夫的憤恨,卻已經越來越強烈………
在齊教官做出檢討后的第二天下午19:00,我正在辦公室里整理文件,方教官敲門而入。
她擺出了一副很激動且很奇怪的表情,一進門就綳著臉色道:「趙總教官,我能找你談談嗎?」
我倒是為之一驚,笑問道:「談什麼?」
方教官道:「談談齊教官。我想我能約你出去走走嗎?」
我反問:「在辦公室里不能談嗎?」
方教官道:「我覺得出去談好一些,在你的辦公室有種壓抑感,很強烈的壓抑感。」
我想了一下,倒也沒有再反對這個提議。
我和方教官一起出了辦公室,方教官看起來顯得有些凝重,我總覺得她滿懷心事的樣子。
我們在訓練場一角停下,周圍是一圈兒鮮綠的冬青,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特殊的預感,這種預感讓我感到心裡尤其的不平靜。同時,因為齊教官和凱瑟夫之間的衝突,我感覺異常的不是滋味兒。我不知道齊教官和凱瑟夫之間究竟有什麼過節,竟然能讓齊教官如此衝動,進而釀成大錯。我現在最為擔心的是,如果齊教官的事情被局領導知道,那麼齊教官很可能就會為此背負更嚴重的處分,甚至是永無翻身之日。
確切地說,我不希望齊教官從此進入困境,畢竟,他進入特訓隊之後,一直表現很好,也一直以一種良好的精神狀態,全心全意地投入這份工作當中,我對他的工作很滿意,也一直想往局裡彙報一下了的先進事迹。但是這事兒一出,所有的一切都被全盤否決了。
方教官似乎是醞釀了半天,才開口道:「趙總教官,你覺得齊教官在特訓隊表現怎麼樣?」
我不知道方教官此言何意,但是覺得她話裡有話,我道:「以前他表現的確不錯,但是他和凱瑟夫之間的事情,卻讓我很失望。」
方教官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抑或是苦笑,抑或是無奈之笑。她抱緊雙臂,輕嘆了一口氣,道:「難道,你就從來沒想過,這裡面還有其它的真相?」
我疑惑地道:「這裡面還有什麼真相?雖然凱瑟夫那人是比較可惡,但是齊教官作為一名教官,總不至於那麼衝動吧?他這樣做,讓我們幾個教官的工作都處於了被動狀態。如果被局裡知道,不光齊教官會受到處分,我們也會跟著受到連帶處理。」說到這裡,我越想越有些生氣,我覺得齊教官的確是做的過分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過分。
方教官表面上顯現的很安靜,拿一雙特殊的眼神望著我,說道:「如果我告訴你,齊教官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你,你會怎麼想?」
我頓時一愣:「為了我?什麼意思?」
方教官綳了綳嘴唇,道:「本來齊教官不想讓我告訴你真相,但是我覺得他太冤枉了,因此想在你面前為了澄清一下。齊教官,他,他真的很―――很維護你!」
我倒是更加驚詫了:「他維護我?他這是維護我嗎?他這明明是給我出難題!」
心裡又是一陣怨憤。
方教官若有所思地道:「其實,其實齊教官和凱瑟夫之間的衝突,很大程度上,是為了你而起!」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裡騰起了不小的浪花,我實在是想不通,齊教官與凱瑟夫之間的矛盾,跟我有什麼關係。但是我還是追問了一句:「因為我而起?為什麼?」
方教官道:「怎麼說呢。你應該知道凱瑟夫是個什麼樣的人,那是一個看不起中國人、更看不起中國教官的傲慢傢伙。他不僅對我們幾個教官不服氣,對你,對你趙總教官,也相當不服。在他眼裡,沒有人能讓他服氣!」
我道:「這個我知道,凱瑟夫的確是這麼一種人。」
方教官道:「正因為如此,凱瑟夫經常在學員當中煽風點火,搞內亂,甚至是玷污教官們的形象。尤其是針對你,凱瑟夫經常說你壞話,他甚至告訴那些歐美學員,你趙龍就是一個十足的大色狼,你先後追求過瑪瑞詩亞,俄羅斯的沙拉安娜,你甚至連Y國的總統女兒伊塔麗小姐都不放過,曾經多次對伊塔芬麗小姐進行騷擾。他還經常離間你和其他國家的學員,比如說,凱瑟夫在紐西蘭學員面前,說你經常罵紐西蘭黃色文化泛濫,民族迂腐;他還在俄羅斯警衛學員面前,說你嘲笑俄羅斯就是一隻即將瘦死的駱駝,空有一副大骨架卻沒有肉,跟中國沒法比。尤其是他還在瑪瑞詩亞面前,說你―――說你那――――」說到這裡,方教官頓住了,似乎是難以啟齒。
確切地說,我受到了強烈的震驚。
我的心裡在不斷地翻滾著,思索著,我不知道這些謠言是因何而起,我從來沒諷刺過嘲笑過任何國家,凱瑟夫為什麼要這樣造謠生事?
這個凱瑟夫,太狠毒太陰險了。
我向方教官追問了一句:「說我什麼?」
方教官沉默片刻,終於鼓起勇氣道:「說你那方面不行。」
我驚愕,無語。
在此之前,凱瑟夫對我的褒貶,我自然也聽聞了一些,但是經由方教官這麼一說,我才知道,我才知道的,只是皮毛。這個凱瑟夫早就視我為眼中釘,恨不得在全世界人民面前封殺我損害我。何苦呢?
對於方教官的話,雖然有些玄乎,但是不由得我不信。我知道凱瑟夫是什麼人,也知道他與我之間,一直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們之間根本沒有可能成為朋友,只能是處於對立的角度。
我實在弄不明白,這樣離間我誣陷我,對凱瑟夫本人有什麼好處?
他無非是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滿足了他對我的怨恨,但是對他真的存在什麼意義嗎?
沒意義,真的沒意義。
方教官接著道:「凱瑟夫似乎對你的仇恨很深,他總在試圖破壞你在學員們當中的威信,因此他跟很多學員提起過這些。齊教官正是看不慣這些,才與凱瑟夫的矛盾不斷激化。」
我苦笑道:「這個凱瑟夫,我真拿他沒辦法。他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小人,小肚雞腸,無理取鬧!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他後悔的,為他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感到自責!」
方教官搖頭道:「那不可能。凱瑟夫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如果想讓他承認自己的錯誤,那很難。他總以為自己做的是對的,他總是喜歡以損害別人的形象和利益作為自己最大的興趣。他甚至很仇恨中國,在他眼裡,只有他們國家,只有他凱瑟夫才是天下無敵。他看不起任何人任何國家,他這次來中國參訓,實在是中國方面最大的錯誤,像這種人,我們就不應該接收,不應該讓他來特訓隊!」
我嘆氣道:「唉,世界警衛界,怎麼出這麼一個人物,真是恥辱,真是恥辱啊!」
方教官沉默片刻,又將話題引申到了齊教官身上:「齊教官正是看不慣凱瑟夫,在訓練的時候,凱瑟夫交頭接耳,又在向其他學員敗壞你趙總教官的名聲――尤其是你不在的時候,凱瑟夫更加猖狂,他根本不拿我們這幾個教官放在眼裡。因此,齊教官提醒了他幾句,但是凱瑟夫不聽,仍然自顧自地在隊伍里嘲笑中國,嘲笑中國的訓練方式,還嘲笑你趙總教官。於是,齊教官終於看不慣了,走到隊伍當中就踹了凱瑟夫一腳,就這樣,戰火燒了起來,凱瑟夫和他的幾個死黨一起對齊教官進行攻擊……亂套了,就這樣亂套了。」
方教官的話似乎顯得有些凌亂無頭緒,由此可以看的出她心裡的矛盾與憤怒。
聽到這裡,我的確受到了震驚,如果真象方教官所說,那麼,齊教官與凱瑟夫之間的衝突,在很大程度上來說,是為了我?
他是不滿於凱瑟夫對我的誣陷和褒貶,才做出了那衝動之舉?
抑或是,他想用這種方式……犧牲自己的方式,藉以警告凱瑟夫?
一種由衷的歉意在心裡萌生,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怪不得齊教官會突然變得如此衝動,原來竟然是為了維護我!
除了震驚,我還能有什麼?
只是,我實在不明白齊教官為什麼不將此事告訴我,而是兀自地採用了一種極端的手段呢?他作為曾經的一處之長,在思想上應該算是比較老練了,在處理事情的時候也不至於如此過激吧?
也許,是凱瑟夫的過分,讓齊教官過於衝動。
我是深深地領教過凱瑟夫的無理取鬧,像他那種人,很難讓人冷靜下來,我甚至有時候在想,像凱瑟夫這種人就應該被廢了『武功』,被徹底地封殺掉。至少,我覺得自己很想將凱瑟夫送上『斷頭台』,讓他從此再也神氣不起來。因此,我一直寄託於明年的世界警衛交流會,想用拳頭告訴他真相,告訴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