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季太太,重婚犯法,你不知道嗎?
季北勛看這段視頻花了足足兩個小時,在他的破案歷史當中,這樣長時間的查看,是經常的事,但卻是在第一次在看的過程當中,出現焦慮的情緒。
焦慮不是一種好心態的表現,這表明,當事人的狀態有點不穩定,會幹擾到查案的客觀視角。
季北勛自省:米婭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這不是一見鍾情,也不是日久生情,是潛意識當中一種奇怪的意識在覺醒,在撕扯他。
看完后,他沉思,蠢蠢欲動,腦子裡想到的全是她的傷——那傷,是這個姓孟的給弄的,米婭眼睜睜看著他用另一把利刃傷了自己,偽造了現場。米婭動不了,因為那香。
之後,這個姓孟的將那香撤了,開了窗,讓那香散去,
之後,他從後窗而下,自備專用的逃生索,臨走帶走了茶几上一陪手機。
這是一個專業殺手。
季北勛給曲鋒去了電話:「老曲,我想來取保,有沒有問題?」
有了這份視頻,足可以洗掉米婭的罪名,但是,在之前,他得把姥姥救出來——那丫頭,全是因為姥姥才這麼被動的。
可這不是一時半刻就能解決的事,他想把她保出來,身上帶著傷呢,這麼冷的天,在拘留所怕是睡不好的……
「我正想和你打電話呢,米婭被人保出去了,這事,你不知道嗎?」
季北勛怔住,保出去了?
「誰保的?」
「你打死也猜不到的人。」
他這是在吊他胃口嗎?
季北勛忍著沒追問。
曲鋒立馬自己交代了:「是王晉親自帶人來保的。你說奇不奇怪?」
季北勛再次怔住。
王晉?
呂立強的結拜大哥?
來保米婭?
理由呢?
完全沒道理啊!
「這傢伙過來保人有說什麼嗎?」
「沒,奇怪的是米婭居然同意了……」
的確很怪。
「知道了。」
季北勛掛下后,點擊米婭電腦里的雲享,選擇實時視頻轉化,結果視頻顯示,它已經從米婭手腕卸下,此刻正躺在一托盤裡。
他抿了抿嘴,拎起電話給鄧河去了電話:「查米婭現在所在位置……」
*
另一邊,米婭被取保候審了。
保她的人名叫王晉,今年45歲,陵市黑道大佬,和黑白兩道有著錯綜複雜的關係,在南方八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情婦無數,據說在性方面有怪癖,但凡和他上過床的女人,都被折磨過,表面一派紳士,實則心狠手辣,縱橫江湖幾十年,已練就了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的本事,能將一切罪惡的嘴臉深藏,以偽善的臉孔面世。
道上提起這個人:一隻狡詐的讓人捉不到把柄的狐狸。
重點,這人是呂立強的結拜大哥。
雖然,米婭不怎麼認得他,但此人的名頭,她是知道的,本事比呂立強大,絕對的不好惹。
呵呵,最近她這是走了什麼霉運?怎麼招惹的儘是這些個有頭有腦的人物?且,一個比一個難纏。
那麼,她為什麼同意被保釋呢?
「米律師,跟我出去吧,我們來談一筆很不錯的合作,機會只有一次,錯過這個村就沒那個店。」
米婭覺得他的出現,絕不是偶然,而是有計劃的,話里更有深意,她想探探他的底,就同意了。
一個小時后,她被帶到了這家酒店,進了這間環境很不錯的包廂。
進門前,這個男讓她摘了身上所有的飾品,做事之謹慎,由此可見一斑。
用餐時,這個男人吐出了他的目的,她不覺聽罷一呆,感覺事情越來越荒唐了。
「廖先生,你說什麼?你所說的合作,就是娶我?」
這是開哪國的玩笑?
「對,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去領證。」男子揚了揚手上的酒杯,一臉的勢在必得:「敬我未過門的太太,今天受驚了。」
米婭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忽明白了,昨天到今天發生的種種,全是人為策劃的一場戲:
姥姥回鄉下,姥姥被帶走,她接到威脅簡訊,呂立強被保,呂立強被殺,她成了殺人犯,她被逼承認罪名,緊跟著被取保候審,被求婚,全是眼前這位自導自演的結果。
「那個姓孟的,是你派出來的?呂立強,也是你讓人殺的?」
這個認知,一下就清晰明朗了。
「聰明。」
王晉喝著酒,贊了一句。
米婭卻不寒而慄:這種人,人面講義氣,背後捅刀子,真是可怕。
她心下自是憤怒的,卻沒表現出來。
「為什麼?」
「呂立強已經廢,而我需要你會嫁給我的理由。」
「什麼理由?」
「呂立強被殺,你被污陷,我來清理門戶,查明真相,一,為兄弟報仇,二,還你清白,然後,你感恩戴德,以身相許,我和你會成為一段佳話。」
妥妥的全是套路。
「如果我不答應,你就會拿姥姥的命作文章。」
這已經不是猜測,而是必然的發展。
王晉點頭,毫不掩飾其可怕的心思。
「我喜歡一點就透的女人。你又能打,又聰明,很合適我。」
合適個屁。
誰會樂意和這種見鬼的男人結婚?
婚姻又不是兒戲,嫁這種男人,那她這輩子就會被徹徹底底毀掉,想離婚離不了,想逃逃不掉,想另外找男人沒人敢要,這種成為別人禁臠的日子,怎麼過下去?簡直沒法活。
可是她能選擇嗎?
答案是:不能。
都說現在這社會,婚姻提倡自由戀愛,但,落到她頭上,卻變成了被逼為嫁,而她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完全沒有拒絕的權力。
在這種情況下,一哭二鬧三上吊有用嗎?
當然沒用。
這種作,只能用在在乎自己的人身上。
偏偏她對這個男人不甚了解,根本想不出招來治衡他,以確保自己的利益不受傷害。
「你把真相全告訴了我,就不怕我到時反咬你一口嗎?」
那姓孟的沒有拍她**,似乎臨是時改變了主意,沒有把柄在他們手上,一旦她拿回主動權,想要反擊,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她本來就是法律工作者,太懂怎麼攻人軟骨,他把她留下,就一點也不擔心養成內患嗎?
「在你反咬之前,我會一步步把你養成我這條船上的人,只能彼此合作,成為利益共同體,沒法分清你我;至於老太太,在你為我生下一兒半女前,她會被妥妥的養在外頭。」
看來,這傢伙這是想將她一步步毀了,控制了,姥姥就是她最致命的軟肋,所以他才會這麼的有恃無恐。
「好,只要確保我姥姥沒事,我嫁!」
她爽快答應。
反正,不答應也得答應,那就乾脆表現大方點,並且津津有味的享用起眼前這頓美食。
餓肚子是一種不智的選擇,想要獲得最後的勝利,就得保持充足的體力,如此腦力才能發揮到最佳。
不過,她需要外援這是真的。
也不知道天眼有沒有聽懂她的話,有沒有發現真相,有沒有幫著去救姥姥——只要姥姥沒事,她才不會甩眼前這個該死的老男人呢……
王晉一直盯著她看。
實在看不透她。
不怒,不急,不氣,不恨,平靜的就好像根本不知道,他是整件事的策劃者,她在打什麼主意?
王晉總覺得這事很不對勁:她不是一個沒脾氣的乖乖女,性格剛烈,身手又好,怎麼可能輕易服軟?
「對了,明天幾點去民政局?」
等吃得差不多,米婭平心靜氣的問了一句,整個人看不出有半點異樣。
「九點。」
「在之前,我能和我姥姥視頻聊一會兒天嗎?我總得確定她是不是安好,她的手指是不是被包紮好。」
這個要求好像一點也不為過,王晉卻定定的盯著她又看了好一會兒,生怕一不溜神就遭了道兒。
遇事哭哭泣泣的女人,絕對是討人厭的,然,太過有主見,太有想法的女人,也是可怕的。
這個女人,是後者。
「米婭,如果你在我面前耍花樣的話,下場會很慘。不光你,還有你姥姥。」
他淡淡警告。
米婭笑了笑,彎唇時眼神被燈光照得明艷動人,但散發出來的是一種能叫人不安的氣勢:
「王先生,請問,我怎麼耍花樣?
「我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市民,而你呢,你是不得了大人物,在咱們陵市混得風聲水起,請問,我怎麼和你對抗?
「雖說我曾是米家的人,但也僅僅只是個被拋棄的私生女而已。
「現在,我就是你手心裡的孫悟空,就算我有千變萬化,卻難逃你的手掌,你卻還在那裡擔憂我會耍花樣,王先生,你就這麼不自信嗎?」
王晉卻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掉以輕心。
對於這個女人,他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為在她背後,有好幾股力量都在暗中關注她,每一股都神秘之極。這讓她也跟著變得神秘起來。
他要娶她,是奉命,可他有點弄不明白上頭這是什麼意思?
「可以讓我視頻嗎?」
米婭又重複了一句。
王晉揮了一揮手,讓人奉上手機。
很快,視頻內出現了姥姥的臉孔。
「姥姥,你沒事吧……你的手,他們給你包紮了沒有?」
姥姥眼紅紅的:「對不起啊,婭婭,我拖累你了。那些惡人這是想要你幹什麼呀?」
「沒什麼大事,姥姥,請好好保重,好吃好睡好住,別為我擔心……」
*
晚餐后,米婭借身子疲累,想休息。
王晉將她送回了房間,另外派了兩個手下守在她門口。
一回到房內,米婭就自己關進衛生間,把水龍頭打開了,對著剛剛拿回來的腕錶低低發出了SOS求救信號:
「Allen先生,在嗎?在嗎?救命,救命啊……
「那個該死的王晉在自導自演了一出殺人滅口戲碼后,居然還想老牛吃嫩牛,用姥姥來逼我嫁給他?
「明天九點,他就要拉我去領證,你一定要看到這些訊息啊,一定要過來救我啊……要不然我就慘了……
「嗯,只要你能幫我解了這一次的圍,我可以再幫你跑腿一年……」
呃,這個報酬好像沒有什麼說服力。
米婭想了想,另外加了一句:「只要你幫我這次,我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人。」
老天還是有眼的,把這些話一五一十送進了季北勛的耳朵。
他不覺勾了勾唇。
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人。
嗯,這個可以有。
*
也就是這天晚上,季北勛突然出現在簡樾所在酒店客房,嚇得他一大跳,擁被驚喘,直問:「季先生,您是怎麼進來的?」
季北勛沒回答,示意鐵鏡將衣服扔給他,「跟我去一個地方。」
半小時之後,簡樾被帶到了陵市民政廳大門口,濃濃的夜霧裡,整幢樓一片肅靜,唯冷冷的寒風在肆虐的咆哮。
「我們來這裡幹嘛?」
「幹活。」
「什麼活?」
簡樾一呆。
季北勛把車窗拉下,往外頭直瞅,說:「月黑風高夜,你覺得最合適做什麼?」
簡樾:「……」
*
這一夜,米婭睡得很不踏實,傷口太疼,都沒怎麼睡好,以至於都起熊貓眼了。
第二天大清早,王晉親自送了一套漂亮衣服過來,她試了試,很艷,很俗,很難看,有一股子風塵味……
她沒表示什麼,無比溫馴的用過早點,坐上豪車,前往民政廳。
一路上,她臉上始終平靜無波,心下波瀾起伏。
民政廳前,高高的台階,她拾步而上,舉目望,人極少,大約是天冷,也可能是因為天還早,所以,冷冷清清的。
她心頭有個期盼,天眼先生可以出現,或者,鄧河也行。
那個被神化了的男人,聽說是個極講江湖義氣的人,但凡跟他的人,他都會負責到底。
她和他是簽了合同的,他又親自給她打了電話過來,只要他願意,一個晚上的時候,足夠讓這個案子水落石出了吧……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果然是這樣的。
空空蕩蕩的民政大廳內,除了工作人員,幾乎沒有來辦事的市民。
「看來,今天我們是第一對。」
王晉的說話聲就在耳邊。
米婭恍若未聞,眉心微蹙,心頭翻起了一陣驚駭,目光四下環顧著,只因為這畫面,似曾相識——多日之前,在季北勛床上,她似預感到過這個畫面:她來了陵市民政廳,然後,遇上了季北勛……
難道這一幕要發生了?
「過來,填資料……」
正思量,身後傳來叫聲。
她轉頭看,王晉已經坐到了櫃檯前,正張望,眼神深深的。
辦理手續那是分分鐘的事,怎麼辦,拖不下去了。
「米律師……」
及時的一聲叫喚,從另一個方向傳來。
有點耳熟,好像是……
她巡音望去,果然看到是鐵鏡,一手插袋,一手揮舞,站在取號機邊上,娃娃臉上是溫和的笑:
「請隨我出來一趟。」
王晉自然有看到這個娃娃臉,不吱聲,只靠在那裡眯眼,暗暗琢磨。
他是混道的人,識人賊精,一眼就察覺了鐵鏡身上不同一般的氣質——眼神銳利、無畏,敢無視他的存在,足可說明這是一個見過大場面的人。
呂立強事件之所以會鬧成這樣,是因為許大鐘;許大鐘之所以被告,因為家暴;他老婆之所以敢離婚,是因為她的僱主很不了得……
這是一樁因為普通離婚事件引發的江湖危機,為自保,而不得不壯士斷腕。
是的,王晉查到這個僱主是誰了。
季家二少。
季家是出名的,二少也是出名的。
季家富有,二少神秘。
季家不好惹,二少有幾斤幾兩,難說。
而眼前這個娃娃臉,是季二少的左右手。
有他出現的地方,季二少相距不遠。
王晉知道,昨天老太太的事,驚動了季北勛,他親自到了薛村。
他以為這人和米婭就是委託人和律師的關係,現在看來有問題。
如果只是純萃的委託關係,怎麼會在他們前腳才到民政廳時,後腳他就跟了來?
若不是在跟蹤,他怎會來的這麼及時。
「米律師,請。」
鐵鏡恭請著。
王晉的手下想去趕人,他揚了揚手,心下很自信,她飛不出他的五指山。
*
民政廳大門口。
高高的台階下,季北勛襲黑風衣,雙手抄袋,正緩緩走上來,身姿優雅而閑適……當頭陽光明媚多姿,襯得他目光耀眼異樣,整個人似乎在發光。
米婭站定,再度皺眉,心砰砰直跳。
重疊了……
重疊了……
現實和預見正在重疊……
她的大腦嗡嗡在作響……
天眼沒等來,卻等來了這傢伙,而且,他會帶來一個巨大的變數。
她咽了一口口水,腦海又顯現了那張結婚證,頭變得越來越疼,而面色則變得越來越蒼白……
終於,他來到了她面前,高高的個子,擋住了她的陽光。
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眼神都很古怪,並且,都看不懂對方的眼神那究竟意味著什麼。
「你找我什麼事?」
米婭退了一步,不想被他的氣場壓到呼吸不順。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查你養病期間發生過什麼嗎?現在,我來告訴你。」
他低低的說。
她一怔。
什麼?
他找來這裡,就是為了說這件不是很重要的事?
不對,這肯定非常重要。
還有,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你說,我聽著。」
只眨眼的功夫,季北勛的手從口袋裡伸了出來,手上卻多了一本紅本本。
他將它翻開了,展示給她看。
上面貼著一張結婚照,女的笑得燦爛而美好,是她米婭,而這笑容是她從沒見過的,很有感染力,能讓人深深的感受到一種初嫁為婦的快樂;男的很溫暖,是他季北勛,那份暖,那份溫柔,太有男性魅力,完全不似他此刻臉上的淡寡無波,而是閃亮的。
「看到沒有,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是,從法律上來說我們是合法夫妻。」
倒吸一口冷氣,雖然之前預見過,可米婭還是瞪直了眼,大腦更是陷入了前聲未有的混亂。
這……這怎麼可能?
他編的吧……
當預見變成事實,這是她最直接的想法。
這個男人就好像有讀心術一樣,立刻就作了說明:「我不會無聊到平空去偽造一本結婚證。米婭,請看清上面的時間。那是六年前的10月31日,我們那時就領證了,至今婚齡已有六年……季太太,你是一個法律工作者,重婚犯法,你不知道嗎?」
他伸過手,將那結婚證拍到了她手上,讓她好好感受一下它帶來的深深的悸動。
重婚罪犯法,她當然知道,問題是……
「可……我不認得你。」
「我也不認得你。」
「所以啊,兩個不認得對方的人怎麼可能會結婚?」
「這正是我想弄明白的事情……」
「……」
她有點懵,有點亂,因為這一切實在太不靠譜。
「等一下,你讓我好好想一想,季先生,容我再問一句,你這結婚證……是從哪得來的?」
她努力理著頭緒。
「想聽故事就跟我走。民政系統中有我們的婚姻登記記錄,不管王晉出於怎樣的目的要和你領證,不好意思,在我和你還處在婚姻狀態下時,你們結不了婚……」
的確。
哦,不,不對,明明戶口薄上,她未婚,怎麼就變成了有登記記錄了?
「等一下……」
他沒等,繼續往下說:「姥姥我已經讓人去救了……現正在回來的路上……」
哎喲,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了。
她不必受制於王晉了。
真好,真是太好了。
可這明明該是天眼先生該做的事,怎麼現在變成是這個傢伙在解決她的人生麻煩?
一時,她想不明白,心下只知道一件事:她得救了——手上這張結婚證可以將她從一團亂的爾虞我詐中掙脫出來,至於,是不是逃出虎口又掉入狼嘴,現下還不好判斷。
另外,關於結婚證的故事,她是必須聽一聽的。
於是,她果斷放了王晉的鴿子,追著季北勛去了。
鐵鏡就站在邊上,始終聽著他們說話。
關於老大和米婭的事,他昨晚上知道時很震驚。
無他,這個結婚日子太靈異了,老大一下子變成了已婚,誰來告訴他,當年重症的他,是怎麼跑出去娶老婆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貌似特別多……
*
民政廳內,王晉很快發現情況失控了,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先生,出事了,老太太被人帶走了。」
一聽,他立馬炸了,嘴裡直爆粗,驚站起:「媽的,誰帶走的,誰?」
同時看到廳外的米婭追逐著那個黑風衣男子而去了。
這這這,這什麼情況?
他的自信心,就此嚴重崩塌。
「不知道。警方的人正在捉拿小孟,他們似乎已經知道小孟就是兇手了。」
王晉又一驚:「警方的人怎麼會知道的?」
「不清楚。」
「去查清楚。」
他吼,臉孔一下全綠了。
奶奶的,形勢直轉急下,混跡江湖這麼多年,他從來沒這麼被動過……
到底哪出現差錯了?
「先生,您還辦理結婚登記嗎?」
王晉沉沉剜了一眼過去,心裡早已氣炸:被一個女人這麼愚弄,很好,米婭,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