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很重要的記憶

  至明至暗，只能存一，怨消神隕，存暗去明！

  赤月走後，莫念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念兒，你在想什麼呢？」尚愛兒看著呆坐在桌子旁，一言不發的莫念，問道。

  「我在想那句話，怨消神隕，存暗去明——」

  「神明的事我們這樣的凡人又怎麼能參透呢，再說了，赤月蝶主不是說了，所有的靈獸之主不都被調集去保護那位霽靈女帝了嗎？」

  「你說得對，可是我這心裡總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莫念摸著的心口，一臉凝重。

  「一定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你沒有休息好，才會多想的。」

  「或許是吧，」莫念皺眉，繼續道：「愛兒姐姐，阿月剛才是不是說霽靈女帝當初在很小的時候死過一次？」

  尚愛兒點頭，回道：「是，剛才赤月蝶主確實是說過。」

  「我總感覺我好像忘了什麼，可是我怎麼也想不起來。」莫念敲著自己的腦袋，那種感覺，讓她很痛苦。

  尚愛兒看到莫念這個樣子，瞬間感覺不太對勁，慌忙伸手拉住了莫念的手。

  「念兒，你不要著急，慢慢來，我們慢慢來。」

  莫念點頭，手插進頭髮里，無力的抓了抓。

  「愛兒姐姐，我在天炙國皇城的時候，看到過那個霽靈女帝。」莫念此刻，說不出的煩悶。

  「怎麼說？」尚愛兒一驚，念兒，不應該看到的。

  「就在鬧事的那一天，」莫念抱著頭，眉頭緊皺：「當時，我站在房頂上，她站在城樓上，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只能看見她。」

  「……」尚愛兒很吃驚，當時，回憶了一下，當時，那個霽靈女帝似乎真的看向過他們所站的方向。

  「愛兒姐姐，我感覺我忘了很多東西，我想要記起來，可腦子裡全是空白。」莫念焦慮不已。

  「念兒，不要想了，你現在需要休息。」看著莫念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強烈，尚愛兒握住尚愛兒的手，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不，愛兒姐姐，我總覺得，這件事對我很重要，很重要。」莫念甩開尚愛兒的手，抱著頭，蹲到了一邊。

  退後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尚愛兒沒有想到，莫念回突然間變成這樣。

  眼看著莫念似乎要控制不住自己，怨氣已經無意識的從她身體里跑了出來，尚愛兒當機立斷，幾步向前，一個手刀，從後面直接將莫念敲暈。

  怨氣瞬間消失，尚愛兒伸手接住后倒的莫念，看著她緊擰的眉頭，心裡突然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念兒！」門外，傳來了巾霄緊張的聲音。

  尚愛兒抬頭看去，只見巾霄抱著已經睡著的鹿靈瓏，身後跟著久宴行。

  「小姐怎麼了？」久宴行幾步上前，看著躺在尚愛兒懷裡的莫念。

  尚愛兒搖頭，道：「不久前赤月花主來向我們告別，說了一個神諭，之後，念兒就說再見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我看著怨氣就要泄露出來了，沒辦法，我就只能暫時打暈了她。」

  久宴行聽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反倒是巾霄，擔心，緊張。

  「念兒！」巾霄將懷裡的鹿靈瓏塞進久宴行的懷裡，自己伸手接過了尚愛兒懷裡的莫念。

  攔腰抱起，巾霄看向尚愛兒：「念兒的房間是哪一個？」

  「跟我來——」尚愛兒起身，在前面帶路。

  巾霄抱著莫念，手中彷彿無物。念兒，怎麼會這麼輕？

  推開房門，巾霄將莫念放在床上，隨即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莫念。

  「我還以為，你看不上我們，走了。」良久，尚愛兒才緩緩出口。

  巾霄搖頭，眼睛仍舊盯著莫念，看著莫念緊皺的眉頭，伸出了手。

  剛要碰到莫念的額頭，巾霄的手猛地停住了，在莫念額頭上方停了兩秒后，終究還是慢慢收了回來。

  「我只是覺得，你們應該特看不起我，特別是念兒，我說了那麼多……」巾霄偏頭，連眼睛都不敢直視莫念了。

  尚愛兒費了很大力氣才忍住終究自己想罵人的衝動，平復了許久，才保持住了冷靜。

  「念兒是什麼人，你到現在還不清楚嗎，她要是真的看不起你，還會允許你成為靈瓏的乾爹嗎？」

  巾霄幡然醒悟般看向了尚愛兒，是啊，自己怎麼會犯傻呢。

  看巾霄懂了，尚愛兒又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莫念，悵然道：「念兒聰明，也很單純，她更怕的，是她在乎的人會不接受她。」

  巾霄若有所思——

  「小姐怎麼樣了？」久宴行安置好了鹿靈瓏，急忙走進了房間里。

  「暫時應該沒什麼問題。」尚愛兒回道。

  久宴行點點頭，搬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巾霄的旁邊，一臉擔心的看著莫念。

  「久老！」尚愛兒輕呼。

  久宴行轉頭，看著尚愛兒，道：「愛兒你是不是想問關於我和小姐的事？」

  「是，因為剛才我說完以後，你似乎並不擔心。」尚愛兒大方的點頭。

  看著床上始終都沒有平靜過的莫念，久宴行緩緩開口：

  「也不怕告訴你們，其實我是一個怨靈！」

  「！！！」所以，這就是看到自己和念兒都用了怨氣，也沒有很驚訝的原因。

  巾霄簡直已經合不攏嘴了，碧落國的親王是一個怨靈，我的天，居然隱藏了這麼多年，都沒有人發現。

  「小姐也不是小姐，她是所有怨靈的王，至高無上的王。」

  「？？？」巾霄和尚愛兒，此刻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了。

  「我們與王相遇，是在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時候，魘帝都還要好多年以後才出生呢！」

  巾霄和尚愛兒已經獃滯在了原地，魘帝都還沒有出世，那是什麼時候去了。兩人看著躺在床上的莫念，不敢想象。

  「當然了，那時候的王並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的王沒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的來處，甚至沒有肉體，她似乎只是由三靈中的一靈單獨凝結的個體。」

  單獨凝結成的個體？巾霄和尚愛兒腦子一陣嗡鳴，什麼樣的實力，才能讓一靈獨自凝結實體，還能行走於世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