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自稱「九哥」這麼土的名號
出乎預料的是，和張小馬有過尷尬關係的嬌嬌，在得道邀請之後竟然答應了一起聚會。而前台的娜娜在聽說了今天的迎新聚餐之後也非要跟來。所以今天的聚會變成了七個人。
南哥選擇的餐廳距離公司不遠，無論裝修還是菜品都十分的有檔次。如果這家餐廳曾經是公司的客戶，在結束合作關係之後送給了公司很多的優惠，否則南哥還真請不起。
所以剛剛落座，三炮和娜娜叫對著菜單大呼小叫。而南哥仍然在和張小馬聊著公司里的工作。至於張翰和嬌嬌兩個人，雖然坐下之後都是沉默，但張翰明顯拘謹，而嬌嬌則還是不合群。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菜都上齊了，南哥一聲令下大家都拿起筷子，彼此間說的話也再和工作無關，先是評價著這裡的菜是否對得起口碑，然後就自然而然的，聊到了新來的張小馬身上。
「說說你家裡那位嬌妻吧。」南哥喝了口水，笑著對張小馬說道：「你的面試我可聽說了，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信口胡說，否則也沒有那麼容易騙過人事部的Ross，所以應該是半真半假吧？」
這麼一說，三炮和小六幾個人都很感興趣的看向張小馬，不停的催促，似乎也對這件事比較好奇。
倒是那嬌嬌，自從拿起筷子之後就百無聊賴的樣子，聽到了這個話題也仍然沒什麼興趣。
張小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其實大部分都是真的，我老婆的確是女強人的類型，而我之所以現在參加工作也的確是為了讓她看得起，沒想過超越她倒也是完全發自內心的實話。」
「是因為她太優秀了嗎？」娜娜眉飛色舞的問。
張小馬自然是點了點頭：「非常優秀，以至於說讓我超越她，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
小六小心的看了眼張小馬說：「有這樣的老婆，你平時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吧？」
聽到這話，嬌嬌抬起頭來，似乎對張小馬的回答很感興趣。
而張小馬也沒有隱瞞，笑了笑說：「的確是不好過。」
小六他們立即露出同情的表情，而嬌嬌的表情，似乎是覺得平衡了，難得露出笑容。
儘管張小馬並不覺得丟臉，大家問什麼他都會回答，但南哥卻害怕再問下去會觸及張小馬的傷心事，破壞了今天晚上的氣氛，所以這時候適時的轉移話題，說起了三炮以及小六兩個人。
張小馬自然也加入其中，但說著說著視線忽然越過了對面的三炮，看向前面的一桌人。
「怎麼，看到熟人了？」南哥回頭看了一眼。
張小馬點了點頭：「是我補習班的老師，沒想到在這碰到了。」
「你還補習呢？」
「英語。」似乎又有了新的話題，張小馬再次被不斷發問。
但回答的過程之中，他也在關注著背後那一桌，因為他發現歐陽靜似乎有些不大對勁。
另外一邊。
歐陽靜聽著面前的年輕人唾沫橫飛了半個小時，終於熬到了年輕人停下來喝口水的機會。於是馬上開口朝對面的年輕人說：「九哥要是真的能幫我儘快拿到劉處長的簽字，給錢我也願意。」
「談錢就見外了。」九哥不在意的放下杯子，對歐陽靜道：「以我的關係，拿到簽字那根本就不是難事，我之所以願意幫忙是看你小姑娘家的不容易。」
歐陽靜聽著九哥的話，只覺得渾身不舒服，現在只想早點辦完這件事，於是趕緊掏出文件遞給九哥，語速飛快的說：「那文件九哥先拿走，簽完字之後我再請九哥吃飯，今天就先這樣了。」
九哥接過文件的同時，自然而然的握住了歐陽靜的手，在歐陽靜稍微一愣的時候，笑眯眯的說：「急什麼，九哥幫你不圖錢，更也不圖什麼回報，但交個朋友你總得給個面子吧？」
歐陽靜稍微愣了愣，使勁掙脫了九哥的手，眼圈發紅的慌忙對九哥說：「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回公司一趟，九哥要是不方便的話，文件的事情就不麻煩九哥幫忙了。」
「不讓我幫忙了？這是什麼意思？」九哥面露不悅。
歐陽靜咬著嘴唇，快要哭出來了，也不再說什麼，拿起文件就要起身離開。
可九哥卻再一次抓住了她的手，而且這一次也站了起來，對歐陽靜威脅道：「你就不怕你的文件永遠簽不了？」
歐陽靜現在根本顧不得什麼文件，使勁想掙脫九哥，眼淚已經順著臉蛋滾了下來。
「歐陽老師？」
一個稍微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歐陽靜根本就想不起來是誰，但她現在實在是怕極了，只要是有認識的人剛好在附近，她就覺得安全了許多，因此立即轉過頭來，然後就想起是誰了。
張小馬其實已經觀察了歐陽靜很久，起初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而已，結果卻發現歐陽靜對面的這個年輕人居然動手動腳，終於看不下去，於是走過來干涉。
九哥一看這架勢，稍微那麼一愣。
趁著這一愣的機會，歐陽靜掙脫了九哥，然後躲到了張小馬的背後，委屈的直掉眼淚。
「這是怎麼回事？」張小馬好奇的問。
九哥意識到這個小姑娘來了朋友，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臨時搬來的救兵，卻也並不擔心的坐了回去，翹著腿對張小馬說：「什麼怎麼回事，朋友之間吃吃飯而已，你是從哪鑽出來的？」
「這個人是接待室里的科員，說是市裡哪個局長的親戚，能幫我很快就拿到簽字，哪知道他把我約出來是別有用心，早知道我就不跟他來了。」歐陽靜憋著嘴吧，抽泣著對張小馬告狀。
張小馬一聽這話忍不住翻白眼：「一個接待室里的科員，還自稱九哥這麼土的名號，你也信他能辦事？原來你之前跟我說找到了別的辦法，就是找他啊？那你還不如來找我呢。」
「我哪裡知道嘛。」本來就委屈的不行的歐陽靜，一聽這話更加傷心，哇的一聲哭了。
張小馬哪能想到這個當老師的人居然這麼脆弱，一下慌了手腳，趕緊安慰。
九哥卻聽出來了些什麼，眼珠一轉，站起身來笑著說：「這位朋友怎麼稱呼？」
「看你自己那德行，剛進個接待室就敢說自己背後有關係，少在這丟人現眼。」這種人張小馬見多了，壓根懶得理會，於是轉過身對歐陽靜道：「沒事了，趕緊回家去吧。」
那九哥卻不願意了，趁著張小馬轉過身去的時候猛地站起來，然後一把抓住了張小馬的肩膀：「小子，這姑娘拖我辦的事我已經打了電話了，就算她中途退出，那也得彌補我的損失吧？」
「你倒有個屁損失。」張小馬說著，看了看九哥抓著自己的爪子，手臂一抬就打掉了。
那九哥被摔了個趔趄，頓時火冒三丈，一把抓起張小馬的衣領，抬起拳頭就打了過來。
要放在從前，張小馬整天在家裡打遊戲吃泡麵的身體，這一下說不定還真要挨揍，可大半個月每天都要扛著小姨子坐幾十個俯卧撐之後的現在，不僅立即躲開，並且一腳踢了過去。
「嘩啦」一聲。
九哥被直接踹回了椅子上，接著往後翻了個跟頭，同時手一帶桌布，還沒來得及上菜的滿桌子餐具立即碎了一地。
餐廳里本來就有不少人看著這邊吵架，這下子全部都安靜的看了過來。
「就你他媽這德行，還敢跟我動手？」張小馬指著那九哥罵了一句。
南哥那邊的幾個大老爺們一看打起來了，害怕張小馬出事，這時趕緊跑了過來。與此同時，餐廳的服務員也來了好幾個，都是圍著張小馬一通勸說，讓他冷靜一點，不要動手什麼的。
張小馬其實也沒打算再打下去，可這時候那九哥重新爬了起來，知道不是張小馬的對手也不往過撲，反而是指著張小馬大聲叫囂：「你他媽給我等著，老子立馬讓市局把你抓進去關幾天。」
張小馬這下是真火了，推開那幾個服務員指著九哥說：「你打，叫不來你他媽是我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