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亂

  “不給麵子？”陸盛斜飛了條眉毛上去看他。


  “給給給——”接下來，猶豫再猶豫，一皺眉一咬牙，喝了下去。


  酒未落肚，已經辛辣得從嗓到心，眼淚橫流。


  常暗叫倒黴，不知怎麽招惹了這個閻羅王爺。


  陸盛哈哈的笑起來，揉揉眼睛，一把拉他坐下，大咧咧攬了他的肩，道：“這幾覺得空虛，想找些新的人來樂樂。有什麽推薦？”


  常揉著眼睛，猛這麽一句聽過來，愣了愣，道：“有個新來的——好象沒見過你。”


  “什麽名字？”


  “雅。”


  “雅？”


  “恩，長得很漂亮。”


  “行，就她了。”


  “什麽——”


  “老板，我點這個薑—雅的家夥，喝酒過夜。”


  放開常，陸盛眉心一點突突的有點微疼。他伸手按壓了會兒，用一種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周嘉依，不是非你不可的。?……

  放肆一夜。


  陸盛半晚起了床。


  一直睡不著，頭痛得難受。


  進浴室衝著涼水。


  一頭一腳的淋下來，疼痛得更加清楚。


  活該給自己找些罪來受。


  那不知道是怎麽了，神經不對，竟能破例拖著個叫周嘉依的家夥回家。破完所有給自己定下的規矩，不醉夜，不生氣，不帶女人回家。


  結果周嘉依那女裙好，張了雙懵懂無知的眼睛來看，全是遊離物外的樣子。什麽以後都不會需要了，擺明劃清界限。


  陸盛自認那麽久遊戲人間，還沒被人這麽明目張膽的甩過。


  可惡的家夥。


  錘頭。


  仿佛要急切的證明什麽，拖了那人就走，模樣還沒看清，問了些什麽答了些什麽都是敷衍。隻為了證明，不是因為那人叫周嘉依才破除的規則。

  他，是誰都可以的。


  一直是這樣的，從前現在和將來。


  才回家那時，手裏抱著這個叫雅的女孩，心裏沒有一絲波動，隻是有些生氣。


  氣什麽具體的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是一股煩躁從心底飄起來，抓得人難受。


  但一切在回家那刻都有了答案。


  床鋪從未有過的幹淨。從來是丟給鍾點工人，洗了幹了，隨便揉成一團丟在床上，然後囫圇睡下去，也未曾想過要疊。


  他的床從來幹淨，沒有外人睡過，自己也睡的很少。


  從一個冉另一個人，從一張床到另一張床，然後自己都弄不清楚什麽地方才叫家了。


  結果這回去，竟然看見那被子整齊如斯的睡在床麵。


  卷了雅摔下去，滿口滿鼻都是周嘉依身上那種幹淨得如青草一樣的味道。
……

  擦了擦汗，陸盛點了煙，坐在床頭看著牆壁，忽的就一聲笑，“我到底——在做什麽？?

  放些錢在雅的手裏，陸盛在物質上從不虧待情人。


  誰知雅轉轉眼睛，將錢還給他，，不要。


  “為什麽？”


  “我想要其他東西。”


  “比如？”


  “做你的情人。”


  陸盛怔住。思考良久，盯著那人看，才發現是認真的。


  陸盛無奈搖頭，抽開被雅拉著的手，道：“抱歉，我的原則是，一為止。”


  雅卻道：“我不要你錢，不要你人，就掛名做你的專屬情人。”


  陸盛蹙眉：“有什麽意思？”


  “我不過是想平安的打工掙錢，那裏壞人太多，掛你的名字安全。”


  “我為什麽答應你背這種苦差使？”


  “因為——”雅握緊了雙手，道：“因為你是陸盛，你不幫我，沒人可以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