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千裏之網始無形
血色酒館。
此際已至破曉之，南城街邊的血色酒館仍然還是燈火通明。
在前不久，一隊人馬從長街的盡頭走進了血色酒館的大門。
灰衣人的桌邊放了一杯茶，血色酒館的這些人將他抓了過來，卻也沒有對他怠慢。
可即便如此，麵對這一杯茶，他也是注定了沒有心情去喝的。
龍邪來到了他的對麵，平靜的坐下，他的聲音也很平靜：“我在想，我是該叫你百曉，還是叫你火狐狸？或是，別的一些，我不知道的身份？”
“邪老大你隨意。”
灰衣人埋著頭，滿臉的鬱悶。
他正是上一次，龍邪和陌淩風在東臨酒肆裏遇到的那個，自稱是百曉的年輕人，自然也就是龍邪剛來到血色酒館的第一晚，便在眾人的眼下，將他調戲了一番的風情萬種的火狐狸。
龍邪知道，這個人會易容，而且他的易容術還算高明，隻是，他的真實身份甚至性別如何，這些龍邪就不得而知了。
“邪老大你想叫什麽都可以，我都沒關係的……”灰衣人依舊是滿臉的委屈。
“嗯好，其實我們今把你請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邀請你，加入我們血色酒館。”龍邪慵懶的倚靠在椅背上，話語中透著一絲輕微的疲倦。
“您們這請人的方式，倒是特別了。”灰衣人苦笑著道。
“因人而異吧，不以這樣的方式，恐怕我們連你的人，都見不到。”
“邪老大得倒也在理。”這一句話，灰衣人得倒也沒有半點謙虛了：“隻是，我何德何能啊？”
“因為血色酒館的局限，不在這個的皓月城，而是需要遍布於整個帝國，乃至於整個世界。”龍邪的這一句話看似平靜和隨意，但是其中所蘊含的意思，卻是無法無的傲氣。
“當然，我過，這樣的一個勢力，需要的不僅僅是會打架的人，至少，我需要一張網，一張能夠籠罩住，我想讓它覆蓋住任何我想要覆蓋地區的情報網。”
“所以，你找上了我，是打算讓我成為編織那一張網的蜘蛛？”灰衣人饒有興趣的問道。
“或許，你還不能成為我想要的那隻蜘蛛，至少現在的你，還不夠。”龍邪的這一句話也是沒有給予灰衣人半分麵子。
可灰衣人卻也不惱，他反而笑了：“你知道，我平生隻有兩樣樂趣，一樣是為了錢財，另一樣，則是為了別人得不到，而我卻能輕易獲得的，任何一種有價值的情報。”
這一句話，不再鬱悶，不再低沉，而是誌氣凜然！
“所以？我們的目標並不衝突，反而可以相互促成？”龍邪淡漠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他的內心所想。
灰衣人搖了搖頭：“話是這樣，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了解你，是否值得我和你，合作！”
著，他端起了身前的茶杯，痛飲一大口，實話，他與龍邪談論這些遠大而恢宏的理想，他的內心沒有起伏，那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當到這裏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口幹舌燥，那是因為內心起伏的情緒造成的，而這一口茶，卻也剛好可以使他微微顫抖的心，平複了下來。
龍邪慵懶的倚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的道：“或許在不久之前，是這樣的，但是現在，你已經沒有了考慮的餘地。”
砰！
灰衣人猛然放下茶杯，杯中的茶水傾灑出來，他怒而起身！
“在茶中下毒，這就是血色酒館的待客之道？”
隻是下一瞬，一柄長劍便已經悄無聲息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對於我來，你還不算是客。”龍邪微微拂手，葉蒼南則會意的將長劍放下。
“哈哈哈！有趣，有趣！這一票，我接了！”灰衣人忽然豪邁的大笑。
很快，他平靜了下來：“那麽？我現在可以走了？”
“請便。”龍邪輕輕點頭，卻也沒有再去看灰衣人一眼。
“能靠得住？”灰衣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外的夜幕裏，葉蓮白這才低聲問道。
“他會靠得住的。”龍邪微微眯起雙眼。
……
一連幾日的平靜，至上次金渡婆等人來了之後，陳家倒也沒有再雇人過來找龍邪的麻煩，或許，這也是他已經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效果。
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距離年關已經越來越近，而在今日，那一個生性灑脫的紅衣槍客，也即將踏上了回家的歸途。
他的家在哪裏，他不，也就無人得知。
飄渺客棧的門外，風雪飄渺，二拎來了行囊：“那個姓莫的！是姓莫沒錯吧？這裏麵有三壇老醩燒和幾個饅頭，還有一斤牛肉，上了路，就好自為之吧。”
“我姓陌！”陌淩風接來了包裹，惡狠狠的瞪了二一眼。
隨後他便將行囊掛在了長槍上，而他的人就扛著槍，像是一陣浪跡涯的風，緩緩行過了長街。
長街之上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積雪，紅衣的身影在上麵留下了許多腳印，悠揚的聲音悠悠傳來：“我陌淩風，來也空空，去也空空，也願化作一陣長風，浪跡涯，去而不歸。”
“當然，龍老板，我們還是會再相見的！”
“嗬！”
龍邪冷笑一聲，拍了拍身上的落雪，轉身走回了客棧。
先前沏好的冰島龍柱仍在桌案上冒著梟梟熱氣，龍邪給自己倒了一杯，便坐在桌邊獨品了起來。
年關了，大家都踏上了歸途，先前本不算熱鬧的血色酒館，繼穀雪之後，如今陌淩風也走了，多少又添了幾分冷清。
“你從明開始就不用來了。”龍邪頭也不回的對二道。
尋常一般平靜的話語，二卻不禁嚇了一跳：“老板你這是不要我了？我是不是哪裏做錯了啥的，你就……”
龍邪微微皺眉：“我是讓你在家好好陪你母親一陣子，過完年再回來。”
“哦哦……”二鬆了口氣。
“那老板你不回家嗎？還是你家在很遠很遠的遠方？要不幹脆你跟我回家得了吧？我家雖然，但是也就多一雙筷子的事情，我家就在……”
龍邪不耐煩的打斷了二：“你是覺得這裏的活，太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