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
地下停車場,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內。
雲未曦摸著紀北落那被雲裳打了一巴掌俊臉,雖然一片紅腫,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
“還疼嗎?”
紀北落搖搖頭:“不疼。”
“才怪,雲裳也太過分了,下這麽重的手。”而且,這一掌本來是要打到她臉上的。
紀北落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上一吻:“沒關係,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護著我的樣子真令人心動。”一巴掌換來她的維護和堅決和他在一起的態度,沒有什麽比這更劃算。
雲未曦心底一軟,雲裳的這種做法不但沒有讓她有放棄紀北落的想法,反而更堅定了她要和他在一起的決心。
“我們不回酒店了,去之前的那棟別墅好不好?”
“你不怕被你爸爸知道?那裏還有三位保鏢等著呢,你不回去你爸爸馬上就得知道。”
“你以為他現在還不知道嗎?雲裳這時候估計已經跟他打過電話了。”雲未曦頓了頓又繼續對紀北落道:“親愛的,這下我們真的要亡命涯了!”
紀北落敲敲她的腦袋:“怕了?”
雲未曦搖搖頭縮在他的懷裏:“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
雲裳也確實已經和江流通過話了,那頭是一陣久久的沉默,過了好半晌江流才道: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好。
這一夜,紀北落睡得不太安穩,他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很混亂,一會兒是雲未曦要和他分手,一會兒是她已經離開了他,一會兒又回到了他們中學時期,一會兒又是當年她在國外時偷偷哭泣而他卻隻能在遠處默默看著她的場景。
他突然睜開眼來,四周還是一片漆黑,隻有躺在胸口上那顆腦袋的重量才在提醒著他,她是在自己身邊的。
月光從窗簾的間隙中擠進來落在她恬靜的臉龐上,紀北落的喉頭幹澀地動了動,他的控製力一向很好,可是這一刻卻有種想完全擁有她的念頭。
此時已經睡著的雲未曦根本不知道,紀北落的手機裏躺著一條短信,發送者正是她的父親。
過了好久,他終是輕輕地將她移動到枕頭上,拿起手機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已經是午夜,四周皆是陷入一片沉寂,紀北落按照信息上的內容找到了一間咖啡館。
裏麵,江流已經坐在了位置上,嫻熟地泡著茶。
“江叔叔!”
江流抬頭看了他一眼:“來了啊!坐吧。”
待到紀北落坐下時,江流又問道:“咖啡還是茶?”
“茶吧!”
“那你嚐嚐我泡的怎麽樣?”
紀北落接過江流遞給他的茶杯,淺嚐輒止:“入口香醇,回味甘甜,是頂級的好茶。”
“是不錯,不過比起未曦給我的帶回來的茶還是遜色了些許,她這些年全國各地到處飛,雖然見麵的時間少但是不管她在哪裏總想著為我找各種好茶。”
提起雲未曦,兩個男饒臉上都出現了不同的柔和。
“她一直很在乎您。”
“是啊!她一直很聽話,雖然時候頑劣不堪,但是從沒做過一件真正讓我生氣的事情………除了這一件。”
紀北落當然知道江流所指。
“您本可以支持她。”
江流沒有答話,反而是提起了紀北落的父親紀亭。
“我恨過你父親!”
江流出這句話紀北落並不意外,他指腹摩擦著杯沿,繼續聽他下去。
“上學的時候年輕氣盛,最看不過紀亭明明是一個窮子但卻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關鍵是在學習上還處處被他壓一頭。
後來我喜歡上了雲裳,但雲裳卻喜歡他,我便更看他不順眼了!
和雲裳結婚後,我也知道她依舊在等他,我以為日久見人心,時間久了她總會看見我的好,但是雲裳的固執出乎我的想象。
還好後來意外有了未曦,她的到來終於讓我近乎一潭死水的人生起了波瀾。
有一次我帶著未曦去參加一場婚禮,新娘的父親老淚縱橫,嚇得我趕緊抱著未曦就回了家,因為我無法想象我的寶貝女兒離開了我我會怎麽樣!
就連雲裳離開我的時候我都覺得,讓她走吧,就算她走了,至少還有未曦會陪在我身邊!”
江流到這裏,發出一聲低笑,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荒唐的前年,歲月的沉澱讓他更加的儒雅而沉穩。
可是聽聞此言的紀北落握住杯子的手卻越發地緊。
“你知道嗎?未曦的脾氣真的跟她媽媽一模一樣,隻要是她認定的事,誰也別想改變她的想法,可是你知道的,她永遠不可能因為你而和我斷絕父女關係。”
“江叔叔,如果您也是來勸我離開未曦的話,那大可不必。因為不管她願不願意,這輩子她也隻能嫁給我,我不會放棄她。”
紀北落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堅定,以前雲未曦是他豁出性命也要保護的人,而現在是他豁出性命也要得到的人。
江流看著眼前這個如此年輕的麵孔,他身上在此刻釋放出無數冷壓,他當然知道這是屬於上位者無形的氣場。
江流抿嘴一笑,起了雲裳:“今她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一定不會讓未曦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我在想我用二十多年精心愛護的姑娘,一定要讓她在你我之間做一個選擇,她得多難啊!而我不願她難過………”江流一臉慈愛,那是一個父親終其所有也要讓孩子幸福的決心。
雖然他生氣,他將她禁足,甚至派保鏢跟著她,可是他還是心軟了,總歸是自己的孩子,他不忍心。
紀北落神情恍惚,卻也明白了江流的意思:“江叔叔………您………”
“我就這麽一個閨女………你要好好待她!”
“江叔叔謝謝您………”
雲未曦半夜醒來,摸著床的另一邊,已經沒有了溫度,她慌忙起身將燈打開,找遍了整棟房子都沒見到紀北落的身影!
她不停地撥打著那個熟悉的號碼,一遍又一遍,可是卻一次都沒有接通。
她顧不得許多,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心中冒出來的想法讓她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