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要下地獄的人
旻厄向沉默的安淺，眸光淡了些。
“這種方式更迅捷，也更簡單。”
韓霄突然就沉默了，雖說如此，但他還是覺得太難為安淺了。
“這件事，你沒必要放在心上。”旻厄突然說，“他們如今的感情，一定上都是在提示的根本上擴大。”
安淺苦笑，旻厄不以為然：“這種被放大的感情，並不值得去在乎，如果不是他們懦弱，也不會被利用。”
旻厄又說：“安淺，你太善良了，而這份心慈手軟或許也正在被利用。”
安淺瞳孔微縮，她這才抬頭，旻厄笑笑：“我說過的，那個人非常了解你。”
頓了下，旻厄慵懶的靠在車椅背上：“這個人可以說，連同你的內心都窺視到了，猶豫的、彷徨的、害怕的、畏懼的、不確定的，連同你的冷漠還有遺留下來的一丁點善良仁慈都的清清楚楚。”
“這世界上，有一個人可能比你自己還了解自己。”
旻厄笑，他微微壓低了聲音，似是誘哄道：“你覺得是誰”
安淺猛地推開他，打開了車窗再不敢他。s11
就在剛才那瞬間，她的大腦裏竟然是容曆。
像是達到了目的，旻厄沒再繼續，他懶懶的靠在車窗上，著窗外，一時間，整個車廂內都安靜下來。
但是，安淺的內心卻再也不能平靜下來，她實在沒辦法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人完全了解自己。
下車時，旻厄喊住安淺：“這個人離你很近，會常常見麵，亦或者，他再不斷的窺視你。”
安淺沒回頭，但再走時，每一下都走的無比沉重。
回到雲居，安淺將自己關在了房間內，安安靜靜，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又想做什麽，隻是單純的放空自己。
一直到入夜，韓霄這邊才把資料放下，再起身時，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這段時間因為旻厄，好像工程項又大了。
今天的天色不太好，陰陰沉沉的，上去好像又想下雨似的，可偏偏下不來，大半夜也悶的不行。
出了大廳，到了後院，旻厄正慵懶靠在長椅上，指尖夾著煙，電話剛好掛斷，他就了過來。
韓霄在他身邊點上煙，眼下黑青，上去也格外疲憊，但這似乎不太影響他的專注力。
“你今天打了太多電話了。”頓了下，韓霄好心提醒，“你可別亂搞。”
“不會。”旻厄說，“我從不亂搞。”
韓霄也向後一靠，靠著尼古丁，精神好像有片刻的鬆懈。
“你真的確定顧西和葉秋會是第二批被注入人格的人”
“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才需要安淺去試探。”
韓霄吐了口煙，雙眼深了些：“你到現在都沒說安淺的催眠還在，想做什麽”
旻厄來的那邊，安淺的記錄上，他就寫下了幾個標誌性詞匯，但每一個都和催眠有關。
而這兩日不減反增，但旻厄好像完全沒有提起的想法。
韓霄再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好奇”
韓霄：“”
旻厄站起來，將煙頭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隨意的擺手：“我走了。”
“你還沒告訴操”
韓霄剛要說什麽，旻厄這邊又打起了電話，對他比了個手勢，顯然是要他閉嘴。
這男人，怎麽都不像有好事
想想，
韓霄拿出手機，準備給容曆打個電話說說這個情況，讓他注意一點。
但又想想，旻厄做什麽事都有目的，是不是就是為了讓容曆失去分寸。
半響，韓霄大罵：“他媽的老子真想掐死人”
藍川來時，韓霄就在跳腳，至於原因也很簡單，完全就是被旻厄被繞了進去，完全沒辦法理智的確定他的目的。
韓霄不管怎麽想，都覺得他有一堆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得已，藍川隻得上前讓他暫時分散注意力。
沒一會，旻厄又回來，半夜打不到車，他來征用韓霄的車。
將鑰匙給過之後，韓霄的火氣又上來了，藍川失笑。
出了警局，旻厄開車的速度開始不斷的提速。
到了小區，剛停車，一抬頭，就到隻有一家的燈還亮著，突然就感覺有些奇怪的感覺在。
好像這三十年，從沒人為自己留過燈。s11
自嘲一笑，旻厄這才收斂了過多的情緒。
上樓，下了電梯，旻厄正準備敲門，門就開了，他不禁輕笑出聲。
鬱佑剛到旻厄，就到他唇角的弧度，有些不敢他過亮的眼。
兩人對視了兩眼，鬱佑就去擦頭發了。
旻厄進來，關門：“我以為你不會等我了。”
說完，旻厄不自覺怔住，這話好像有些太家常了點，他一時有些怔住。
“我剛下手術。”
意思是，並沒有等他。
旻厄突然覺得心理舒服了不少，隨機又笑，和同行一起，不自覺都輕鬆了不少。
鬱佑穿著寬鬆的睡褲，脖子上掛著毛巾，倒了杯水：“去洗澡吧。”
旻厄挑眉，鬱佑蹙眉：“髒。”
旻厄這才低頭，循著他的視線到自己褲腿上的一小塊泥漬。
到嘴的調侃沒繼續，旻厄認命的去洗澡。
已經淩晨兩點，兩個人都有些疲憊，卻也都睡不著。
這種疲憊來源於內心，讓習慣了熬夜的人熟悉。
分明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卻好像還想要等些什麽。
旻厄給自己倒了杯酒，正要喝，想想還是算了，大半夜喝它好像對身體不好，而此時一扭頭，就見他眉心擰著。
他輕笑。
“睡不著”
“”
這大概是顯而易見，今天分明很累，幾台手術將他的精力壓榨幹淨，但就是不想睡覺。
旻厄問：“要做嗎”
鬱佑眉心寧了下，想要搖頭時，旻厄已經走了過來：“反正也沒事做，就當放鬆吧。”
沉默了片刻，鬱佑點頭。
兩個成熟男人，彼此了解對方的衝動，沒有過多的繁瑣調情，簡單又粗暴。
結束時，晨陽早就撒遍大地，溫柔的、寧靜的，讓人覺得心都跟著安下來。
鬱佑平時是很少熬夜的人，可此時躺在一側著窗外，上去有些疲憊，一雙眼卻是清清冷冷的。
好像有和多年沒這樣了，就像是得到了救贖一樣。
救贖
嗬
怎麽可能。
這一生，都不可能的。
哪怕，他在用一雙手救人，救無數的人，但他還是會下地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