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腹黑老公,請離婚!> 112,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112,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在米婭概念性記憶當中,爺爺很疼她,從小愛帶著她;奶奶不喜歡她,很少親近她。現在呢,爺爺很想將她接回家,但奶奶呢,似乎恨不得和她劃清界線,就此老死不相往來。


  為什麼這對老夫妻對她的態度差別會這麼的大?


  「思鳶,你這是什麼話?不管這婭婭是誰的孩子,她總歸是在我們米家養大的,那就是我們米家的孩子,是這個家的一份子,誰敢將她趕出去?」


  老爺子立馬沉下了臉。


  老太太冷一笑,完全沒給老爺子好臉色看:

  「別把話說得那麼動聽,你把她找來,無非就是為了聯姻,想讓她幫襯著替米煬把米家給守住了。可是,你別忘了,米煬身子體弱多病,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能力扛下這個重擔。


  「我就不明白了,明珠到底哪裡讓你看不順眼了,你非得一門心思想找個人來壓制她?


  「就算她不能幹,還有明璠呢,他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有明璠幫著明珠,你到底有什麼不放心?


  「明珠才是你的親孫女,你能不能別那麼重男輕女,一心想著要把家業傳給那病秧子……


  「再說了,米婭現在是個殺人犯,你覺得誰會願意娶一個殺人犯為妻?清醒一下行不行?


  「這種掃把星,有什麼資格再姓米,又有什麼資格再入主米氏的董事局?」


  老太太名叫李思鳶,曾經是個女強人,後來出了車禍,只能坐輪椅,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時不時會出面干涉公司的決策問題。


  在米氏,老太太的股份僅次於老爺子,幾十年前,是她和老爺子一起保下了米氏。


  米婭聽著一愣一愣的,本以為老爺子是真心疼她,結果,卻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聯姻,壓制明璠,用軟言溫語哄她回來維護家族的利益?她只能呵呵了,心一下就冰冷了……


  「你給我閉嘴。」米老爺子要氣死了,轉頭看米婭:「婭婭,你別聽你奶奶胡說,她老糊塗了……」


  「我老糊塗了,還是你老糊塗了?」老太太寒著臉直叫:「就因為她是你老情人的孫女兒,你就這麼護著?米宗仁,我看,你與其想借米婭和米煬的姐弟關係,來拉著米婭聯姻鞏固家業,倒不如想想怎麼收住明璠的心。明璠和明珠沒半點血緣關係,能把他們湊成一對,對穩定米家的家業更有幫助……」


  「汪思鳶,你鬧夠了沒有?」


  老爺子巨一吼,面色鐵青,嚇得老太太一愣,卻還是不服氣的尖聲對叫了起來:「難道我說錯了?要不是因為她是你老情人的孫女兒,當年你會逼著你兒子另娶,卻娶來了一個敢在婚內出軌的臭不要臉……枉妄你這麼看重她,現在,你臉上風光了吧……」


  米婭不記以前的事,但依約還是聽明白了一些,原來這裡面有這樣一個緣故。


  她挺難過,真的,此時此刻,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世上,除了姥姥,真的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親人了。米家,不再是,她和米家的關係,也不可能再恢復到像以前那樣了。


  既然這樣,再留下來敘舊情,那就太沒意思了。


  「我先走了,去見姥姥,你們慢慢吵……」


  收起對米老爺子那點依戀,她將自己的心全副武裝,不顧身後的叫喚,奪門而出,卻在門口,被人一把牢牢拽了去,是明璠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外帶了去。


  「放手。」


  「不放,我送你去醫院。」


  他的車,就在門外。


  「不需要,我坐公交。」


  可他還是將她推進了他的車。


  「我有話和你說,別跟我犟。」


  說這話時,他面色鐵硬,一副不容違逆的決然。


  米婭皺眉,寒目相對,不退不讓:「我和你沒話說。」


  「我有。我們必須談談……」


  他表現出了一種無宇倫比的強勢。


  這時,米婭看到走廊上,米明珠氣白臉的站在那裡,正沖她咬牙切齒,忽然就緩了態度,不再作任何拒絕。


  嗯,最好可以氣死她。


  想六年前,她曾那麼風光得意,現在再讓她嘗嘗挖心的痛也好。


  老太太不是說嗎,明璠不是親舅舅,實在不行,就讓明璠娶米明珠,那就皆大歡喜了……


  原來,當年米明珠一再的作絆是因為她變態的喜歡上了她的舅舅,現在,還有了想嫁她舅舅的心思,呵呵……


  明璠見她平靜了,這才坐到了駕駛座上。


  車子一發動,原本站在走廊上的米明珠忽又沖了過來,撐開雙臂攔住了前方,一臉殷殷的望著明璠,不說話,死死的盯著。


  明璠面無表情,一個急剎車,繞開她,從另一個方向,揚聲而去。


  米婭看到,後視鏡內,米明珠在痛哭,哭得可難看了……


  她不覺勾了勾唇角:米明珠,六年了,你在沒任何競爭對手的情況下,依舊沒能把他的心攻陷,足見這個男人心裡根本沒把你當作女人看,如此苦苦單戀,還真是讓人看著好生痛快……


  車子很快駛出了園子。


  一路之上,她把頭對著窗外,而明璠一直沉默,把車速開到最高。


  十五分鐘后,車子駛入了盛市第一大,那是明璠曾經執教的地方,也曾是米婭讀書的地方,更是他們開始戀愛的地方。


  「為什麼來這裡?」


  傍晚時分,夕陽嬌美,路上來來往往都是學子,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孔,笑語融融的,能讓人感受到一種奮發向上的朝氣感。


  河堤邊,有學生在寫生。


  明璠下車,過去開車,而後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那九曲長廊而去。


  「放手。」米婭叫,一邊警告,一邊掙扎著:「再不放手,我對你不客氣了。」


  明璠突然鬆手,轉頭,無比嚴肅的請求了一句:「婭婭,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啊?

  什麼?

  呵呵,這個該死的男人,在害死了她母親之後,現在居然有臉對她說:重新開始?

  「你怎麼就有臉提這樣的要求?」


  米婭不覺發出一記冷笑,將笑容扯得格外的閃亮。


  「米婭……我不想我們都後悔……人生太匆忙,為了那點恩怨而將自己終日埋在追悔的情緒里太不值得……我們都放下吧,好不好?」


  他這是想當她的人生導師嗎?

  只記好,不記壞,想讓她當聖人?


  「呵,好啊,如果你有本事,讓時間流轉,讓媽媽重新活過來,或者,我可以放下你對我做過的這些傷害,再和你風花雪月,你儂我儂,否則,你覺得,我怎麼可能再和你相親相愛……」


  這幾句話咬得格外的鏗鏘有力,且,字字誅心。


  明璠的面色在失去血色。


  而她冷笑著絕然而去。


  這一刻,他看到的米婭,絕對是完全陌生的,她張著滿身的尖刺,想將親近她的人,刺一個血肉模糊,而六年前,她的一切,他都唾手可得。


  失去了,就真的再也得不回來了嗎?

  他是這麼的不甘心。


  望著那不帶半分留戀的背影,明璠猛拍欄杆,想跑上去攔住她,想對她說:「婭婭,不要回來當老爺子的聯姻工具,如果真要聯,和我聯。這輩子,我願意給你做牛做馬,只要你還肯給我這個機會……」


  他身體里有個強烈的聲音在咆哮,想要重新得回她,想她重新對他笑。


  可是男人的驕傲,卻不允許他低三下四的去搏她的反心轉意。


  這幾年,他縱橫商海,將米氏上下的股東治得服服貼貼,將米氏的業績往上一拉再拉,他的能力就擺在那裡。


  這六年期間,但凡他看中的項目,都會收入囊中,而這一次,他看中的是個女人,曾經她還迷戀過他,他們之間是有感情基礎的,所以,只要他制定好作戰計劃,只要他想,將她重新征服,不會是難事。


  如此這麼思量,他忍下了跑過去將她攔下的衝動,看著她慢慢的在視線中消失,而後,點了一根煙,閉眼靠在欄杆上,在冷風中,感受曾經被她黏著的慢時光,唇角不自覺就泛出了一抹淡淡的笑,以及散不去的憂傷。


  六年前,那個分水齡,她離開了,他改變了,愛情不在了,心也跟著冷了。


  六年後,她變得更優秀了,而他那顆死去的心,又因為她再次跳動了。


  曾經只是喜歡,現在呢,這種喜歡好似變得更熱烈了……


  「米婭,我要你。」


  對著校河,他大聲喊出了心頭的慾望,迷茫的感情世界,一下有了一個明確的方向:認認真真再去追求她。


  如果非要不擇手段才能得到,或者他會嘗試那種小人的方法。


  *

  季北勛到了第一醫院,鄧河已在樓下等候。


  「老太太在12樓VIP病區,之前被打暈了,現在已經清醒。不過,門口有人看著。」


  「找人引開。」


  「是。」


  傍晚時分醫院,比較冷清,電梯內沒什麼人,很快就直達12樓。


  鄧河找他的直隸手下將對方的人調虎離山,而後,季北勛徐步進入,鄧河沒進去,守在門口,幫著把門關上。


  病床上,姥姥正在喝水,看到季北勛進來,怔了怔,雙手抱著茶杯,神情說不出有多古怪。


  「終於找到您了。」


  站在病床前,季北勛灼灼的盯著這個握著他和米婭人生秘密的老太太,不覺暗暗噓了一口氣。


  老太太將茶杯擱到了床頭柜上,她剛剛醒來,是的,前晚上她被人綁了,還被斷了一根手指,這手指讓她失血很多,以致於人變得很暈,後來,有人來救她,在對抗過程中,她被打昏了,醒來時已經在醫院,中間發生過什麼,她不太清楚。直到這一刻,才算徹底清醒。送她來醫院的人說她被綁架了,是米老爺子派人將她救了回來。


  可現在,出現在她面前卻是季北勛。


  「季先生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


  「過程有點複雜。重要的是您沒事。」


  米婭很在乎她,如果她出事,她不知要自責成什麼樣。


  「我到是沒事,就是不知道那些人綁架我,到底要求婭婭做了什麼?還有,淘氣那孩子沒事吧……」


  姥姥忽掛心起那個孩子。


  「淘氣現在有人幫忙看著。不過,帶她來找您的那個女孩被謀殺了。」


  「謀殺了?」姥姥老臉上滿是驚駭,「誰幹的呀?為什麼要謀殺?」


  「這正是警方在調查的事,姥姥,你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嗎?」


  至始至終,他在觀察老太太的反應,很震驚,似乎很驚怪會發生這種怪事,看樣子,她對此也頗不能理解。


  「我……我不知發生什麼了,這實在太難以理解了。」


  姥姥叫嚷著。


  「那些人本想搶走淘氣的,不過被我的人給攔了下來。姥姥,或者,你回憶一下,這個叫淘氣的孩子,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身份?」


  季北勛盯視著,看到姥姥的神情露出了一些不安。


  「你……見過淘氣了?」


  這話,說得小心翼翼。


  可為什麼呢?


  季北勛凝神想了想:「嗯,見過了,她說她是來找爸爸媽媽的,而您曾經經手了她的認養手續。不過,我們翻看了您所在福利院辦過的各種符合這個孩子條件的領養個案,她均不在其中。姥姥,能解釋一下嗎?這個孩子是怎麼經您之手被人認養的?」


  「啊,這個呀……」


  姥姥低下了頭,雙手不斷的撥著指甲,沉默好半天才又道:

  「你來找我,就因為淘氣的事?」


  「不,這只是其中之一。」他拖了一把椅子過來,一副想長談的架勢:「我來是想了解一件事的……」


  「什麼事?」


  「您是不是瞞了一件事關於我和米婭的事情。」


  「……」


  「姥姥,六年前我們應該早就見過面了對吧……只是發生了一些事,我和米婭都不再記得對方。」


  「……」


  「您看,我這邊有一證件,您可能不陌生……」


  說話間,他傾過了身子,從外套口袋掏出結婚證,翻到貼著照片的那一面,鋪在被子上。


  不出他所料,姥姥的面色赫然大變,失聲就叫了起來:「結婚證怎麼到你手上去了?」


  一句話足以證明她曾是他和米婭的婚姻見證人。


  「姥姥,您現在不該問我結婚證是怎麼來的,而是該向我解釋,為什麼您明知我和米婭是夫妻,卻還在那裡裝聾作啞?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了?這是我和米婭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