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本宮很滿意
韋皇后對現在的一切都感到很滿意,不管是在宮裡還是朝中。
在她的挑撥之下,敏妃與純妃對上了,這兩個年輕、又孕育年幼皇子的妃嬪,彼此斗得不可開交。
自然,她可以坐山觀虎鬥,期待著敏妃與純妃能夠兩敗俱傷,到時,能獲漁翁之利的人,就會是她!
不過,她也在小心翼翼地把控著這個度,以免引起皇上的不滿。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順心遂意,她覺得就連晚上做夢都酣甜了許多。
至於在朝中之事,那就更不用說了。
她的皇女元康公主執掌了宮中右藏,掌管了皇家產業,雖然現在還不能拿到什麼好處,但局面已經傾向她這一邊了。
她相信,待她的皇兒年長之後,宮中右藏定然會成為一股極大的助力,幫助皇兒奪得太子之位,乃至……皇位。
此外,養在她膝下的十皇子,執掌了地位無比重要的緹事廠。——雖然是與九皇子共同執掌,但也是分了一半權力,很好了。
現在局面都在向她這一邊傾斜,假以時日,局面會越來越好,聚集在她身邊的賢能就會越來越多。
這良好的局面,都是在汪印離開京兆出現的,就好像搬開了擋路的大石一樣。
韋皇后暗暗想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汪印再次回道京兆。
不過,現在汪印在雁西衛想必也不好過,那裡環境艱苦,還有特地用來限制他的虞誕芝!
呵呵,這便是與本宮作對的下場!
這般想著,韋皇后微微笑著,伸起手掌看向護甲,覺得護甲的顏色都亮麗了幾分。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心腹姑姑前來稟道:「娘娘,十殿下來到了。
韋皇后斂住了笑容,淡淡地吩咐道:「本宮知道了,你帶著宮女內侍都退出去吧。」
她召來十皇子,自然有事要吩咐,這些事情,當然不能讓僕從們知道。
在鄭訓請安過後,韋皇后便直接問道:「皇兒,可曾去見了章兆蓀?本宮不希望這個人還活著,辦法可想到了沒有?」
鄭訓低著頭,遲疑地說道:「母后,孩兒今日才去了緹事廠大牢。那裡守衛森嚴,有掌刑千戶在守著……孩兒實在找不到機會。」
韋皇后沉下了臉,聲音也變冷了:「找不到機會?現在是你執掌緹事廠,大牢里只是一個千戶而已,這麼小的事情,你都辦不妥?」
鄭訓抬頭看了看韋皇后,臉上十分為難:「母后,此事……此事孩兒覺得甚為不妥。章兆蓀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了,若是貿然結果了他,反而會引起皇上猜疑。」
「再說,孩兒執掌緹事廠沒有多久,明裡暗裡不知有多少人盯著,恐一個不慎,緹事廠就全歸九皇兄了。」
韋皇后神容更冷了,臉上出現在了怒意。
章兆蓀背叛了承恩公府,差點置本宮於死地,本宮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現在他就在緹事廠大牢裡面,竟然動不了這樣的叛徒,著實可恨!
這個叛徒一日不除去,本宮就一日都不安心!
見到韋皇后的神容,鄭訓再一次說道:「母后,了解章兆蓀一事,孩兒以為還須從長計議,若是對母後有什麼 損傷,那就得不償失了。」
聽了這些話語,韋皇后臉色稍霽,卻對鄭訓仍舊十分不滿。
她上下打量著鄭訓,拉長了話音說道:「你說的這話語,有些道理。此事暫且不說,那麼在緹事廠安插人手一事呢?現在進展如何?」
鄭訓臉上的為難更甚,略帶畏縮地說道:「母后,此事更為難辦。孩兒才執掌緹事廠,尚沒有完全摸透緹騎們的性子,更別說能安插人手了。——父皇不會喜歡的,孩兒擔心……」
「擔心?!害怕?!你進入緹事廠也有兩個多月了,還做了些什麼?你這樣,實在讓本宮太失望了。」韋皇后冷冷打斷了鄭訓的話語。
她養著的這個皇兒,以往看著還好,近些年來越來越不成器了。
這副畏縮的樣子,能幹得了什麼事情?果然是賤婢所生的兒子,爛泥扶不上牆!
但是現在,她所出的皇兒還小,現在需要用到鄭訓,不然……
韋皇后神色緩了緩,這樣說道:「此事,你自己心中有數,本宮也不想再羅嗦了。你別忘記了,若是九皇子和五皇子得勢,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那些人,可不會仁慈。」
「是,母后,孩兒清楚了。」鄭訓立刻回道,一副受教的樣子。
韋皇后的好心情,因為鄭訓的到來 減損,但問題都不大。
她自己也清楚,鄭訓執掌緹事廠的時間太短,不能操之過急,但她也不能放任鄭訓這樣無能下去。
難得皇上讓皇子們執掌緹事廠,若是不好好抓住這個機會,那真是太可惜了!
若是鄭訓中用一點,可以把持著緹事廠……就像當初的汪印那樣,這麼大的勢力,還用擔心什麼呢?
只可惜,她的皇兒還太小了,她不得不用這個便宜皇兒……
韋皇后想起了一事,這樣說道:「你已經出宮開府了,只是身邊的長史太沒有用了,本宮給你另外物色了一個人,這個人能力非凡,最擅長計謀策,有他在你身邊,會對你有所裨益。出宮之後,就換掉許賢吧。」
「母后,這……許賢是孩兒身邊的老人了,忠心可靠,孩兒用著也順手……」鄭訓這樣說道,語氣聽得出抗拒了。
可是看著韋皇后冷淡的神色,他將剩下的話語吞了回去。
是了,母后,他怎麼會忘記了,眼前這人是母儀天下的皇后,是可以左右他命運榮譽的人呢?
安插長史這樣的事情,他能反抗嗎?
他努力平息心神,將所有的反抗不滿都隱藏起來,狀似好奇地問道:「母后,不知母后所選中的長史,是誰呢?」
對他識趣的表現,韋皇后感到很滿意,隨即說道:「此人乃南平顧家二爺顧敬止。此人有王佐之才,在你身邊擔任長史是屈才了,你要善用此人,知道嗎?」
鄭訓點了點頭,表示十分清楚了。
在離開坤寧宮之後,鄭訓的臉色微變了變,素日溫和神色看起來竟有些猙獰。
南平顧家二爺顧敬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