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絕妙琴音
“終於結束了！”趙雲笙出門，伸了個懶腰，見常燁也出考場，問道“火華兄，怎麽樣？”
“也就那樣吧。竹生兄出門如釋重負，這次定發揮得不錯。”
“竹生兄？你怎麽也學我玩起了拆字？”
“就許你叫我火華，不許我叫你竹生？”
“怎能不許。竹生竹生，好聽得緊。原本我還在想，如何能夠毫無痕跡的落榜，以免我父親怪罪，沒想到我還真答不上來，如此甚好！”
“竹生兄依舊如此豁達。”
“走陪我醉仙樓喝酒去！”
“不行！燈紅酒綠之地，我等怎能隨意進出。”
“隻是喝喝酒，聽聽曲兒，又不是帶你逛青樓，有什麽好怕的，難不成幾個彈琴唱曲兒的女子還能輕薄你不成？”
“可是······”
“我是不是科舉沒考好？朋友需要陪伴和安慰你難道要拒絕？”
“可我······”
“哎呀走吧走吧！放心我不會坑你的。”
“鬼信！若論下第一損友，你趙雲笙當之無愧。”
——
京城繁華如斯，未到傍晚，街上早已人來人往，噴火賣藝，叫賣吆喝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河道兩邊酒館茶樓遍布，趙默笙帶著常燁來到醉仙樓一雅間內，既可聽曲兒唱戲，又可欣賞河岸夜景。
“趙公子，您又來關顧店了。這次想聽曲兒，還是器樂？”
“問問這位常公子，他想聽什麽就來什麽。”
“不想聽，走吧。”
“常公子第一次來吧？不打緊不打緊，翠兒，叫牡丹為二人撫琴。”
“彈琴應是風雅之人，怎會有這般俗氣的名字。”
“常公子有所不知，煙花之地，風塵女子賣藝不會使用真名。”
“老板，我怎麽從未聽這人。”
“趙公子，這位姑娘前不久剛來。”
“我好不容易才約到常公子來此地，您叫一個新手過來彈曲兒，可不大好吧。”
“二位公子有所不知，這位姑娘是家室的清白女子，若不是家裏出了變故，也不會來著地方，她隻賣藝不賣身，生得標誌，又能撫琴，京城這般女子可是非常罕見，聽過琴音的人都對她讚不絕口。”
“這還差不多。來，上酒。”
——
老板沒有誆人，牡丹傾國傾城，一席淺色衣裙，端莊淡雅；撫起琴來，餘音繞梁，不絕於耳，正如孔子曾曰：三月不知肉味。
二人沉醉琴音，似乎深處山中，溪水潺潺，如鳴佩環，風聲悠揚，鳥兒鳴叫，遠處不時還有鍾聲傳來······
琴音結束，二人回過神來。酒不醉人人自醉，這曲子聽得竟有些上頭。
“好琴！姑娘所奏之曲，可是古曲《流水》？”常燁問道。
牡丹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好！非常好！”常燁忍不住稱讚，“姑娘可否再來一曲？”
牡丹點頭，繼續撫琴。牡丹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有著名門望族，大家閨秀的氣息。
“到底經曆何種變故，才能使如此有才之人流落風塵。”常燁歎惜。
“常公子既然憐香惜玉，何不為她贖身？”
“有何不可？”
“看來常公子對牡丹姑娘動真情了。”
“胡！如此淡雅有才之人怎能在這煙花之地久留？”
常燁走到女子身前，女子暫停撫琴。
“女子謝過公子好意。女子家道中落，公子能幫一時，卻幫不了一世。”
“我會盡力相助，還你自由之身，你不必依附於我，可隨意離去，找份生計，安穩一生。”
“君子不受嗟來之食，我雖為女子，但也斷斷不能平白無故接受公子如此大恩。我雖身處風塵，但隻要潔身自好，自食其力又有何不可。”
“也罷，姑娘今後若有人想鬧事或對你有非分之想，可以告之於我，我定不饒他。”
“女子再次謝過。女子願為二位公子一直彈奏，直到公子離去。”
常燁回到桌前，飲酒一杯，牡丹繼續彈奏，旋律及妙，二人更加上頭。
“看來美人真能醉人，平常喝個十杯都不會醉，可今日不到兩杯，竟有些眩暈。”
“那就少喝點，不然怎麽回去？”
“來來來，再幹一杯！”
“竹生兄，你今後有何打算？”
“我啊······”趙雲笙晃了晃身體，“我想尋仙問道，修習術法，降妖除魔，······遨遊地······優哉遊哉，逍遙快活······”
“看來你真的醉了，難不成你想去樞閣？”
“有何不可？樞之閣，囊括下所學，沒有世俗的條條框框，既能修身養性，又能修習術法，豈不比官場人心算計來的快活？”
“話雖如此，可是你父親會同意嗎？”
“他或許會，又或許不會，我不知道。不過我二叔便是樞閣之人，有他幫忙勸，幾率更大了許多。”
琴音突然暫停。二人看向女子，女子用眼神示意無礙，繼續撫琴。
“不僅如此，我堂姐，我二叔的女兒，也在樞閣，她就是趙若蘭······”
琴弦突然斷裂，琴音隨之停止，二人似乎驚醒，上頭之感消失許多。
“二位公子，實在抱歉，女子立刻續上琴弦，繼續彈奏。”
常燁攔住：“不必了，趙公子今日喝醉了，改日再來聆聽姑娘琴音。”
——
常燁和趙雲笙離開酒館，走在回府路上。
趙雲笙已經有些恍惚，踉踉蹌蹌，常燁還清醒些，心想在樓閣之中不過聽了幾首曲子，怎麽街上人都沒了？
常燁越走越覺得不安，不是左顧右盼，回頭相望。
趙雲笙恍惚間，還取笑常燁，堂堂皇城，子腳下，難道還能有人出來行凶不成。
“當·····當······”
更夫經過此地，“幹物燥，心火燭！”
“當······當······”
常燁攔住更夫，“哥，敢問現在什麽時辰？”
“子時。”
常燁驚慌，醉意消失殆盡，“時辰怎會過的如此之快？”
更夫道：“近日京城夜晚不是很太平，據常有妖物作祟，你二人還是早些回府比較好。”
更夫走後，常燁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晃動趙雲笙，“快醒醒！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常公子果然機警。”
牡丹如幻影一般，來到二人身前，擋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