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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路過顧原的辦公室,顧原看到他去而複返實在是有些驚喜。他答應了顧國鬆不會再把顧英困在顧氏集團,但是這個賭注顧英本來也就不知道,顧原的私心裏想,反正他隻是答應父親不會阻攔顧英離開公司,但是顧英自己沒走,那麽他也不會趕走這個兒子,隻希望顧英能懂點事,為他爭氣。
顧英路過顧原的辦公室的時候,仿佛感應到顧原的心思一樣,看到了顧原難得露出來的笑容,瞬間就渾身僵硬地走不動了。父親竟然對自己笑了,這是真實的嗎?顧英搖搖頭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不可能,這肯定是我產生錯覺了。”顧英已經決定了下午跟著葉淩淩出去,現在倒是很安心地呆在辦公室裏,甚至放下了畫筆看起那些文件來,單純當作是消遣。
徐園今日來顧氏集團看望顧英,是徐麗媛的意思,她注定是要嫁給顧英的,就連徐園也沒有什麽意見,像徐家這種大家族,她們這種女孩子哪裏能決定自己的命運,索性她從小就與顧英一起長大,這個男人雖然沒有什麽上進心,心腸總算不錯。徐園想,大不了自己勤加督促就是了。
一走進辦公室裏,徐園竟然看到顧英在看公司的文件,差點驚掉了下巴,“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竟然對家族企業產生了興趣?顧叔叔看到這一幕的話,能笑幾天了吧!”徐園把路上買來的甜點放下,調侃起顧英。
顧英百無聊賴地放下那份文件,果然一點都看不懂,而且,讓他更加無聊了。“你來幹嘛,這麽無聊的地方,我想走都來不及了你還往裏跳。”
“我當然是來監督你的呀!”徐園拿了五份文件放在他麵前,“也不能一下子逼你太多,今天就把這五份文件看了吧。我就在這裏候著你。”
顧英聽說她要在這裏等到自己看完文件,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下午葉淩淩來接他的時候怎麽辦?“不行,你走吧,我自己看。”說著,顧英還打開了一份文件要看起來。
徐園跟在顧英身邊少說有十幾年了,他那點花花腸子徐園還不懂嗎?“你這麽想我走,不會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計劃之類的吧。”
“哪有……”顧英痛恨自己那種一說謊就結巴的習慣,徐園更加確定了,“不是吧,你還要跑去哪裏啊?又開畫展嗎?”
“我就在首都城裏轉幾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顧氏集團毫無關心,這樣困著我……”
“你能不能長大一點啊!”徐園痛心疾首,指著顧英眼淚都飆出來了,“這可是你父母千辛萬苦才爭取來的地位啊,你就忍心看著他們夫婦倆將來被那個什麽顧澤序的外人壓在下麵嗎?”
“他是我大哥,你不要亂講話。”顧英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他當徐園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至少她能懂自己的,沒想到她也是和父親一樣的。“我說了,我對顧氏集團沒有想法,再說了,等大哥回到顧家,他也不會對我們家下手的。”
“你簡直執迷不悟!”徐園氣得跺腳,表情更加堅定。“我絕對不會讓你繼續這樣放縱自己,你最好死了那條逃出去的心,我就在這裏守著你。”
顧英氣結,坐在椅子上生氣,將那堆文件掃落在地,拿出畫筆和紙張畫畫。“我以為你是懂我的,如今看來並不是,既然這樣,我絕對不會與你結婚,你也死了那條心吧。”
他的話實在是狠厲又直接,徐園紅了眼眶,過了一會兒竟然還抽泣起來,“我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你竟然這樣說,我不是為了你好嗎?”
“為了我好的話,你就讓我走。”顧英看著徐園,“我真正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掩飾地擺在你們麵前,你們不是不懂,隻是不在乎而已。”
呆了一個上午,顧英畫了好幾幅插畫,徐園一直盯著他,眼眶紅紅的。徐園問他:“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真的是為了你好的!”
顧英沒回答,甚至說,沒看她一眼,隻是在畫畫。是不是為了他好,顧英自己心裏有數。終於,葉淩淩的電話打來了,他毫不避諱,拿起來就接聽,“到了嗎?”
葉淩淩不知道這上邊的事情,在集團樓下對著電話說,“我到啦,你能下來嗎?要是不行的話就算了,別從上麵再跳下來了啊!”
說到這個事情,兩人都想起上次去A城的時候,顧澤序就是從家裏二樓的衛生間裏跳下來,現在他在集團大樓的頂樓,怎麽可能跳下去?不過,經葉淩淩這麽一個玩笑,顧英的心情也好了許多,“誰知道呢,你隻管在下麵接住了啊。”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你真的要走?”徐園聽著他打了電話,倏地站起身來,顧英拿起外套,“嗯,真的要出去玩一個下午,要不要跟我爸媽告狀隨你了。”說完就走了。
話是這麽說,顧英很自然地走出辦公室門口之後,飛也似的往電梯間跑,徐園猶豫了一下,也著急地一跺腳,走到對麵的辦公室裏去告訴顧原,“姑丈,顧英他又跑出去了!”
顧原下意識站起來要叫人去追,想起和顧國鬆的約定,又坐了下來,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徐麗媛,“你馬上安排人去追顧英!”
顧英跑下樓去之後,把外套扔給葉淩淩,同時拿過她的車鑰匙,一個保安接到電話之後,連忙叫住他,“小顧總!等一下!”顧英當然不會蠢到去等人來把他截回去了,催了一聲葉淩淩:“快上車!”於是就風一樣地離開了,留下追在後麵跑的保安和隨後跟下來想看看是誰給顧澤序打電話的徐園。
顧澤序今天接到老秦的電話,說顧國鬆病了。“他病了沒有醫生嗎?找我有什麽用?”顧澤序說,老秦被他哽了一句,最後也放棄了那些花花腸子,直接告訴他,“顧老先生十分想念你,希望顧澤序先生來看看他老人家。”
吳琴在顧澤序旁邊聽到這話,恨鐵不成鋼地打了幾下自己兒子。“你瘋了!顧國鬆能找你,肯定是好事啊。”顧澤序掛了電話,冷著臉對吳琴說:“就算人家隻想要我一個人回去,拋棄母親和妻子也可以是嗎?”
吳琴無言以對,顧國鬆三番幾次地打電話或者親自來找顧澤序,卻從來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這其中的意味其實已經十分明顯了。“我孤老寡人一個,也不知道多久了,現在我隻盼著你好,別的又有什麽要緊?”
“要真是盼著我好,你隻要和妍妍,小星星好好相處,平安健康地呆在我身邊就可以了,不用那麽麻煩。”顧澤序歎了口氣,小星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很畏懼吳琴,可是他們一家都搬到首都來了,把母親留在A城的確不妥,“顧家能給我們帶來的東西,我自己很快也能創造出來,母親,我們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好是好,但是那種為了一份策劃案殫精竭慮的日子,吳琴是真的心疼顧澤序,“就算不回去,老秦都說了顧國鬆生病了,你就算不認顧家,也不能否認你和顧國鬆的血緣關係不是?你今天就給我去看一下他,聽話!”
剛把小星星哄睡著了的梁妍從樓上下來,也勸他:“你還是去一趟吧。”
顧澤序覺得自己很頭大,家裏兩個女人都勸自己回顧家,仿佛他自己一個人無情無義似的。“行行行!我去還不行嗎?”
吳琴親自去買了一大堆東西給顧澤序帶去給顧國鬆,梁妍幫著吳琴把禮品都放進車裏,“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顧澤序攔著她,梁妍右手使不上勁,他自然不想讓她操勞這些。
“待會兒小星星醒了我還得照顧他,這次就算了吧。”梁妍巧笑嫣然,沒有半點不適,“不要有壓力,無論你怎麽樣選擇,我都支持你的。”
顧英和葉淩淩兩人開著車在首都城裏轉悠,葉淩淩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幹嘛了你,昨天心情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你父親不準你出來玩嗎?”
“葉淩淩,”顧英難得不叫她小編輯,“我可能快要結婚了,如果到了那個時候,我可能……沒辦法畫畫了,你心理有個準備。”
葉淩淩愣了一下,臉上恢複那種天真無邪的笑容,“這樣啊,恭喜啊。”隨即轉頭打開車窗,風從窗子裏吹進來,眼眶裏的水分瞬間蒸發不少。
“你真的想……算了,你個沒良心的,虧我還冒著被我父親揍的危險來帶你玩。”顧英岔開話題,把這個尷尬的氣氛揭過去了。
邢光開車在後麵跟著顧英,他從集團樓下就盯上了顧英,他現在是個正宗的無業遊民,偌大的首都,竟然沒有一家公司願意接受自己的簡曆,再加上和吳樾的離婚協議鬧得不可開交,他每天都處於一種極度緊張和壓抑的狀態中。
“終於讓我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