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矛盾
“落落,你是不是把骨姐姐的那份也吃完了?”
鍾守落點頭,隨之上官笑珍一下跳了起來:“你怎能不守承諾呢?”
鍾守落沒回話,善女師走在上官笑珍身旁,吐氣如蘭的道:“上官笑珍,坐下。”
上官笑珍等人一走後轉頭死死的盯著鍾守落。
“笑珍,你是站哪一邊的?作為你從一起長大的我,竟比不上骨姐姐在你心裏的地位?”
“那可是當然,不過你們倆不同,骨姐姐是姐姐,你可是為我舍命的好友。”
上官笑珍一頓,隨即聲吼道:“落落!你休得打岔你不守信用的話。”
鍾守落撇了她一眼,聲音緩慢,語音平靜:“一個饞嘴的人有何不同之處?”
上官笑珍因著平穩的語調答了下去:“除了嘴饞還能有何不同。”
“錯,嘴饞那是因肚子餓。”
“這跟你違背諾言又有何關係。”
鍾守落將手中的雞腿舉在她眼前:
“俗話‘民以食為’。”
“嘴饞是因肚子餓,如若不吃就會被餓死,餓死了你骨姐姐去哪找我要吃的,我這還不是替你骨姐姐著想嘛,怎麽就不不守諾言了。”
上官笑珍一頓,少頃,回道:“得了吧,我不過你,一你就一堆理由來反駁我。”
骨酌夏是掐著時辰到才回來,不想竟聽到了鍾守落的這番理論。
“落兒。”
鍾守落一頓,仰頭,一把將自己剩餘的烤雞全攤在骨酌夏的麵前。
而且這是留給骨酌夏的。
鍾守落低頭,無法得知她眸中的神情。
上官笑珍正愁該如何將她畫的畫交給骨姐姐,正巧,她來了。
可她卻見善女師走過,臉色似乎不太好,上官笑珍心翼翼的藏好畫,用寫滿字的宣紙壓在上麵。
鍾守落誠懇的對著向她走來的善女師道:“善女師,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原本過來找她事的善女師:“……”
看她這麽熟稔,顯然經常偷吃東西這事做過不少。
豎起耳朵一直聽的繁念公主:“…”
有些女弟子可謂是看破不破,抿唇失笑。
善女師臉色平靜,臉上是那抹溫婉的笑意,回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半個時辰將至,一直坐於長桌前的上官琉安起身要走。
卻見一女弟子拿著寫好的字走過去,遞於他麵前。
還未開口,上官琉安就淡淡的道:“半個時辰已至,我要走了,望見諒。”
隻因上官琉安太高了,她就猶如塵埃一般,隻能仰望。
腿竟開始在打顫。
但她的臉上仍是一抹怒色。
“上官師傅,我能否問你個疑問?”
上官琉安沒動,似在等她把話完。
那女弟子也道:“上官師傅,據我所知,風瀾院的書法師傅也就五位,但是都一位書法師傅負責一位女師門下的弟子,而我不明白為何我們會有兩名書法師傅,但我們很慶幸能夠遇見你和善女師。
我不知您為何要來這風瀾院,但這是你的事,可你既為書法師傅,到這風瀾院兩日,卻從未盡過教習弟子書法的職責,上官師傅,這是為何?”
這一幕對所有女弟子以及善女師都很意外。
而骨酌夏則是拿過祥衣手裏的烤雞,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同時看向那名女弟子——繁念公主。
一個在昨日躲在牆角處的紫色身影,見到了她毫不留情的殺掉那些刺客的女子。
後來出現的上官琉安,相必她也看到了。
養尊處優的公主,就算見過宮中的各種陰謀詭計,恐也沒見過真真正正的擺在她眼前的屠殺吧。
骨酌夏能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恐懼,看著眼前的那個女子,明明很害怕,卻因上官琉安作為書法師傅不教習弟子書法,站在他眼前,一字一句的教,言辭緊逼。
但對於繁念公主而言,她認為她的言辭可沒從前那般犀利,不由得往後掃一眼,就見鍾守落與上官笑珍不知和時站於她的背後,原本腿腳發軟的她瞬間有力。
骨酌夏知道昨日那抹紫色身影是繁念公主,上官琉安自然也知。
眸光落在那看戲的女子身上,隻見她右手拿著雞,身形懶散。
低沉的聲音回道:“這你就得去問你們的骨女師,畢竟隻有她能解答你這個疑惑。”
從某種意義而言,他會進風瀾院與骨酌夏有極大的關係。
除了繁念公主外,眾人疑惑的眼神由上官琉安身上轉移到骨酌夏身上。
見她們的骨女師手裏吃著從鍾守落手中得到的烤雞,不由得嘴角一抽,想起她們第一次見骨女師時,手裏剝著橘皮,吃著橘肉的情形。
骨酌夏慢悠悠踱步過去,臉上的笑意似乎都掛著一般,刺眼的張揚。
擋在她麵前的鍾守落向旁邊退了兩步,站定。
上官笑珍和鍾守落突覺繁念公主的身體像是比之前還僵硬,不由的疑惑,靠近繁念公主,上官笑珍更是握起了繁念公主的手,想讓她安心的意思。
果然,繁念公主的肩膀鬆了一下。
上官琉安聲音極,再骨酌夏的身旁了一句:“或許你不適合看戲,更適合入局。”
骨酌夏沒回他的話,對著這些疑惑的眼神回道:“這個疑惑,得去問你們的封院長,畢竟上官師傅能進風瀾院不是我一個女師能決定的。”
疑惑沒解,還踢給了封院長,這讓很多女弟子失望,但她們猜疑到一件事,上官師傅是為骨女師而來,教習骨女師書法,要不然為何他們會有兩名書法師傅,而他為何隻與骨女師搭話,不願教習書法。
但也隻是猜疑,並不能是絕對。
骨酌夏繼續道:“上官師傅,我想你作為一名書法師傅,不管是何緣由進入風瀾院,是不是也該盡你書法師傅的職責?”
上官琉安笑道:“骨酌夏,你認為我會因書法師傅的身份就會負其則?”
這一刻,善女師皺著眉頭,眾弟子有些呆,難道不是?
一直未言語的善女師走出來,身上竟有些強勢的氣息:“上官師傅,我認為骨女師的並未有錯,身其位,負其職,這是職責所在。”
低沉的嗓音傳來:“善女師,職責就是要麽不負責,要麽負責到底,可我如今是第一種,不做第二種。”
善女師的眉頭更皺了。
骨酌夏永遠是那抹張揚的笑:“你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