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艱難選擇
在馬興東的幫忙下,奄奄一息的方桂蘭在天黑之前,被護送回了家。
到家後,方桂蘭又醒過來了,她醒過來後就叫著曹昱逸的名字,方小拾連忙陪著他來到了她的麵前。
“小逸,你是家裏的長子,是家中的男子漢,媽媽就快不行了,你不要怕更別逃避。你妹很不容易了,我已經拖累她大半年了,最後時刻該你出來挑大梁了,千萬別像你爸去世時那樣,讓你妹充當孝子送你爸上路的。”曹昱逸早已淚流滿麵了,他已難過得說不出話來了,他隻拚命的點著頭。
方桂蘭又看向方小拾,方小拾連忙緊握住她的手,哽咽的問到:
“媽,你有什麽要交待的,盡管說吧!”
“小拾,你哥性格軟弱,你一定要幫他。”方桂蘭給方小拾拉得朝自己更近,並對著她的耳朵說了一句話:
“小拾,你是我最寶貝的女兒,如果你又能做我的女媳婦,我在天堂會更開心的。”方小拾被這句話震得張大了嘴巴,半天沒回過神來。直到方桂蘭接著用沙啞而又清晰的聲音說到:
“孩子們,我最後還要兩大心願,希望你們一定要幫我達成:第一:你們的阿姨我唯一的親妹妹,她為了我生病花光了她家的所有積蓄,你們一定要代我記得這份恩情。阿姨肯定也很難逃過我這樣的浩劫的,她結婚晚孩子小,到時她病倒了,你們兄妹倆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她,並給她送上山。”曹昱逸兄妹倆齊聲的回答到:
“媽,你放心吧!我們一定照你的話去做的。”方桂蘭疲憊不堪的休息了一會,又接著強打精神說到:
“我的最後一個遺願就是我想死後和你爸的墳葬在一起,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難為你們了,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幫我達成心願的。我知道你們現在的能力有限肯定辦不到,那麽你就給我的骨灰盒先存放在安樂宮裏,找個機會再給我安葬在你爸的身邊。行嗎?”方小拾抓緊她的手堅定的說到:
“媽媽,不管你的遺願多難達成,我們也一定想盡辦法實現它。”方桂蘭握住方小拾的手,又拿起了曹昱逸的手,最後給他們倆的手放在了一起,捧在了手中。曹昱逸兄妹倆猛然感到,他們的媽媽握著他們的手猛的鬆了下來,此刻才發現:他們親愛的母親已經永遠的閉上了雙眼,永遠的離開他們了。
方桂蘭的後事操辦得很簡單,他們家的親戚很少,方桂蘭娘家的隻有一個阿姨,曹雲貴那頭老家就有一個哥哥,一直定住外地,早已失去聯係了,臨時想找人也找不到了。好在有鎮上人幫忙。
小鎮裏前年就下達了一項政策,過世的人必須火化,而且統一去規化好的墓地裏安葬,不可私自安葬的,否則嚴懲不貸。
媽媽的離去方小拾傷心欲絕,曹昱逸更是六神無主,要不是方小拾一直陪著他,鼓勵著他,他早就癱倒在地了。可麵對媽媽最後的遺願:要和爸爸葬在一塊,曹昱逸兄妹倆不知從何辦起,最後兄妹倆隻得聽從媽媽的辦法,準備先給骨灰盒存放在安樂宮裏,以後再從長計憶。
鎮上的派了幾個人陪著曹昱逸兄妹倆來到了火葬場,方小拾很驚訝的發現鄒大富竟然也開車來了,他可是鎮上的頭等人物呀!他能來送媽媽,讓方小拾感動不已。
在等待著遺體火化的時間中,鄒大富給方小拾叫到了一邊說到:
“小拾,你媽媽臨死前的遺願是不是想和你爸葬在一起?”方小拾連忙點頭說到:
“是呀!可現在有政策規定必須葬在公墓裏的,我們也不敢破例呀!鄒叔…不,鎮長你能幫我們想想辦法嗎?”
“你媽馬上就要火化好了,你們還沒確定好怎麽辦嗎?”方小拾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說到:
“我和哥哥一點辦法也沒有,也不知道該去找誰。隻得準備先給我媽的骨灰盒存放在這裏,再慢慢的想辦法。”
“你現在不想辦法,越到後來製度越嚴你越想不到辦法。”
“可我和我哥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呀!”方小拾哽咽的說到。鄒大富吸了幾口煙說到:
“如果我出麵,你媽這次還是可以達成遺願的。”方小拾急切的問到:
“鎮長,這是真的嗎?你沒忽悠我吧?”
“這事能隨便開玩笑嗎?我可以讓你媽土葬,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方小拾愣了一下笑著說到:
“鎮長我已經按你所說的離開鄒天宇了,我還有什麽可以為你做的嗎?”鄒大富深深歎了一口氣說到:
“我家那臭小子,太不給我省心了。這次高考分數線還沒下來,但聽他老師說應該考得很好,可他竟然和老師說不管他考得好與不好,他誌願隻填我們市的那一所普通的大學。老師問他為什麽不填清華和北大,他說留在市裏大學畢業後好直接造福家鄉,方小拾你信嗎?”方小拾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是吧!你也不信吧!我更不會相信了。他從來就沒當我是他老子,他那有那麽好心留在我們身邊呢?他一直想離我們越遠走越好,他留下來唯一的原因,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吧?”方小拾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
“鎮長,這個真的是你高估我了,我早就不和他聯係了,我怎麽會知道他為什麽要填這誌願呢?”鄒大富微怒的抬頭看向她,對上的是方小拾那坦蕩蕩的眼睛。
“你不知道那是你低估了你在我兒子心目中的地位了。他是因為知道你肯定要在市一中複讀的,才留下來陪你的。”方小拾被鄒大富的話驚得瞪大了眼睛,接著對著他使勁的搖了搖頭說到:
“這絕對不可能,是你想多了,鄒天宇已經有對象了。”
“我兒子有對象了?誰呀?”鄒大富兩眼直泛起了金光。
“她叫唐曉曉,她爸是叫什麽唐氏集團的董事長。”
“姓唐,唐氏集團?“鄒大富努力的想著。他猛的大叫了一聲:
“啊,我想起來了,在市裏就有兩家唐氏分公司,原來是唐文江唐總。我在一次飯局上,無意中聽他說過他的獨生女孩也在市一中上學,我也找人調查了一下。就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在哪個年級,搞了半天,她竟然和我家小子在一起了,哈哈…”鄒大富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可猛的他又收起了笑容,一下子板起了臉。
“方小拾你這是在耍我的吧?我家小子如果有這麽好的事,他早帶著那千金跑得遠遠的了,怎麽會還想留在這個市裏呢?”看著一驚一乍,臉色變化快得跟放電影似的鄒大富,方小拾都看傻了。半天才反應了過來。
“這裏離家近,他留在這裏怎麽就不正常呢?”方小拾感覺鄒大富說的話真的是莫名其妙。鄒大富歎了一口氣,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我家的事你可能不太知道,我這人有個愛好,有些…有些喜歡在外麵玩,因為這個我和他媽經常吵架,而那小子受不了她媽受一點委屈,因此就一直懷恨在心,經常和我對著幹。他早已和我說過,隻要他有能力了就會離我遠遠的。”
其實鄒大富說的這些,方小拾早有所聞,他風流成性,經常在外玩女人,有幾次女人都找上門來了,鄒天宇他媽當然受不了了,就和他鬧,有一次被鄒大富打得骨折在醫院裏躺了二個月,作為兒子當然會恨他爸了。這些事鄒天宇從來不在她麵前提,她也不是個多事的人,也就從來沒問過。
方小拾一直感覺這是大人們之間的事,鄒天宇總有大了的那一天,這些事應該對他沒多大影響的,今天聽鄒大富一說,方小拾才感覺到這件事對他的影響還是挺大的,可惜和他在一起時,自己從未安慰過他。隻有他一直默默的在關懷著自己。想到這方小拾不由為鄒天宇打抱不平的說到:
“想到現在你又何必當初呢?鄒天宇現在不填好的學校,也許就是報負打擊你,讓你不好過。”
“那不可能的,我對他還沒這麽大的影響力。這小子雖然幫他媽媽,但他唯一放在心上的人一直就你一個。”
“我不是告訴你他有女朋友了,你怎麽又來了?”方小拾無奈的說到。
“如果那小子真的能娶到唐氏千金,那真是我鄒家墳山發熱了。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我都得想個萬全之策的。”鄒大富喃喃自語的說到。他接著扭過頭來對方小拾說到:
“我們再達成一個協議吧!”
“什麽協議?”方小拾傻傻的問到。
“我安排你媽葬在曹家山頭上,你別在市裏複讀,怎麽樣?”這鄒大富可真狠,為了兒子這三下爛的手法都用上了,可還有這必要嗎?鄒天宇已經被她傷得透透的了,怎麽會為了她留在這市裏上大學呢?
“鎮長,你真的想多了。我和你兒子什麽關係也沒了。如果你給我媽弄回老家墳地裏。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在市裏複讀是我和老師們商量好的,連學費都全免的。鎮長你就成全我這兩個心願吧!”方小拾帶著乞求的口氣說到。
“隨你挑,是讓你媽回家中墓地安葬,還是在市裏複讀你挑一個吧!”鄒大富毫不留情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