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借口逃學
翌日,骨酌夏頂著兩眼下的兩片烏雲回到了梔酒院。
昨日她被骨祖母拉去了她的院子,歇了一夜,一個夜晚呼鼾連連,想走老饒手不知怎的一直纏著她不放,最終有些精神不濟的回來了。
木桌上放著一張攤開的紙條,上麵寫著“劉七失蹤”的字樣。
劉七就是前日刺殺她的那個黑衣人,而送來這紙條的就是當時駕車的馬夫。
祥衣從隻能看到她的側臉,無法看到她眸中的神情。
“祥衣。”
“是,姐。”
“回信給馬叔,生見人,死見屍,另外讓馬叔留意點六皇子府。”
骨酌夏又倒於床榻上睡了半個時辰,才去的風雲學府。
到了習書法的時辰,也到了骨酌夏字毀人眼時。善女師依舊皺眉的望著骨酌夏狂飛亂舞的字。
“骨女師?”
“善女師,不如就這樣吧,我也不寫了,也省得浪費你教弟子習書法的時辰。”
雖這裏的弟子幾乎出身高貴,自就會寫字,根本就不需善女師來教導,隻是一些女弟子字跡不好,倒是需教導一番。
可也有一些平民女子,恐連字都不識得,要習書法也得習字。
善女師也是這般認為,隻見她拿出一張寫滿字的宣紙,攤在骨酌夏的長桌上。
“請骨女師先照著這個寫一遍。”
骨酌夏不失禮數的回笑道:“是,善女師。”
然後她看著善女師走向女弟子後,三指執筆,手揮動毛筆間瀟灑十足。
寫著“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骨酌夏寫著,上官琉安看著這淡定的模樣,眉毛有些上揚。
可她的字複又讓他的眉頭皺起。
抬眸望,空一片灰黑,無風起,無雲過。
“骨女師,規規矩矩的寫字可能不適合你,還不如用自己最舒適的方式來寫。”
上官琉安用低沉的聲音告訴她。
骨酌夏一頓,隨即提筆手腕婉轉,整行一筆而下,張揚跋扈,不受束縛,猶如脫韁的野馬疾馳而奔。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這讓上官琉安有些失神,出乎他的意料。
宣紙上的字分為兩派,一派還能看清寫的是何字,而另一派可叫無字書,實在不知這寫的是何。
他不由得笑了一聲。
骨酌夏像是沒聽到般,還道:“字由心發,無論是好是壞,都是獨獨一份,無可代替。”
“每一手字都有其不同的意義,因每次的心境不同,字寫出來的就有不同,所以世上獨此一份不是?”
“你不是了,用舒適的方法來寫更有用。”
上官琉安輕笑,眉毛卻是依舊的低,道:“伶牙俐齒當屬你本性,字如其人,更是沒錯。”
然後看著骨酌夏寫的字道:“狂飛亂舞,卻筆力有勁,透贏骨’氣,字跡可言可無言,自是僅僅一份。”
骨酌夏應道:“多謝讚譽。”
上官琉安不再言語,手支在長桌上。
看到有女弟子向他這邊走來,他眼眸一抬,那女弟子看著上官琉安眼裏的寒意,頓住,轉身。
聲道:“這上官師傅明明是書法師傅,卻不像善女師一樣會走下來教習弟子書法,有人想上去請教,他卻是一臉的生人勿近模樣,眼神更是冰冷,也不知他為何要做這書法師傅?”
那女弟子撇撇嘴,做回自己的長桌。
骨酌夏自是感覺到她身邊這個饒變化。
她放下羊毫,擱於玉筆架上。
抬頭看向那些弟子,一半的弟子皆是盯著她與上官琉安,有些好奇的模樣。
但她們被骨酌夏一直盯著看不自覺的有些心虛,紛紛低下頭練字。
上官笑珍可不是那類感覺心虛之人,突地,隻見她執筆於紙上,低頭認真的揮灑起手中的羊毫。
“善女師,已寫好,請過目。”
善女師踱步過去,目光複雜的看了骨酌夏一眼,她深呼一口氣後才低頭看向鋪在長桌上的的宣紙。
她一向自稱脾性好,不會輕易動怒,可那是她沒遇到讓她動火的事。
勿動怒,她在心裏念了幾遍,可心中那股氣一直在堵著。
實話,這是她教過的弟子中寫字最醜的,沒有之一。
“善女師,封院長可有提過我一定要把字寫好要求?”
善女師理不順那口氣,可不回話也不是她所為,隻是語氣不太好:“並未提過。”
“善女師既知未提過,便可不理會我寫得如何,人有一缺陷實屬平常,與其在我這停留耗時,不如教需習字習書法的女弟子。”
誰知一向溫婉的善女師瞪了她一眼:“封院長既把你交於我們,那你就是我的弟子,休得逃避,將這心經再抄一遍,邊念邊抄。”
然後善女師拿過骨酌夏寫的那份心經,又覺得礙眼,將紙翻過去,眼不見為淨。
一張未寫過的宣紙鋪在長桌上。
但骨酌夏並未執筆,她走近善女師,在她耳邊附語幾句後離去。
骨酌夏走後,隻見善女師臉頰微紅,眾弟子皆好奇骨女師了什麽話。
上官笑珍終於停筆,看著紙上一美人坐與長桌前,手臂懸空,恣意瀟灑的作揮毫潑墨狀,一副畫卷就這樣躍於紙上。
她畫的就是她的骨姐姐。
看著骨酌夏離去,不由得問道:“善女師,骨姐姐何去?”
聽得她叫骨酌夏一聲骨姐姐,善女師自知這個骨姐姐就是骨酌夏,回道:“你們骨女師有事,需離開一步,過會兒回來。”
而骨酌夏是去了中院。
祥衣有些好奇姐跟善女師了什麽,但也沒問。
骨酌夏淡淡的道:“我跟善女師我來葵水了。”
祥衣瞬間明了,難怪善女師的臉都紅了。
但是姐來葵水的日子還沒到,因此姐騙了善女師。
鍾守落抬頭看著幽怨的瞪著她的上官笑珍。
“笑珍,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