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蕭墨寅時(凌晨四點左右)就起了床,她一把拿起存放在床前柜子上的母親遺留的劍,走出了住所。

  文派弟子的住所是統一安排在文派學堂和文派比武場的中間。弟子們的住所圍成一個大圈,中間單有一個圓形修鍊場供文派弟子練功、修鍊及切磋。

  蕭墨來到修鍊場,只覺心裡若有閑雲野鶴一般,靈力匯聚。她緊握寶劍一劍出鞘,只見劍刃上「墨世」二字分外顯眼。

  這真是一把好劍。劍鞘不算華美但大氣端莊,上面布滿的點點銹跡所帶來的歷史感讓蕭墨感覺受到了壓迫般。

  劍長三尺二,劍寬半指。劍柄有一墨色青龍盤旋於上,霜刃透著淡淡寒光,輕薄無量卻結實耐用。古劍寒黯黯,鑄來幾千秋。青光納日月,寒氣排鬥牛。

  蕭墨握住這劍,內心的責任感油然而生。

  「唯有強者才能受人尊敬,弱者只有尊敬強者的份。」

  蕭墨深吸一氣,閉目匯力,突然,她睜開雙眼,開始舞劍。

  天還未亮,在靜謐的夜色中,劍若霜雪,周身銀輝。長劍如芒,氣貫長虹,劍氣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環她周身自在遊走,帶起衣袂翩躚。墨色的身影如同雛燕般的輕盈,她的一雙纖纖玉手緊握劍柄,手腕輕輕旋轉,青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與夜幕形成了鮮明對比。青色的劍光在夜空中畫成一弧,蕭墨的腰肢隨即順著劍光倒去,卻又穩穩落地。劍如青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翩翩劃過;時而驟如閃電,竟不見劍影。

  蕭墨不知怎地,明明並未思索過劍法,心中卻早已有了定數,知道下一步劍該往哪走,該往哪放。心中覺得驚奇,大概就是所謂的「用心體會吧!」

  蕭墨一練就是一個時辰,剛轉身要坐下休息片刻時,忽聞身後傳來少年郎爽的聲音:「蕭師姐,你起得真早,剛剛那幾招劍法真是出神入化,師弟很是佩服!」

  蕭墨轉身,原來是昨日那位眉清目秀約莫弱冠年紀的少年,蕭墨冷著聲音卻比昨日對陳清時溫和了一兩分言道:「師弟謬讚了,在下只不過亂舞了幾番,不足為奇。敢問師弟來這作何?」

  少年微微一笑,道:「鄙人資質不好,知道自己愚笨,就想著笨鳥先飛,沒想到卻被師姐這樣靈慧的搶了先,實屬慚愧。對了,師姐,我姓曾,名伯崇,字珏鴻。我是尹師兄的弟子,很高興認識師姐!」說著,曾伯崇還伸出了一隻手。

  蕭墨身邊沒什麼關係好的人,更別說朋友了,沒管曾伯崇伸出來的那隻手,只「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話。

  曾伯崇也算識相,默默地收回了那隻手,低下頭,害羞道:「對不起,師姐,我打擾你了。」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修鍊場。

  蕭墨看著曾伯崇離去的背影,本想告訴他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修鍊場又不是她家的,不必如此,但欲言又止。蕭墨看著這已經亮了一小成的天空,不想讓其餘弟子見到自己偷偷練功,也一劍歸鞘,匆匆回了自己的住所。

  而這一幕,也被站在遠處的曾伯崇盡收眼底。他嘆了一口氣,心裡覺得愧對蕭墨,一直默念「對不起」,咬了咬下唇,也離開了修鍊場。

  七亭山上。

  「大人,恕小的無能,還是沒找到青墨盤!」只見一個護衛全身發抖,戰戰兢兢的匍匐在地上,說道。

  只聽坐在寶座上面色鐵青一人雷霆般說道:「沒用的廢物,我養你們有什麼用!拖下去斬了!」

  「是,大人!」

  那人連喊「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被兩名護衛封住了靈脈,拖了下去。

  依稀聽得到殿外傳進來的殺豬一般的慘叫。

  寶座上那人繼續說道:「泠魑聽命,限你三日之內打聽到青墨盤的下落,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名叫泠魑那人帶著一個青銅面具,從左側閃出,道:「泠魑聽命,大人放心,大人只需在島上靜待消息即可!」

  「好,泠魑,趕緊動身吧!」

  只見泠魑凌空一躍,便出了殿,繞過那被斬首護衛的屍首走遠了。

  「青墨盤,你到底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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