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後,打開了母親給自己的書信:

  蕭墨親啟

  「墨兒,為娘走了。

  請不要怪為娘沒給你一個充滿母愛的童年。你的外祖父也以及你的曾祖父還有很多你的先輩們,他們為了守護青墨盤付出了自己生命,這是我們梁家的使命,所以娘不想連累你的父親,只好離開了你和笙兒。

  我生前就託付你父親要讓你進入文派,你遺傳了我的文派劍脈,可以得到景兒的真傳。

  為娘希望你能好好修鍊,將來也擔任起守護青墨盤的重任。

  墨兒,為娘只所以給你起名為蕭墨,就是因為為娘想讓你有一個濃墨重彩的人生。

  墨兒,為娘相信你,你一定不會辜負先輩們的期望!

  梁箏梁謹言書」

  蕭墨讀完此信,已是淚眼朦朧,信紙上也有了一滴兩滴的淚痕。

  蕭墨心中酸楚:娘,我怎會怪你,我和笙兒都很好。我定會為您報仇雪恨!

  讀完,蕭墨又打開了那個墨綠色的盒子,裡面果真裝著一個純白色的陶笛。陶笛下面掛著一串綠色的流蘇,側面用狂草篆刻著兩個小字:「墨世」。

  蕭墨拿出陶笛,下面果真墊著一張紙,上面是母親的字跡:「吹陶笛與練劍一樣,都要用心去感悟、體會它韻律,才能發現它深處的奧秘。」

  蕭墨拿起陶笛,把吹口對準嘴邊,閉上眼吹起陶笛來。

  在靜謐的夜色中,月光朦朧,透過窗戶紙,散成一堆碎銀,瀉在蕭墨的臉龐上。

  從陶笛里發出來的聲音空靈唯美,宛若黃鸝啼叫,卻又不尖不細,圓潤飽滿。

  「用心去體會。」

  蕭墨在心中匯聚靈力,突然,她覺得自己彷彿置身一場幻境之中。

  在這幻境里,蕭墨孤身一人踩在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水泊之上,用腳輕輕一點便漾起圈圈波紋。

  蕭墨在這水泊上輕輕走動著,走了一會兒,蕭墨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她母親的背影。蕭墨飛快地跑了過去,大喊:「娘,娘!」

  蕭墨想要抓住那背影的手,自己的手卻穿過了那背影,蕭墨一個踉蹌,苦笑兩聲,才反應過來剛剛的背影只不過是虛影罷了。

  蕭墨退了幾步,又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想起:「墨兒,用心去體會!」

  蕭墨睜開了雙眼,神魂也脫離了幻境,喃喃道:「用心去體會……」

  忽然,蕭墨腦子裡沒有由來地出現了一個調子,蕭墨趕忙用陶笛吹了出來。

  等最後一個音剛落,蕭墨只覺得心裡分外舒暢,毫無雜念,靈力充沛,神清氣爽。

  「為何覺得心裡那麼舒服?」蕭墨一邊望著陶笛一邊自言自語道。

  「那叫舒魂陶笛,吹奏之人只要用心體會,在吹奏前閉目養神,就會有疏通心裡的陰氣,匯聚全身靈力於內心。」

  就連蕭墨這樣穩重的人,聽到這話也大吃一驚,連忙放下陶笛,抽出自己的佩劍,轉過身來,大聲喝道:「來者何人,來此做甚?」

  只見陳清站在蕭墨窗外,擺著扇子,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左顧右盼道:「唉呀,美人兒,小聲點兒,我是偷偷進你們文派這兒來的,要是被你們尹師兄發現,我就完蛋了!」

  蕭墨聽到「偷偷進」這幾個字,更是怒火中燒,肺都要被氣炸了,把劍指向陳清,往前幾步,陰著個臉說道:「你是何居心?」

  陳清眼珠子一轉,小生說道:「美人若真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只需美人勞駕,臟一下手,給我開一下前門,讓我進來即可!」

  蕭墨看著陳清這賤賤的笑,聽著這話,別提有多氣了,怒道:「做夢!」說著就要刺向陳清。

  「誒誒誒,美人,等一下,等一下嘛!」陳清見勢不妙,一擺手,說,「美人,我陳清就是欣賞蕭少俠的姿色非凡和絕世武功,才來深夜造訪。沒想到鄙人不僅長得賤,說話還賤,擾了少俠的音律雅興,多有叨擾。鄙人留下一壇青山的杏花酒便走,便走啊!」

  說完,陳清留下一壇酒放在窗子台上,識相地跑遠了。

  蕭墨這才放下劍,把劍收回了劍鞘。她也無心再研究母親的遺物,收拾好東西便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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