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昔日繁城幼年時
血色酒館。
狂血堂。
葉蓮白，飛飛，翼虎幫的林虎，幻閣的涼蕭淚，以及火騎營的大凡，五人齊聚於此，在不久前展開了一場關於分配的會議。
隻是這一場會議，終究隻是一場無用的會議。
因為至始至終，他們都不能商討出一個行之有效，卻又能令所有人都為之信服的滿意結果。
三人前腳剛走，偌大且豪華的狂血堂便隻剩下了兩人。
飛飛猶豫了片刻，可很快，他還是忍不住出聲：“白哥，你變了。”
“哪變了？”葉蓮白將雙腿放在桌上，笑了笑。
“謹慎了。”飛飛道：“換做以前，可能你都要和林虎打起來了。”
“你也了是以前，現在不同了，血色酒館，我一個人了，可不算的。”
葉蓮白頓了頓，指了指屋頂，繼續道：“更何況，上麵還有一個人呢。”
“老大麽？”飛飛問道。
“當然。”葉蓮白回答得幹淨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其實，在很久以前，你和師父救了我和妹妹，還幫我們報了仇，自打那時候開始，我就決定了，要把命賣給你們。”
飛飛道：“同時少年的年紀，我真的很佩服你們了，至少，我覺得，你們比那些大家族中的公子哥要厲害很多，一雙鐵拳，白手起家，帶著我們打下這麽大一份家業，也給了我們一個家。”
“那時候你們真的夠狂了，狂到無法無，狂到目中無人，讓人聞風喪膽，可是我發現，自從老大出現之後，你們就內斂了許多，我挺好奇的，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就連你們這樣狂傲不羈的人，對他都那麽信服。”
一直安靜的等著飛飛把話完，葉蓮白最後總結出了一句話：“他不是人。”
“不是人？”飛飛不解的撓了撓頭。
“是啊。”
葉蓮白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知道落葉山脈裏麵的那些妖獸，與尋常的野獸有什麽不同嗎？”
飛飛不知道葉蓮白為什麽會突然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他不明，便也就迷茫的搖了搖頭。
“那些妖獸，它們遠比尋常的野獸要恐怖很多，野獸不能做到的事情，它們都可以，這就是一個差別，於是也就有了涇渭分明的分界。”
“因此，它們便也就被人冠於了一個妖字。”
“妖，可以是怪異的妖，當然也可以是妖孽的妖。”
葉蓮白喝了一口酒，繼續道：“在我和阿南的心中吧，老大就是一個妖，妖孽的妖，因為他一個人，卻做到了很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這是很高的評價啊！”聽到這裏，飛飛不禁感歎。
葉蓮白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評價，永遠隻會低，而不會高。”
雖然老大能帶領著他們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剿滅了李家這個以前隻能仰望的存在，並且能夠令守城護衛軍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保持默許。
其實這樣的事情，已經算是匪夷所思的了，可是飛飛依舊覺得，白哥對老大的評價有點盲目的誇張。
可是就連白哥這麽狂傲的人，對他都如此崇拜，飛飛也不禁好奇起了老大和他們的過往，於是問道：“白哥，你們和老大認識多久了？”
飛飛的問題，讓葉蓮白不禁陷入了回憶，飛飛也沒有打擾他，而是在一旁靜靜的期待著。
許久之後，葉蓮白才開口道：“我六歲的時候，也就是十二年前。”
葉蓮白向飛飛講述起他的回憶。
“我和阿南從就沒有父母，在那座能把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的繁華城池，是一個拾荒的邋遢老頭把我們撫養活的。”
“可是好景不長，在我們四歲的時候，那個老頭就被皇城裏的那些大官殺死了，我們在街邊的角落裏找到了他的屍體，兩個手無寸鐵的孩，硬是把他拉到城外掩埋，那個時候，我們恨透了所有做官的，還有那些衣冠華麗的大家之人。”
“可是我們有什麽辦法呢？在那座底下最繁華的城池，我們連飽腹都成問題。”
“為了活下去，我們隻能偷，搶，好幾次被人打得頭破血流，可我們還得偷，必須偷，也隻能偷。”
“我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麽時候，每醒來，都會習慣性的摸摸脖子，看看自己是否還活著。”
“就這樣，我們在夾縫中生存，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年，後來有一次，阿南被人打廢了，我就自己到長街上，找尋那些在街邊的藥攤，然後我就搶，搶完我就跑。”
“當然，然後我就被人追得慌不擇路，隻能拚命的跑，不敢回頭，日子久了，我對那一片地方自然也就有所了解，於是我就專挑那些陰暗的角落逃跑。”
“後來，我也不知道當時我跑了多久，到了最後，我摔了一跤，掙紮了幾次都沒能爬起來，當時我覺得自己可能也就這樣完蛋了。”
“但是過了很久，久到都黑了，我發現在那條胡同裏，沒有了動靜，於是我等到緩過氣來，就摸黑回到了我們那個四處漏風的破爛屋。”
“一夜都沒有人找來，到了第二，老大就來了，他自己一個人。”
“那時候的他衣裝光鮮，粉雕玉琢，一看就是那些豪門貴族的公子，當時他的話甚至比我還要狂妄，一個五歲的屁孩，卻大言不慚，又很冷漠的出了讓我們跟著他。”
“後來呢？”飛飛忍不住問道。
“後來啊，我當然不能答應啊，要知道我和阿南最痛恨的就是他那種高高在上的豪門子弟。”
“當時我們就對了一下眼神，我們有一個瘋狂至極，至今想想都覺得害怕的瘋狂念頭，就是把那子給做了。”
“當時的我們多狠啊，沒有猶豫，我們就朝他撲了過去，然後，一招。”
“他就出了一招，甚至我們都看不清他是怎麽出招的，我們就被打回了原地。”
“再到後來，他找來了一個人，指導我們功法武技，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們才接觸到了武道一途。”
“這就是我們和老大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