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甘願
「甘相，您怎麼會來這裡？」常衡很想說不要來添亂，這甘願文弱公子一個，當初莫名其妙的就當了霜雪天國左相，本就已經讓眾人不服氣，他現在又到這裡來幹嘛。
「這就是霜雪天國唯一一個沒經過武試直接被認命的丞相。」眾人心裡如此想到。
說起甘願，有很多傳聞。傳聞中甘願說服了霜雪大帝，直接被認命為丞相。也有坊間傳聞說，甘丞相長相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霜雪天國……也有一些傳聞說，甘丞相背後勢力強大，甚至可以媲美一個皇族，所以霜雪天國不論他的強弱，封了一個掛頭丞相……
這些傳聞我自然也聽說過，但現在看來，卻是十分可笑。我看這甘相來了這麼久，這些高手都沒有發現，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力波動，只怕已是我不敢想象的高手。
這些人卻硬生生把其形容成一個草包，一個靠美色，靠背後勢力上位的花瓶。果然最不可信的就是這些子虛烏有的傳聞了。
「見過公主殿下——」甘願並沒有理其他人，而是對著凌霜洛，右手握拳搭在左肩，標標準准行了一個躬身禮。
眾人嘩然——
甘願清楚的看到，凌霜洛對封魔大陣進行了封印，雖然他不是很懂陣法，但是他看到了凌霜洛構造了那個陣法后，原本附在陣法上的怨氣直接被逼回，陣外的怨靈和噬靈者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刀槍不入。而且她確實沒有傷了任何一個人。就憑這兩點，甘願就明白，她還是她。
「甘相什麼意思？她早已被我霜雪天國除名，她自己也已跟凌家斷絕了關係，您莫不是糊塗了。」常衡看著卑躬屈膝的甘願，以為他是怕了凌霜洛，不屑道。
「是啊，是啊，他是不是被嚇傻了。」
「我也覺得，原來霜雪天國的丞相如此沒有骨氣。」這話是天炙國人說的。
「就是就是，對一個怨靈行禮，真是聞所未聞。」
「哼，他這樣的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做上丞相的。」
「……」
「見過尊者——」我標準還禮，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沒有一來就指責我，而且如此尊重，讓我一時討厭不起來。
甘願也沒想到，剛剛還鋒芒畢露的凌霜洛並沒有繼續針對。
「不知尊者是來抓我，還是為他們報仇出氣的。」我的怨氣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他的實力莫非已經是靈皇界之上了。
「這有何區別？」甘願來了興趣，並不理會身後那些議論紛紛的話。
「如果是來抓我的，我打不過你，但我也不一定讓你討到好處。如果是來幫他們報仇的，我打不過你，我直接認輸，你帶他們走，我也走。」
眾人聽完愕然，這瘋了一個不夠，居然還有個更瘋的。
「我為何要幫他們報仇，你一直讓著他們，他們卻還是如此狼狽，只能說是廢物，我為何要幫廢物報仇。」甘願不屑看身後眾人，只是一直看著面前那個雙眼緊閉的女孩兒。
「他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詞，真是放肆。」眾人怒極，被一個不靠實力上位的人，還被這樣的人說廢物，這對他們來說是恥辱。
「要不是因為他身後——我一定狠狠教訓他。」
「……」
「那你就是來抓我了？」我手裡開始默默聚集怨氣。傾羽聽此，眨眼就衝到了凌霜洛跟前。
「見過汲靈蝶皇，甘願有禮了。」看到汲靈蝶皇，甘願跪地行了一禮。
「你是誰？」傾羽沒想到此人居然認識自己。
「五十年前，多虧蝶皇指點，不然也不會有今日之我。」甘願直言不諱。
傾羽雙眼微閉，腦海中似乎確實出現了那麼個人，這張臉，怪不得莫名熟悉。
當時，一個年輕人為了抓捕一隻高級靈獸，而誤闖了汲靈蝶族的領地，而她和嵐芯碰巧遇上。
看著他抓到了靈獸，可不忍將其殺害，自己和嵐芯見其有如此慈心，才沒有殺了他，反而送他回到了人間界。
「靈力並非獵殺靈獸最好，何不試著與其和平相處，互利互惠。」這是自己臨走前對他說的。
「是你——」傾羽已經想起來了，在看看他的通身靈氣，感嘆道：「沒想到你已經跨入了靈神界，恭喜。」
甘願身後眾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靈神界——他是靈神界。
「多虧蝶皇陛下指點迷津。」
「你自己的造化罷了，本皇不過是個指路人。」
「沒想到蝶皇陛下也出山了，之前就曾聽聞，現在能見到本人，實在意外。」
「怎麼，你是沒想到本皇會護著一個全靈域都要殺之的怨靈吧。」傾羽語氣不善。
「在我眼裡，沒有怨靈，我只看做事的對錯，不看身份。」甘願面不改色，要說讓他對戰這個古老的蝶皇，他沒有任何把握。
「那你可看到了什麼？」傾羽不相信一個人可以說出這樣的話，可以不抱有偏見。當初若不是嵐芯求她，她也不會去保護一個滿身怨氣的凌霜洛。
「甘願在這人世間已活了八十餘載，許多事，早已看淡了。」甘願的眼神清明，並沒有任何的渾濁，或許是真看透了。
「莫不是真瘋了——」眾人聽著甘願的自述，下巴都要驚掉了。先不說靈神界，就說這八十多歲的人卻是一副二三十歲的音容，就難以讓人相信。
「本皇管你看沒看透，但想帶走小洛兒，你儘管可以試試。」傾羽直接挑明。
「我自然是無法與陛下您匹敵的，我來不過是告知諸位一聲洛水的情況而已。」
「洛水，怎麼樣了？」我腦子中突然閃現出那些屍橫遍野的畫面，立刻問道。
「魘帝出世，洛水淪陷，駐軍十不存一。」甘願尊者的話讓我對其唯一的希望直接破碎，原來我看到的那些畫面全是真的。
氣血忍又開始混亂，我急忙調整。
「現在如何？」
「已退至護國小鎮。」
我拳頭攥緊，心頭慌亂不已。十不存一，腦子中那些血腥殘忍的畫面一次又一次的閃現，讓我忍不住為其痛哀。
「怎麼可能？」
「洛水不是安全了嗎，怎麼會突然淪陷？」
「那我的兄弟們。」
「王令——」巾幟第一個想到了王令，心狂跳不止。
「一定是你，你這個魔鬼——」一些人瞬間就將矛頭指向了凌霜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