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原因
醫生替蘇玏做完全身檢查，轉身向白卲瑀匯報情況。
“少爺請放心，蘇少爺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受了驚嚇和刺激，情緒過於激動才導致的暈倒。他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白卲瑀聽到蘇玏沒事，他嚴肅凝重的表情才稍有緩和，向醫生點了點頭，醫生便收拾東西離開了。
醫生出去的時候，哈倫走了進來。
“白少，蘇同學沒事吧?”
白卲瑀搖了搖頭，坐到床邊。
“你替我去醫院看看JOY的情況，調查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哈倫領了命就出去了。
昏迷中的蘇玏，看起來十分虛弱。白卲瑀握住他的手，一臉擔憂，替他牽被子的時候，白卲瑀忽然發現蘇玏的右脖子上有青紫色的淤痕，他怎麽看那也不像是他昨晚上弄上去的吻痕，倒像是……被掐的。
白卲瑀半眯起眼睛，眼裏透著寒光。
到底是誰，是誰傷了他的蘇玏。
JOY又怎麽會突然被襲擊?
今天在學校，到底發生了什麽?
……
蘇玏睡了很久，一直到深夜，他才醒過來，他是從夢中驚醒的。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喊著“喬毅”。那時，白卲瑀正好在他床邊，聽到這一聲，心裏有種莫名的滋味。
蘇玏醒過來，第一個喊的，竟然不是他。
“你醒了?”
“白卲瑀，喬毅……喬毅他怎麽樣了?”蘇玏抓住白卲瑀的手臂，擔憂地問，白卲瑀皺起眉頭。
“你自己都在生病中，你還有心擔心他?”
“我沒事，喬毅他真的住院了嗎？他傷得嚴重嗎?”蘇玏看上去是真的很擔心，白卲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你沒事?你突然暈倒在我麵前，你跟我說你沒事?”白卲瑀有些不高興地突然抓住蘇玏的肩膀，蘇玏卻立刻痛得驚呼一聲。
“你怎麽了?”白卲瑀嚇得忙放開蘇玏，看到他痛苦的樣子，猜測他胳膊上是不是受了傷。
“我沒事，我要去看喬毅。”蘇玏說完就要下床，白白卲瑀突然站起來，將他按到在床上，扯開他身上的毛衣，露出的肩背上，有明顯的一大塊淤青。
“這是什麽?”白卲瑀質問。
傷勢被發現，蘇玏仍然想要隱瞞，他避開白卲瑀問詢的眼神，把衣服扯上。
“是我不小心摔了。”
“不下心摔了?蘇玏，到現在你還要瞞著我嗎？”
“我沒有瞞著你，就像你說的，我隻是有些事我不想告訴你。不可以嗎?允許你隱瞞一些事情，我卻要一五一十地什麽都告訴你嗎？”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白卲瑀已經處於爆發邊緣。
“再說多少次都一樣。”
“你……”白卲瑀忍住想要掐蘇玏的衝動，看到蘇玏淚眼婆娑的樣子，他終究是下不了手。
“好，你不說可以。你不說，你以為我自己就不會查嗎?JOY他沒事，不過是被挑斷一根手筋而已。他沒護好你，這是他該受的懲罰。”
“白卲瑀，你怎麽可以說出這麽冷血的話。”
蘇玏坐起來，不敢相信白卲瑀竟然可以這麽冷血。
“我冷血?是，你難道是現在才知道嗎？除了你，我對誰這樣，你不知道嗎？”
“如果是這樣，那我寧願你別這麽對我。”蘇玏一時口快，就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剛說出口，他就後悔了。
“什麽?”
蘇玏垂下頭，不說話。白卲瑀傾身，握住蘇玏的下巴。
“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你聽錯了，我剛剛什麽都沒有說。”蘇玏倔強地別過頭，白卲瑀又將他的頭扳回去。
“蘇玏，你真的喜歡我嗎？”白卲瑀突然問。
蘇玏愣住，不明白白卲瑀為何突然這麽問。
“我……”
“你根本不愛我，你隻是怕我，你隻是不想被我欺負被我捉弄，卻又沒辦法反抗我，所以幹脆順了我的意，跟我在一起。你問你自己，你心裏，真的有我嗎？”
白卲瑀滿眼痛苦，蘇玏忽然覺得心痛。
眼淚就那麽不受控製地掉下來。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覺得我不是真心的是嗎？你一直覺得，我隻是覺得麻煩，才跟你在一起的是嗎？白卲瑀……你問我心裏有沒有你，那你呢?你心裏又有過我嗎？其實喬茜說得沒錯，我不過是你的一個玩具而已，像你這麽驕傲自負的人，怎麽可能看得上我這樣的人……呃……”蘇玏話沒說完，白卲瑀捉住他下巴的手忽然掐住他的脖子。
“閉嘴。”
“你又要殺了我嗎？”蘇玏苦笑，流下眼淚。
“你以為我不敢嗎？”
白卲瑀放開蘇玏，將他扔倒在床上。
蘇玏慢慢撐起手，眼淚落在床單上。
“白卲瑀，我後悔了。我後悔我當初為什麽就沒有忍住，為什麽就不能一直討厭你討厭下去。白卲瑀……我是傻了才會相信你真的會喜歡我。我是瘋了才會愛上你!”
蘇玏心痛難忍，說出這些話，他覺得自己心如刀割一般，痛苦至極之時，忽然被白卲瑀抱住。
“對不起。”
聽到白卲瑀的道歉，蘇玏情緒忽然很激動，他掙紮起來，想要推開白卲瑀，“為什麽你每次都是這樣?每次冷漠之後，又來跟我道歉，白卲瑀……你不要折磨我了好不好?為什麽你每次都要這樣對我?你到底拿我當什麽。”
“蘇玏，我不想的。我不想這樣的。對不起!對不起!”
“你放開我!”蘇玏一把推開白卲瑀，戒備地躲到一角，白卲瑀看著他害怕的模樣，想要靠近，卻壓抑著自己，痛苦地抱住自己的頭。
“蘇玏，你要相信我，我沒有辦法控製我自己的情緒。每次被你激怒，我都會變成這樣。我那麽愛你，為了你我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我怎麽可能傷害你。蘇玏……你不要討厭我，不要恨我。”
白卲瑀一邊解釋，一邊痛苦地蹲到地上。蘇玏一開始是害怕他的，卻越聽越覺得白卲瑀有些不對勁，他似乎是真的很痛苦。
蘇玏下了床，慢慢走到白卲瑀麵前，跪下來。
“白卲瑀，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能控製你自己來傷害我?”蘇玏輕輕觸碰著白卲瑀的手，白卲瑀慢慢抬起頭。
“你知道我為什麽不願意告訴你我跟喬茜的過去嗎？因為……我不敢告訴你。我害怕你知道了我的那些過去後，你會離開我。”
“知道什麽過去?為什麽你會覺得，我知道了那些會離開你?”蘇玏捧起白卲瑀的臉，不敢相信這竟是白卲瑀，那麽痛苦的樣子。
“你不是想知道我跟喬茜怎麽分手的嗎？好，我現在就告訴你。因為我她哥哥綁架了我。你知道她哥哥為什麽綁架我嗎？因為喬茜被我虐待了。”
虐……虐待!
白卲瑀竟然虐待過喬茜!
蘇玏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握著白卲瑀的手，有些顫抖。
“為什麽?”
“因為她背叛了我?因為她……有了別人的孩子。我把她關起來，我不讓她出去，她為了逃走，從窗戶跳了下去，然後她因為這樣，流產了。”
“什麽……”蘇玏一下坐到地上，不敢相信。
原來喬茜說的複仇，是這個意思嗎？
是因為白卲瑀……害死了她的孩子嗎？
“那個孩子，是喬茜的哥哥的。”
“怎……怎麽可……”
蘇玏覺得這完全就像是在聽故事一樣，可他突然想起喬毅告訴他的，喬茜的養父母家，有一個哥哥的，所以……那個哥哥，原來才是喬茜喜歡的人嗎？
“喬茜的哥哥，因為我害他失去了孩子，所以綁架了我，然後在警察營救我的時候，被擊斃了。所以喬茜恨我，她回來，就是想找我複仇的。”
“為什麽?你為什要那麽做?為什麽要把她關起來?”蘇玏不明白，那個時候的白卲瑀才16歲，他怎麽能做出那麽殘忍的事情。
“因為我有暴躁症。在某種場合下，如果我受了刺激，被激怒，就會不受控製地發怒，脾氣會變得暴躁，甚至可能會動手傷人。”
蘇玏震驚不已，原來是因為這樣嗎？
“所以……你看到我跟藍驍在一起，就會被激怒，才會對我說那些狠話，做出那些傷害我的事情。對嗎？”
白卲瑀點點頭，悔恨地閉上眼。
“所以你不告訴我，是怕我知道，你有這個病，然後會離開你，對不對?”
“我不想讓你知道，我如此不堪的一麵，我希望當你心裏那個美好的戀人。我不想讓你知道，你喜歡的人，曾經犯下過那樣的罪行。所以……我不敢告訴你。我怕你……”
蘇玏忽然撲上去，抱住白卲瑀。
“白卲瑀，你這個傻子!大傻子!我怎麽可能會因為這種事就離開你。笨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那麽對我，隻是因為你生病了，你個白癡!”蘇玏一邊哭一邊罵，白卲瑀卻不敢回抱住他。
哭了好一會兒，蘇玏才放開白卲瑀，一臉歉疚。
“對不起。”白卲瑀還在道歉，蘇玏卻哭著搖頭。
“你沒有錯，你不要說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都不知道這些，還誤會你，惹你生氣。白卲瑀，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瞞著你了。我什麽都告訴你。”
蘇玏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才讓白卲瑀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很愧疚，看得白卲瑀直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