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拾憶 二
夜色漸暗，包廂內電燈亮起，餐桌上當的吊燈散發出潔白的光線。
林伊凡直接忽略其他人若有若無的目光，該吃吃該喝喝該聊聊，好像被注視的不是他，也與他無關一樣。
眾人正嗨的起勁兒，屋裏的燈光突然閃了幾下，緊接著，黑暗猛然降臨。
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
頂上的吊燈還有閃光的跡象。
“啥？”
“咋了這是？”
有幾人迅速打開手機的燈光照明，又嘰嘰歪歪了好一會兒。
與此同時，服務員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了房間的木門：“各位不要慌亂，這一片的線路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全都突然斷電了。”
“沒有發電機嗎？”
“十分抱歉，發電機也出了故障。所以請大家暫時先待在房間裏，不要隨意走動，我們會盡快處理的。”
罷，她迅速轉身離開。
所有人都坐在位子上沒有隨意走動，但卻阻止不了有那麽一兩個比較的孩子開始鬧騰。
“爸爸！好黑啊！我怕！”
“來，你拿著手機，有照明的。”
“媽媽我想回家……”
耳邊淨是吵鬧的雜聲，林伊凡趴在桌上，看了眼手機：“現在是八點，希望能趕上十點的睡衣派對吧。”
“叮～叮鈴～～”悅耳的風鈴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屏幕上的通話頁麵。林伊凡看了看來電人的備注，點了接聽：“喂？”
好一會兒，對方才開口，低沉的嗓音帶有明顯的煩躁：“大晚上的，你這是搞派對呢還是蹦迪呢？這麽吵。”
“家長公司聚會，本來想蹭個飯就走，這不突然斷電了麽，各個年齡段的人都有，吵點兒正常。你幹嘛？突然打電話過來，有事兒？”
“不然呢？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專門來找你嘮嗑？你自己看看外麵。”
“外麵？”林伊凡起身走到窗邊，透過玻璃，可以看到範圍的黑暗。
但有棟樓卻是極其特殊。
林伊凡見狀，猛地一愣：“啥玩意兒？那棟一半亮一半黑的樓是什麽情況？這停電還帶停一半兒的？”
“不止，有好幾棟樓房都是那樣。”
聞言，林伊凡忽的想到了什麽，嘴角揚起一個弧度：“有意思，看來，新的異能者出現了呢。閑了這麽久，可算有點事情做了。”
“先別急著高興，我們連人在哪兒都不知道。”
雙眼盯著某個位置。逐漸滑落的水滴，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長線。不等消失，下一滴水珠急忙跟緊。曲折的痕跡淡了又深，像人破碎的心。
紅眸之中的笑意不減反增：“我有辦法。吧，在哪兒集合？”
“直接讓司機帶我們走吧。這情況看著挺厲害，但那人，也許不一定能順利搞定麻煩。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有錢就是不一樣啊……
心裏默默感歎了一句，林伊凡也不墨跡，掛斷電話發了地址後，轉身就往外跑，到門口時又停頓了下，扭頭喊道：“哥！我有事先走了，你一會兒自己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啊？喂伊凡！今晚上有大雨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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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的雨絲傾斜著墜下，在地麵的水坑上蕩起波瀾。
黑漆漆的路上，隻有車頭打出的直線是僅有的光。
“麻煩把車窗降下來，減速慢行。”
司機聽了，也沒多問，伸手按了控窗的開關。車輪慢慢悠悠的滾動，帶動著車子一點點前進。
“可以嗎？”他坐在後座，轉頭看向身旁的人，淺藍的雙眸對上淡色的紅眸。後者衝他比了個K的手勢，便轉頭往窗外看去。
林伊凡將一隻手伸出去，雨滴的涼意傳來，又縮了回來。
修長的手逐漸握成拳，掌心的水滴被包裹在內。林伊凡垂眸，在心裏默默發聲——‘係統開啟，能力使用！’
久違的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
【係統已開啟。注意：超出目前所能承受範圍，將遭到能力反噬，請謹慎選擇和使用。】
……
重陽市中心，有一座很大的人民公園。
從南門進入，往前有一片空地，本應是老年人的地盤。但此刻，完全沒有原本成群結伴的大爺大媽們的身影，也沒有廣場舞音樂。隻有一位男子和一名少年，對立而站。
“呦嗬，可以啊，竟然知道通過破壞線路斷電的方式把人清走。這樣正好，方便我們幹架啊。”
少年慣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莫名歎了口氣。
他也不想這樣。
關鍵是，異能在升級擴大範圍之後，也同樣容易失控。
一不心，這周圍，不僅電沒了，恐怕某些用來發電的機器也毀了。
這純屬是個意外。
隻可惜對方的思維跟自己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男子忍不住笑道：“不過我，你早點認輸，咱們都能省點力氣，皆大歡喜不好麽？你的能力我已經了解了，控製金屬機械。隻要我火焰的溫度夠高，你的能力在我麵前，不過是一堆廢鐵！”
抬起的手上燃燒著紅藍相間的火焰。雖然不大，但急急墜下的雨滴卻仍對它沒有絲毫的作用。
男子剛想抬腳往前走，手上的火焰忽然間熄滅，隻剩下掌心聚集的清水。
一個清亮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術士？哎呀呀，原來你的超術是火啊。”聲音頓了頓，輕笑了聲：“不過很可惜，我的異能似乎正好跟你相克呢。”
男子在音落前飛速轉身，但這一腳踹出去卻落了個空。
肩膀上傳來極輕的力道。
那人方才順著他轉身的方向……又回到了他的身後……
“打斷別人話，可不是個禮貌的行為，雖也就差那倆字兒吧。但是既然你……”林伊凡完，男子再一次轉身。
幾乎四肢都帶著烈火。
林伊凡一邊躲著他的攻擊，一邊還不忘打趣：“要認真了嗎？那我可就不客氣嘍。”
眼下沒有旁人，便也不用再顧慮太多了。
“係統開啟！”
【係統已開啟】
淡色的紅眸微眯，一隻手背在身後，待對方衝過來時，瞬間看準時機。
“水環。”
“砰！”
男子倒地，衣服也被積水濺濕了大半。
“怎麽樣？還想再來嗎？”
“哇塞！厲害啊！”少年興奮的衝過來，後麵還跟著一個較高的男生。
“他練過散打，要是像這種隻會盲衝的都幹不過，那才叫出乎意料呢。”
林伊凡點頭：“你今話有點兒好聽啊！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
“要臉嗎你？一個實力差成這的術士還跟人叭叭半，還不如直接放倒來的省事。”
“陳朔風？我上輩子跟你有仇？我就喜歡閑聊扯犢你管的著嘛你！”
陳朔風擺擺手道：“行了，到此為止。介紹一下，咱們的新夥伴。薑文，異能為，金屬機械。”
“真沒想到還能遇見跟我一樣的人。”薑文推推眼鏡，朝林伊凡伸出手：“你好，我是薑文，以後請多關照。還有，你的眼睛很好看，紅眸是真的太少見了誒。”
林伊凡一愣，回握住他：“昂……謝謝。”。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
有人喜歡他的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