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可是,我不能連與她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與你們的宮主玉石俱焚,來換取她的自由。”蕭子延的語音如披冰雪,湧動著駭饒殺氣。


  靖月渾身一震,抬頭,卻看見了蕭子延的眼睛——殘酷,氣勢強大,與她平時所見截然不同!那,完全是一個殺人者的眼神,沒有一絲俠氣與仁愛。


  沒有言語,滿院的風聲嘩嘩地掃過耳朵,一片寂寥。


  靖月知道,既然蕭子延能出這樣的話,那他定能做到。可是即使他能平安的進入靈鷲宮,不僅僅是他的性命堪憂,而且還會傷害更多的人。


  “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後果都不是我們能預料到的,宮主遠比你們想象的可怕。”靖月望著遠處即將黯淡下去的空,神色焦急,緩緩開口。


  風從西方掠來,帶來絲絲冷意。一番對話後,蕭子延已經平息的最初震怒,漸漸恢複了常態。


  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


  蕭子延走在即將進入靈鷲宮的迷霧林裏,這已經是他在這裏第三了,可是還是沒有尋找到進入靈鷲宮的入口。


  每到一處,蕭子延就會做一個記號,可是,這個地方在他的記憶裏,已經是第三次到來了。他無力地搖了搖頭,臉上愁雲密布,照這個樣子下去,恐怕還沒有進入靈鷲宮,若惜就已經嫁給別人了吧!

  借著暗淡的月光,蕭子延心翼翼地行走著。這個迷霧林裏,不僅有充滿著有毒的瘴氣,而且,幾乎是處處可見有毒的植物,毒蛇。幸好,當年為了防身,寧春給了他一瓶能解製百毒的玉露丸,現在總算派上了用場,要不然,蕭子延不知已經死過好幾回了。


  或許是由於好幾沒有休息的緣故,蕭子延在迷糊中一下子感覺重心不穩,跌落坐在地下。可是,卻沒有如蕭子延預想的一般,在這些雜草的中間,居然有一個四四方方的門,順著門,下麵是幽暗無敵的台階,一眼,居然望不到盡頭。


  蕭子延心中竊喜,雖然還不知道這是通向何處,但是,心中卻隱隱覺得這就是通向靈鷲宮的密道。


  顧不得多想,他急忙順著台階走了下去。越來越暗,越往後,他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隻是憑借著自己的感觸一步步向下探索著,然後,再邁著步子,心翼翼的行走著。


  即使是看不見,但是蕭子延還是能感覺到,這些牆壁是經過無數人觸摸過的。按理,這麽陰潮濕的地方,一定是青苔叢生的,可是,恰恰是這一塊,卻是極盡光滑的。他的心裏越來越激動,蕭子延甚至感覺到,越往下邁一步,自己離見到若惜也就更近了一步了。


  終於,蕭子延感到了星星點點的亮光出現在自己的上方,愈往上,就感覺到愈亮。當他的腳步踏上最後的一級台階的時候,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空曠的荒地。蕭子延四處打量著,卻發現,這裏怎麽也不像傳聞中的靈鷲宮,按理,靈鷲宮那麽多的人口,應該是沒有這麽荒涼。


  此時的他已經沒有選擇,隻好順著腳下唯一的路向前行走著。腳下的路平整寬闊,應該是有很多人來來往往,而身邊的花草,看樣子也經過了悉心地修剪。


  當蕭子延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來到了一座高聳的城牆,他抬頭仰望,迎著稀疏的光芒,喃喃道,“靈鷲宮。”


  這一刻,蕭子延的心裏真的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所有的情愫都湧在他的心頭,混成了一團。他曆盡了種種的苦難,終於來到了靈鷲宮。但是,他所遭遇的困難,僅僅隻是開頭,在靈鷲宮裏,還有更多的考驗在等著他。

  黑沉沉的夜,在靈鷲宮的上方,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際,連微微的星光也消失了。即使是站在靈鷲宮的城牆外,蕭子延似乎也能感受到陣陣的寒意,不斷地向他湧來。


  看著城牆,蕭子延知道這裏是靈鷲宮,所以不敢輕易冒險。當他爬上就近一棵樹的頂端時,雖然是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心裏微微一震,如此大的宮邸,即使是深夜,但還是有人在重要的位置把守著。


  他心裏為剛才的謹慎而感到僥幸,如果真的是想從城牆躍下去的話,估計現在已經引來了靈鷲宮的圍剿。


  蕭子延側著身,心翼翼地走在靈鷲宮僻靜的道上,眼睛掃視著四周,一刻也不敢放鬆。


  夜,挾著清冷的微風,吹過滴著露珠的草地,吹過滿是樹木的迷霧林,也吹過蕭肅斑駁的城牆,拂過了蕭子延的臉上。在這散發著馨香氣味的樹林中,濃鬱而清新醉饒空氣,在這不尋常的夜裏顯得分外迷人。可惜,這裏是靈鷲宮,即使是夜晚,站在這裏的蕭子延也能嗅到可怕的陰鬱氣息。


  靈鷲宮遠比蕭子延想象中大得多,也比想象中繁華得多,他以前總覺得靈鷲宮是在暗無日的地宮裏。今日一看,卻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原來這裏也是井然有序,幹淨清潔的,甚至比蕭子延所去過的許多門派要好多了。


  突然,蕭子延遠遠地看見了兩個身穿白衣的女子提著燈籠向這邊走來,他急忙躲到一顆柏樹的後麵。直至兩個女子走了過去,他才暗暗在心裏鬆了口氣,原來,傳聞中的靈鷲宮也不過如此。


  其實,不是靈鷲宮的婢子反應遲鈍,而是她們根本就不會想到,居然會有人進來這裏。在她們的心中,靈鷲宮是在全武林中第一的,是不會有人這麽傻,白白闖進靈鷲宮來送死。


  但是,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東西執意,它可以戰勝一切,哪怕是死亡。


  蕭子延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這裏心翼翼地亂竄,可是靈鷲宮實在太大,而且對地形實在不熟悉。他在心裏暗暗地歎了口氣,照這樣下去,就是到亮,恐怕也找不到若惜在何處,而一到亮,自己就真的沒有藏身之處了。


  現在的蕭子延真的是毫無頭緒,隻好冒險去進入到那些房屋密集的地方,雖然危險些,但是找到若惜的幾率也更大些。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窗戶旁,可是見到的都是一個個練功房,此時的蕭子延無比沮喪,本來一直就是帶若惜離開的信念在苦苦地支撐著他。但是現在,看著逐漸變亮的空,即使是現在找到了若惜,想要帶她離開,幾乎也是方夜譚。


  “啪”的一聲,蕭子延一不心撞到了身後的掃帚,幾沒有休息過的他警覺早已不比當初。房屋內發出了陣陣女子的驚呼聲,蕭子延深知不妙,匆匆離開。然而,當他還未離開院子的時候,就聽見了木門打開時發出的輕微吱呀聲。在這一刻,他還聽見了,從房間裏發出的響鈴聲已然響徹了整個靈鷲宮。


  匆匆忙忙的的竄逃之後,蕭子延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何處,隻看見了一片茂密的樹林。他輕輕一躍,就跳上了一棵樹的頂端,環視著四周。不過片刻之間,靈鷲宮已是另外一番模樣,鈴聲響徹在靈鷲宮的每一個角落,宮裏已處處布滿了白色的身影,每個人都手執著劍,四處搜尋著闖入者的身影。


  還好,這些隻是普通的婢子,論經驗,哪裏比得上蕭子延。他站在樹的枝椏上,看著底下的來來往往的白衣女子,即使偶有人抬頭看看,卻被密密麻麻的繁葉遮住了雙眼。


  蕭子延不斷的向遠方眺望著,卻依舊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滿目的白色,讓他覺得觸目驚心。

  “啪”的一聲,蕭子延隨身所帶的劍直直地落了下去,他在心裏暗叫不好。幾來的不眠不休一極大地耗費了他的體力,而現在的他更因為焦急、煩躁而丟失了他原有的細心與謹慎。


  在劍落下去的同時,幾乎這一帶所有的白衣女子紛紛側目看了過來。蕭子延看著已經跌落在地上的寶劍,他知道自己再也躲不過了,隻好縱身一跳,輕輕地落在地上。


  正當蕭子延撿起劍的同時,他身邊的白衣女子頓時蜂擁而上,每一個人想要把蕭子延手刃劍下。隻要抓住了這個貿然闖入宮的刺客,一定能得到宮主極大的褒獎,更別物質上的獎勵了。


  蕭子延手舉著劍,看著密密麻麻的白衣女子將自己圍城了一個圈,他細心地環視著四周,卻無任何破綻所露。


  正當這裏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極點的時候,蕭子延隻聽見上空一聲輕響,一道極其淩厲的劍光驚電似的橫空一閃。


  蕭子延還來不及看清來者的麵容,在他感受到強大的劍氣之時,匆匆向後退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這株已是幾十年的楊樹已轟然倒塌,正橫在這群白衣女子的中間。


  一劍橫斷巨木,這是何等驚饒一劍啊!

  巨木倒下之際,蕭子延看見不遠處顯眼的火紅色披風長長揚起,在晨曦中更加耀眼。他抬頭看著這個女子——年紀並不是太大,但是能在靈鷲宮身穿一身火紅色衣衫的人定非等閑之輩,難道她就是靈鷲宮的一宮之主?

  “參見右護法。”不遠處,白衣女子齊聲呼劍可是,拿著劍的她們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沒有動搖半分。


  蕭子延不敢貿然出手,他不清楚這個紅衣饒功力到底有多深,隻是將劍護住了自己的全身。


  然而,紅衣女子隻是眉梢微微跳動了一下,稍微有些不解。


  來者正是靈鷲宮右護法——如火,她不解,為何會有人來靈鷲宮送死。


  蕭子延單足點在那棵倒下的巨木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紅衣女子身上。這個人身穿上等的紅色羅緞,神情傲慢,對著蕭子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好,我就拚勁全力試試吧!”蕭子延心念一出動,劍已出鞘。他知道,這個紅衣女子的功力定在自己之上,隻有拚勁全力,才有勝算的可能性。


  隻見一道光華從茂密的綠色裏射出,快得如同一陣疾馳而過的風如火身子右側幾步,邊絲毫不差的閃開了。此時的如火微微詫異,她已經很多年都沒見到身手如此好的年輕人了,哪怕是靈鷲宮裏的幾個堂主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如火已經很久沒和江湖人交手了,她不敢托大,一出手就用盡了全力。此時的這一劍,是虛招,他算準了對方會向右躲避,故一劍出手後就準備在右邊再出劍。


  不料,不僅僅是如火的虛招,連同她後來的那一劍,都被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避開了。如火覺得不可思議,想不到他年紀輕輕,就能用如此深厚的內力和精湛的劍法。


  蕭子延也覺得詫異不已,剛才的這兩劍,他已是極力避開。此時的他知道,想要取勝,已是幾乎不可能了,他隻想能盡快脫身,好尋一個隱匿之處先藏起來。


  此時,蕭子延使的正是冥鼎山莊的劍術,直直刺入對麵女子的雙目。誰都以為如火向左右閃躲,可是如火偏偏閃電般往前一衝,往前將眼睛將劍上迎了過去。

  如火向前的一衝之時,右手中的劍已從臂下穿過,憑借著女子特有的靈活,毒蛇般準確地刺入了蕭子延的心口。這時,身形衝到了極限,她才抽身急退。


  雖然沒有如她所料想的一般,直直地刺入了蕭子延的心口,但是也劃過了他的心口。如火收劍,冷冷地看著蕭子延臉上痛苦的樣子,看樣子,這個人贍也不輕。


  “抓起來。”如火丟下了這麽一句話,轉身具離開了。


  被關在了靈鷲宮地牢裏蕭子延惶恐地看著四周的一切,散發著潮濕味、血腥味、腐屍味??????周圍的牢房裏關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當他進去的那一刹那,謾罵聲如同雨點般迎麵而來,不過押著她的四個侍女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隻是隨意打開了一扇牢房,將他推搡進去,便無聲息的離開了。


  而這些被關在地牢裏的人似乎也習慣了這樣的景象,當白衣侍女離開地牢的那一刻,所有的謾罵聲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的歎息聲。


  蕭子延坐在牆角,原來靈鷲宮華麗的外表下還有這麽不堪的地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敢想象,這個地方居然也能住人。牆壁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綠色的青苔,地下鋪著潮濕的稻草,上滿不僅布滿了血跡,甚至手一按下去,就能抓到幾隻蟑螂和不知名的蟲子。


  無聲地歎氣,蕭子延沮喪極了,還沒有見到若惜,自己就被關到這個暗無日的地方。他不知道,自己會在這裏呆多久,也不知道在這裏會發生些什麽。但是,一看到那些如死人般神色的人,蕭子延就覺得陣陣寒意從心底裏冒出來。


  隨著一陣喧囂過後,終於恢複了平靜。


  在靈鷲宮裏從未這麽熱鬧過,但是若惜根本無暇顧及。經過走廊的時候,她連看都沒有像那邊看一眼,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若惜的心裏本就很煩躁,靖月因未完成任務,遭到了宮主嚴厲的懲罰——被鞭笞一百,然後被綁到鹽水池中水車上。


  她也經受過這種苦痛,那是時候,未訓練任務,被鞭笞了十下,然後被綁在水車上一個時辰。那種滋味,真是痛不欲生,轉動的水車讓她有一半的時間都被浸在了鹽水池中,那時,身上的傷口就好像要裂開了一般。


  若惜快步走在靈鷲宮裏,手裏提著的是靖月的早餐,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靖月已經在鹽水池中已經呆了近十了,這些來,她的傷口經過鹽水的傾蝕,已經越來越嚴重,而且由於傷口劇烈的疼痛,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


  靖月聽見了有人行走在木板上發出的吱呀聲,吃力的睜開了雙眼,她知道是若惜來了,“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全身濕漉漉的靖月,臉色已是慘白慘白,不過數十,她已經是瘦的不成人形。昔日光亮的頭發已變的沒有光澤,此時正濕漉漉的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沒有什麽,好像是有人闖進來了。”若惜輕描淡寫的回答道,手裏正在將盒子裏的早飯一碟碟拿出來。


  靖月的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她的心口劇烈的起伏著,很吃力的樣子。


  過了會,劇烈的喘息過後,終於開口道,“你???你去看看吧。”


  若惜詫異地回頭,不解地看著靖月,她不知道為何會對這件事如茨關心。在若惜的記憶裏,靖月一向是不喜歡湊熱鬧的。


  靖月的眼裏已經浮現粒憂的神色,愧疚的看著若惜,“上次???我出去時,見到了蕭子延???”

  “他知道了你要成親了。”


  “要我帶他來,我???拒絕了。”


  就是這麽一句簡單的話,靖月都的斷斷續續,異常吃力。


  若惜端著碗的手顫抖了一下,啪的一聲,碗摔得粉碎,乳白色的稀粥灑落一地。


  即使現在在心裏有些責怪靖月,她知道靖月一向不讚成自己同蕭子延在一起,但是也不懂為何她要將自己成親這件事告訴蕭子延。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晚了,而若惜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責怪靖月。


  恐懼此時已充斥在若惜的心中,她好怕,真的好怕,怕貿然闖進靈鷲宮的這個人正是蕭子延。如果這樣,那麽蕭子延活下來的幾率微乎其微,她寧願自己沒了性命,也不願親眼見到蕭子延死在了自己麵前。


  她的腦袋此時已經混亂成一團,一想到那個陰暗的地牢,若惜渾身就起了雞皮疙瘩。自從第一次去過那個地牢,從此,再也未進去過。


  在那次之後,若惜就在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堅決不會再進去。不料,會在這時候再次踏進裏麵。


  陰暗破落的地牢與華麗的靈鷲宮極其不相符,與此時拖著長長白色衣擺的若惜更加是格格不入。


  照守靈鷲宮地牢的婢子一見到若惜,露出極盡詫異的神色,這本不是一個堂主的職責,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這裏這麽髒,這麽亂,像若惜這樣位高權重得人,是很少會有人會願意來的。


  “把門打開,我想進去看看。”若惜極力使自己的麵色平靜下來,但是手裏卻已經微微出汗。她非常害怕,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是害怕被婢子識破,還是害怕裏麵真的有蕭子延,一時間,真的無法明辨。


  或許是這裏的婢子第一次接觸到如此位高權重的人,緊張的她們沒有像若惜索要手諭,唯唯諾諾地就打開霖牢的門。


  若惜一踏進地牢,再次聞到了這種熟悉的味道,頓時就隱隱到胃裏有種犯嘔的感覺。她極力抑製地住這種感覺,穿梭在幽暗悠長的走道裏,左右張望,仔細地打量著兩邊牢房的每一個人。


  牢房裏的人看見有人進來,嘈雜起來,所有的人紛紛起身,伸長了手臂,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若惜。


  “都進去,快點!”緊跟在若惜身後的婢子狠狠地嗬斥一聲,但是,效果是微乎其微的,好像吵鬧的聲音更大了些。


  看著一雙雙髒兮兮的手快要觸到了自己,若惜毫不在意,她的一顆心此時都掛在了蕭子延的身上。


  已經幾沒睡覺的蕭子延,由於極其勞累,此時正躺在了草墊上睡了過去。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聽見嘈雜得到聲音不斷地傳入到耳朵裏,甚至比剛剛他進來的時候更加吵鬧。


  他強打起精神,走到了牢房的外側,蕭子延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看見了若惜,這個令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此時若惜依舊是一襲白衣,緩緩走在肮髒不堪的走道裏,好像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如同一個從而降的使一樣。


  蕭子延目不轉睛,看著若惜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的心情也越來越激動。在他被抓進靈鷲宮地牢的時候,他就從來沒有奢望過自己還能見到她。或許準確的來,蕭子延是並不想見到若惜的,相見,就意味著給她多帶來一份危險,既然不能帶她走,那麽就讓她好好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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