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越鳶語祖母
夜已經晚了，可越家卻是燈火通明。
越鳶語看到早已等待在芙蓉院的祖母，腳下的步子瞬間更快了幾分，身後的丫頭們，瞬間就跟不上了。
「看小姐那著急的模樣！」一個丫頭跟身邊的人打趣道。
「你看老夫人，不也老早就站在了院門口，等著小姐嗎？」一丫頭笑著回道。
丫頭們笑得更放肆了。
越鳶語跑到院子門口，放慢了腳步。看著前面的祖母，眼眶一紅，既喜又悲，祖母的頭髮似乎更白了。
頭髮花白的祖母看到自己的孫女，眼淚一下就流出來了。
「我的鳶鳶，快過來，讓祖母瞧一瞧你。」老人對著越鳶語招手，滿臉心疼。
越鳶語忙應了一聲，立刻走過去伸手去握住老人皺巴巴的雙手。
「我的鳶鳶瘦了好多，瘦了好多。」老人伸手摸著越鳶語的臉，連說了好幾句瘦了。
「哪有，鳶鳶這幾年長高了，都比祖母高了，也長胖了許多。倒是祖母你，定是又沒有好好聽話吃飯。」越鳶語伸手輕輕拭去老人臉上的淚水，哭笑道。
「怎麼會呢，祖母一直有好好照顧自己。」老人擺手，仔細看著面前的孫女，眼眶中又布滿了淚水。
「祖母不哭了，鳶鳶這不是安全回來了嗎？」越鳶語安撫道。
「祖母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我的鳶鳶了——」老人強忍著淚水，嘴角上揚。
「平安回來了就好，老夫人，小姐舟車勞頓，還是先進屋裡再說吧。」旁邊的丫頭提醒道。
「對，先進去，先進去！」老人拉著越鳶語，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院子。
回到房間里，老人依舊拉著越鳶語的手，在座椅上坐下。
老人抬頭看著越鳶語，偶然間，看到了越鳶語頭上別著一個熟悉的小髮夾，神色一變。
「鳶鳶，你頭上的小夾子，能讓祖母看一看嗎？」
「你說這個嗎？當然可以了。」越鳶語從發間取下，遞給了老人。
老人顫巍巍的接過，睜大了眼睛，手不斷輕撫著手中的髮夾。
須臾，老人又把自己發間那已經褪色的髮夾哪裡下來，無比認真的比對著。
「祖母，怎麼了嗎？」越鳶語看著一直比對，一言不發的祖母，詢問道。
「鳶鳶，這個髮夾，你是從哪裡來的？」老人沒有回答，而是顫聲問道。
「是尚阿姨送給我的，我這裡還有——」越鳶語說著，從自己的百靈囊中拿出了一個小挎包，繼續說道：「說起來，這個跟祖母那個還很像呢！」
越鳶語將挎包遞過去，可半天祖母也沒有接，越鳶語覺得奇怪，低頭看了一下面前的祖母。
祖母此刻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彷彿下一刻就會決堤一般。
「祖母，你怎麼了？」越鳶語心裡一慌，趕忙放下手中的挎包，伸手去拉自己祖母的手。
「鳶鳶，你剛才說，這是誰給你的？」老人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但是雙眼中，彷彿發著光。
「祖母，是尚阿姨！就是她們送我回來的。」
「可是崇尚的尚？」老人忙問。越鳶語點頭，老人瞬間激動不已，又問：「你可知道她的全名？」
越鳶語點頭，道：「尚愛兒，喜愛的愛。」
老人的淚水瞬間湧出，可嘴角卻不斷的上揚，語氣喜悅：「是愛兒姐姐，她還活著，真好，真好——」
越鳶語發愣，看著祖母雀躍的模樣，不忍心說出認錯人這樣的話。尚阿姨看著年輕，怎麼可能會是祖母口中的姐姐。
「鳶鳶，快帶祖母去見一見她，快！」老人一臉迫不及待，站起身，催促著。
「祖母，現在天已經晚了，明日鳶鳶去把尚阿姨請到家中來，好不好。」
老人這才意識到一般，看了看了外面的天色，按捺住自己的激動，緩緩道：「天晚了，對，天晚了。」
越鳶語輕拍著自己祖母的背，安撫著祖母緩緩坐下。
老人剛坐下，立刻又站了起來，沖著外面喊道：「來人，來人！」
外面立刻低著頭走進來兩個小丫頭，老人看到兩人，立刻吩咐道：「快去，快去栗家把孟妹妹請來，就跟她說，是愛兒姐姐來了，愛兒姐姐沒有死。」
「是，老夫人！」
說完，老人又順勢走回了自己的內室，開始在柜子里左右翻找。
越鳶語不明所以，跟在祖母的身後，在一旁小心的看著她。
老人最終在柜子的最裡面，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越鳶語看到盒子不小，趕忙伸手去接。
將盒子放在桌子上后，老人忍不住伸手，一遍遍摸著盒子。
「祖母，這裡面是什麼呀？」越鳶語第一此看到這個盒子，忍不住問道。
「這裡面，是祖母的嫁妝，是祖母此生最寶貴的東西。」老人笑著，眼中都洋溢著幸福。
「是曾祖留給祖母的嫁妝嗎？」越鳶語打量著面前的盒子，詢問道。
老人搖頭，拿出了一把黑色的鑰匙，插進了盒子上掛著的那把大大的鎖，啪嗒一聲，大鎖掉落在地上。
老人手拉住了盒子上的鎖扣，輕輕向上抬起。越鳶語雙眼緊緊盯著盒子，想知道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箱子打開，裡面靜靜躺著幾條素色的手巾，素色的發繩，小夾子，各種模樣的都有。旁邊，靜靜躺著一個天藍色的，跟自己那個很像的小挎包。
老人輕輕拿起小挎包，將扣子解開，拿出了一個小袋子。老人將小袋子放在耳邊，揚著嘴角，上下搖了搖。
清脆的聲音瞬間在屋子裡傳開，十分悅耳。
「這袋子里是錢？」
老人得意的點頭，道：「這裡面有一百個靈金幣，這樣的東西，你孟祖母也有一份。」
「是祖母你剛才說的，你的愛兒姐姐送的。」
越鳶語咽了咽口水，祖母小的時候，那是什麼年代啊，隨隨便便就給出了兩百個靈金幣，這是什麼富有的家庭啊。
別說，這樣一看，尚阿姨和莫阿姨，還真有些像。
「祖母，那你認識莫念嗎？」
「莫——念，不認識，」老人回憶著，突然想起來，道：「但是我聽說，多年前，凌霜洛似乎用過莫念這個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