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失業了
“藺林？”萬琬把車停在車庫後，轉身走向出口，一抬頭，看到站在前方的人，不確定的張口。
“萬琬姐，”藺林摘下自己的帽子，把手裏的盒子遞向萬琬，低聲道，“桃姐您工作忙，沒時間和我一起吃飯，還請您接下我的歉意，不然我會很愧疚的。”
萬琬看著藺林一臉真誠的樣子，笑了出來，從藺林手中接過盒子，二話不直接打開，隨即看到了一條項鏈。
藺林看萬琬收下了，心裏感到高興，嘴角不自覺的微微揚起。
“歐呦，”萬琬抬起頭，眉眼彎彎的看向藺林，“真的感受到你的歉意了。”著，又扣上了蓋子，把盒子放回了袋子裏。
“這東西我也不需要，”萬琬重新遞給藺林，“本來就不是你的錯，幹嘛要認下來？”
“可是..”藺林看著遞回自己眼前的袋子，心情又一下子變得失落，一點也不想抬手接下。
“哎，金！”萬琬正巧看到走進車庫的金助理，立刻抬起胳膊衝他招呼著。
萬琬直接拽過藺林的手腕，塞到了他手上，豪爽的：“不要垂頭喪氣啦！本就不是你的錯，以後不要亂認賬哦！”
完，整個人開心的朝著金助理跑去。
藺林失望的看著萬琬離開的背影，手上的力氣把袋子攥出了折痕。
萬水集團會議室裏，萬瞳麵帶沉重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玩著麵前的鋼筆，顏亮坐在一旁，認真的翻著手中的文件夾，臉上還有不明顯的笑意。
人漸漸的來齊，董事會秘書主持股東大會。萬瞳心不在焉的，也沒聽進去的啥，直到一個聲音——“我建議，張部長擔任集團董事長。”
萬瞳這才抬起頭，看向坐在自己斜對麵的人，他完話後，舉起右手，隨即，不斷的有人追隨。
會議室裏的氣氛很沉重，一開始舉起手的楊捷成掃視著會場，他的壓力讓一些本不想同意的人此刻猶豫起來。萬瞳心怦怦直跳，他知道會議會出乎他的預想，但沒想到此刻自己有些招架不住。倪心已經和一些董事溝通過，昨晚上還讓他放心。可是眼前這樣，楊捷成明明就是用無形的棒子攆著人，誰不舉手後果自負。
“我有提議。”坐在一邊一直低頭的顏亮突然道。董事會秘書長點了下頭，示意他發言。
顏亮不屑的扯了下嘴角，坐直身子，翻開麵前的文件夾，把桌上的會議話筒調到合適的高度，嚴肅的聲調道：“研發部去年丟掉兩個項目，損失兩億元；市場部做了一年半的青少年愛好調查，現在還沒看到一星半點的數據；和SOH公司的官司，法務部因資料缺失，隻能賠償對方六百萬；人力資源部去年的成果，不到前年的三分之一。”
顏亮頓了下，抬起眼睛冷漠的看著會議桌前的人，“我想前輩們名頭上都掛著項目，具體的實踐成果我不評論。但是，公司可不會一直這樣虧空下去。”
“競爭對手虎視眈眈，它消失的風險隨時都在，不知道前輩們，奧，張董事，有沒有好的建議？”顏亮把目光聚到張文身上，帶著一絲挑釁的道，“對了，我想起來，前輩您近年的運氣是不是不太好？聽，您和華爾哥斯拉俱樂部來往密切呢。”
本是洋洋得意的張文，聽見顏亮的話，眼色一變，帶著攻擊性的看向顏亮，後者不為所動，漫不經心的道：“哦，萬部長的開發組上半年的項目淨利潤般三億，勉勉強強補上你們的虧空。但是離張前輩，還差一點。”
張文震驚又憤怒的看著顏亮和萬瞳兩個人，他是和華爾哥斯拉俱樂部來往密切，可……那是賭場來找他要錢啊！
“我建議大家慎重的思考一下，公司沒了還能再建，你們沒了工作，那公司可就不負責了。”
顏亮完，把文件夾合上，漠視著眼前的人，他沒有把握，但至少能扳回點。
“剛剛董事們的臉色，綠的發紫，”會議結束後，回辦公室的路上，萬瞳開心的笑著，一隻胳膊搭上顏亮的肩膀，“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些呢！”
“你一直都在專心做投資，怎麽有精力對付這幫老頑童。”顏亮笑著道。
“可是秘書長暫緩決議，那就是還有下次，可怎麽辦？”萬瞳滿臉愁容的道。
“你不用擔心，”顏亮自信的道，“這些事情我來負責。”
萬瞳聽了更高興了，恨不得蹦起來：“太好了！你能做我的搭檔，簡直是我的幸運！”
上午的時候沒有預約，萬琬從書架拿出一本書，舒適的靠在椅子上，投入的看了起來。
“你在看什麽？”秦枼棠的聲音突然從頭頂響起。
“哎呀你！”萬琬驚的差點把書摔在地上，瞪著來人，“你走路能不能帶點聲！”
“嘖嘖，”秦枼棠撇撇嘴，又狡黠的笑著看向萬琬，“難不成萬醫生在看低俗書籍啊？”
“呀！”萬琬嫌棄的回道，“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喜歡低俗趣味！”著，把手中的書揚起來，對著秦枼棠晃了晃：“傑維斯的新作！傑維斯哎！新作哎！”
秦枼棠接過來，隨意的翻了翻，是英文原版，他吃驚的看向萬琬：“你手速挺快啊，直接買了原版。”
“昂，”萬琬得意道，“我求知若渴還不行嗎！”
“倒是你，”萬琬掃視著秦枼棠，一臉不樂意的樣子，“每上班時間光顧我辦公室，難道總裁就不用守上班時間規矩嗎！”
“我被撤職了。”秦枼棠隨口道。
“嗯？”萬琬滿臉驚訝道，“你偷稅啦？還是犯罪啦？”
“嘖，你！”秦枼棠瞪向萬琬，“我這不是專門陪你麽！”
“切，我可不給你開工資啊。”萬琬立即道。
“昂，”秦枼棠點了下萬琬的頭，滿臉同情的，“真是苦了金助理，有個這麽氣的上司。”
“哎，”萬琬長長的歎了口氣，裝作鬱悶的感歎，“本想跟著上司混口飯吃，沒想到上司失業了。”
聽罷，秦枼棠真想把萬琬揉成麵團扔出窗外，但看到她洋洋得意的神情，心中沒了一點鬱悶。
萬琬從監護室出來，正好撞見了來人。萬瞳看到萬琬，輕聲喊道：“姐。”
“嗯。”萬琬無力的回了聲，繞開了萬琬和倪心，朝走廊一邊走去。
萬瞳看著萬琬的背影，感覺她心情不太好，想追上去問問情況，卻被一旁的倪心拉住了袖子：“你爸已經這樣半個月了，我很擔心。”
萬瞳轉過頭，摟過倪心的肩膀，寬慰道：“爸爸會醒來的。”
倪心把臉埋在萬瞳懷裏，沒人看得到她的表情。
萬瞳再次看向萬琬離開的方向，走廊早就沒了她的身影。
下了班，萬琬約了古琛在一家咖啡館見麵。她到的時候，古琛已經在等著了。
“喏，”萬琬坐在古琛對麵，把手機從包裏拿出來，放到了古琛麵前，“我是收到信息，才去的巴西。”
古琛拿過手機，看著那個號碼，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我已經讓金查了，找不到來源。”萬琬放長了視線，看向窗外，不在意的道。
“你怎麽能隨便相信這些陌生號碼的消息？”古琛擔心道。
萬琬看向古琛，沒有話。後者收到萬琬的眼神，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原因還猜不出來？
“知道你在做的事情不是我該關心的，但我隻是在意古琛。”萬琬垂著雙眸，看向桌麵，緩緩的道，“媽媽很久就離開了我，爺爺也扔下了我，我不希望.……”後麵的話沒，但她相信，古琛明白。
古琛抿了抿嘴唇，把手機還給了萬琬，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道：“我怎麽會拋下你？”
“牽”萬琬嫌棄的看了眼古琛，裝作若無其事的把視線移到了窗外。
此時的太陽落到霖麵上，它似乎很喜歡空，使勁掙紮著想要再看一眼地平線上麵的景象，奈何抓不住雲彩，隻能依依不舍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