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麽”
身後,旻厄沙啞開腔。
鬱佑推開他的胳膊,坐了起來,沒回。
旻厄雙眼微深,倒也沒再問什麽。
鬱佑起來,在正常的作息時間裏起床、鍛煉、做飯。
旻厄洗漱好時,飯已經做好了,他正在吃,吃的慢條斯理,很賞心悅目。
他剛坐下,鬱佑已經吃好了,他倒是也不著急,一雙偏灰的眼靜靜著他。
收拾好,鬱佑在八點半出門,旻厄喊住他:“今天請假吧,休息休息。”
鬱佑搖搖頭:“今天有事。”
意思是,不是去醫院。
旻厄眸光一深,門已經關上。s11
原本覺得美味的一頓早餐突然就沒了味道,他向後一靠,著格外冷清的房間,起身。
又對麵的餐盤,他扯唇,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給男人刷盤子。
想想,心情突然又沒那麽糟了。
出了公寓時,鬱佑打車去了郊區,很偏遠,遠遠望去,可以到山上的墓碑。
而他下了車,在山下買了一束花,腳步沉重的上了山。
豔陽高照的天陰下來,風大作,吹起了他耳旁已經有些長的發,他恍惚間走到了一個墓碑前。
抱著花的雙手有那麽片刻的顫栗,有那麽一瞬間,他眼似乎紅了。
鬱佑雙眼裏,有種讓人不清的情緒,那是種想要摒棄自我的濃重自我厭惡,可裏麵還夾雜著什麽。
“母親,好久不見。”
鬱佑雙手顫栗,將手中的百合放在了墓碑前。
鬱佑半跪下來,渾身都在顫栗。
他低著頭,除了這句話,再也說不出一句,也再不敢抬頭。
這張帶笑的臉,好像時刻都在提醒著他什麽。
大雨,毫無聲息,就這樣砸了下來。
一瞬間,悶熱驅散,冰冰涼涼,還有些沉重。
鬱佑就那樣跪著,一直跪著。
不遠處,一個清瘦的身影站在那裏,他打著黑傘,單手抄在兜裏著他。
或許是時間太久,他點了根煙,但還是有些煩躁。
他幾次上前,最終還是沒踏出這一步。
直到雨傾盆,整個天地都籠罩著一層薄薄的水霧,他才上前,將傘擋在了他的頭頂。
讓人渾身發寒的雨突然不見,半跪在地上的鬱佑緩緩抬頭。
“小然”
“嗯。”
好像隻有這個時候,鬱佑才會顯得脆弱。
這麽多年裏,天然一直都在想,他什麽時候能夠溫暖他。
可是,他做不到,甚至很多時候不夠細心,還有些粗線條,更習慣了這個男人的照顧。
若不是旻厄出現,他可能永遠都察覺不到他心心念念的是什麽。
可是,有些事大概彼此知道就好,他也不敢再靠近一步,生怕這個冷冷清清的男人真會將所有人都撇除在外。
“時間到了。回吧。”
這麽多年來,每一年的這一天旻厄都會來這裏,像是在贖罪一樣的跪在這個墓碑前。
從十點,到三點。
這個時間,他一
直在想,到底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又或者這個人,到底又和旻厄什麽關係。
可他,一直沒勇氣問。
因為這或許就是鬱佑最不想提及的部分,他不想揭傷疤。
山下的越野車裏,旻厄著手表上的時間,若有所思。
韓霄好不容易睡了個回籠覺,還沒十分鍾就被旻厄叫來當司機,他這會臉特別臭。
“十年前人偶連環殺人案中,是不是有個死者被倒吊致死”
旻厄問的突然,韓霄反映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是有一個,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好像就葬在額”
“是葬在這裏。”
韓霄愣,旻厄撐著下巴:“那個受害者從早上十點開始,一直倒吊到了三點。”
“對,她的額頭包括身上三十處都有一種非常細小的針管,因為倒吊,會不斷流血,最後因為血液被放幹,被生生折磨死。”s11
韓霄說:“當時的報告裏寫道,凶手非常了解人體,將她的一切行為都算的幹淨,讓她有機會掙紮,卻沒機會逃脫,最後精神被一點點擊垮,絕望放棄,最後死亡。”
想了想,韓霄片刻又補充,眉眼有些詭異:“其實,當時的情況,隻需要有人把眼前的門推開,她就會得救。”
韓霄說道這個,眼底也帶著憐憫:“但當時那附近拆遷,根本沒有人發現。”
許久,旻厄著外邊下來的男人,突然說:“真的沒人發現嗎”
韓霄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就到了鬱佑。
“你不會懷疑是鬱佑吧別開玩笑了,當時鬱佑明明在y國學習的。”韓霄和這群人交集不少,他還是知道不少的。
“我隻是單純覺得時間湊巧。”旻厄說的漫不經心。
“”
“你要不要去問問天然”旻厄提議。
“天然對鬱佑一直很保護,關於他的事不會提。”韓霄這點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旻厄這個話題實在是讓人在意,他轉身,蹙眉問副駕上抽煙的旻厄:“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懷疑什麽你倒是說”
這說一半留一半,怎麽就這麽讓人不舒坦。
見旻厄不說話,韓霄狐疑:“你可別告訴我,你在國內還有什麽其他勢力幫你,我告訴你,你可別胡來,不然牽連的別人”
旻厄可是被重點監控對象,他的一舉一動,他都得特別注意。
特別是,這案子牽扯的人很多,安淺也在其中,這要是出了什麽小時外,容曆不得把整個江都都給掀了。
旻厄沒說,靜靜著披著外套的男人,天然沒什麽過激反應,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
鬱佑這樣做,應該已經很多年了。
真的隻是巧合
韓霄多少還是有些在意這個問題,幹脆直接給警局的藍川發了信息,先調查一下再說。
如今將十年前未結的案子扯出來,就已經不單單是關於一個安淺的問題了,身後還有那麽多警員以及枉死受害者。
等鬱佑他們離開,旻厄將窗戶化了上去,拿出紙巾不疾不徐身上濺上的雨水。
“走吧。”
“”
這祖宗是真把自己當司機了
他們剛進市區,韓霄就接到了藍川的電話,說是查到了些東西,發過來時,旻厄直接拿過了電話,過之後,眸色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