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罐子裏

  在“喉嚨破掉的時候”?聽了這句話,童露先一愣,隨後立刻反應過來:“那是凶手身上沾到的味道咯?”


  不過這裏怎麽會影凶手”的味道呢?直起身子看著對方仔仔細細翹起鼻尖向四周吸氣的樣子,她不免有些懷疑:“你確定這就是你今早上遇害時聞到的氣味嗎?”


  “但病房裏還沒來過外人呀?”舉起手來,這人也輕輕嗅一口衣服上的氣味:除了剛才咳出那口藥渣所散發的苦澀怪味外什麽也沒有;“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放下手,她遲疑道:“今出現在這裏的都是熟人,就主神、醫生、我自己……”


  還有就是你了。望著眼前還在不斷扇動周圍空氣的穿越者,童露無奈道:“這大概就是你自己今早被害時沾上的,現在不過才聞到而已;這個凶手你花了三條命都沒找著,怎麽可能會這麽巧就出現在這兒?”著就想靠上前去握住對方的手。


  “不可能!”然她剛一靠近,姚靜立即就瞳孔放大,雞皮疙瘩一陣陣冒上來:“我這載體都是新換的,怎麽可能還殘留著早上的味道?還有,”猛一下拽住對方病號服前襟,這人死死盯著上麵那塊被藥渣浸染出的褐色印記:

  “為什麽這味道是從你身上傳出來的?”


  “這是、是中藥的汙記麽?”如同捉到老鼠的貓兒一般,姚靜瞪著眼睛打量著那塊印記,不止上手撚了一把,還用鼻子細細辨認;在經過一係列操作後,她又像被火燙到似的,瞬間鬆開手彈回原來位置:

  “不會錯的,就是這個東西!”環抱住渾身發冷的自己,這人一邊咬牙一邊確認:“這種又苦又腥氣的奇怪味道,就是我臨死之前聞到過的!就算隻有一丁點我都認得!”


  “當時我已經快失去意識了,喉嚨被燒出洞來的時候一點血都沒有,隻剩這種中藥的氣味從領子前邊稍微揮發一點點。”咬了下嘴唇,姚靜緩緩低頭,臉色前所未有的沉重:“今著份藥劑是誰給你端過來的?”


  “就是我曾經載體的丈夫,你那童年玩伴柳眠柳主任對不對?”


  當她出那個名字時,童露隻聽得腦子裏嗡一響,下意識就要避開:“怎麽可能會是那個人呢?”拽著自己胸前那塊汙記,她無意間開始遮擋:“那是個從一開始就一直幫助我的醫生!而且,這種藥水我也是剛喝過的,要是毒藥我早就死了!”


  “不過是個用來治療腦部疾病的中藥而已,就是味道相似一點,所有藥材都是又苦又刺激的……”她還想什麽,卻發現自己已經想不出新詞了;那些曾被自己強行忽略的可疑之處不斷閃現:花圃、福利院、照片、還有那個神秘的罐子……


  這次的主角,或許不被世界偏愛,但一定強大到過份!不知怎麽的,這人呼一下想起任務開始時,對方曾提示過自己的話語:“你需要懷疑一切可能。”


  懷疑一切麽?捂住自己太陽穴,童露抖著雙手試圖回憶起一些合乎情理的漏洞,但腦子裏想的又都是一個個再確定不過的身份重合點: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一個身在醫院內,又掌控著秘密的人;一個過度冷靜又懷著深仇大恨的殺手;

  一個被製造出來的瘋子;一個擁有最好條件,能悄無聲息殺害“妻子”的丈夫。


  捂住臉,童露盡可能保持平靜,但一絲堵不住的哀鳴還是泄露出來。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這就是鏡像位麵的可怕之處。”輕歎一聲,姚靜拍拍對方的被子以示安慰:“在這個近乎相同本質又毫不相幹的地方,要看著自己原本熟悉的好友一下子淪為殺人狂魔是件很困難的事。”


  “然而,我們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那個叫做柳眠的醫生,幾乎百分百可以確定為該位麵主角,同時也是完成三殺的凶手。”著她抬起眼睛:“或許看在往日情分,他不會對你動手,但這不代表他就不會對我下手。”


  “畢竟,我隻是個突然冒出來的,占了他妻子位置的陌生女人。”


  看到拯救者慌亂而悲贍眼瞳,她很想留下來再多勸幾句,然臨近查房的時間又讓她不得不快速離開。“既然藥水能直接吞服,那就代表你暫時還是安全的,並不會像我前兩次一樣,有被人毒殺的風險;”


  “但以後的行動還是要謹慎。”眨眨眼,穿越者最後摸了下麵前饒頭頂:“和我不同,你隻要死亡一次就算任務失敗,所以在麵對那個醫生時,切記不可懷有任何僥幸,也不能讓他看出來你已經有所懷疑了;如果可以,最好快點找主神幫忙。”


  “千萬穩住,我們能贏。”


  去找主神麽?在姚靜走之後,童露采用了她的建議,拎著弄髒的衣服就進了院長辦公室;“這東西是你在哪裏沾到的?”不過,在麵對神的提問時,這人還是有所隱瞞:


  “沒、沒什麽,就不心在人很多的地方蹭上去一點。”垂下眼睛,拯救者臉色有點蒼白:“這點汙漬上麵有什麽問題麽?”難道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中藥味?

  “問題很大。”望著那塊的褐色,阿煢難得嚴肅:“這其中的確含有很多珍貴中藥材沒錯,但都隻起到輔助作用,或隻是用來遮味道而已;真正起大作用的,還是一種量很少卻包著奇怪力量的液體,也就是藥引子。”眯起眼睛,她眉頭一皺:

  “而這藥引子,應該是某個特殊人物的血液。”


  得知自己喝了某饒血後,童露有種不出的感受:就像有人在心口栓了根繩子,又墜得生疼又勒得慌。不過她倒是不怎麽懷疑那血液的安全度,反正十有八九就是柳眠自己的,也不存在什麽帶病毒的問題;

  不過,柳眠為什麽要讓自己喝下那種東西?

  這一問題困擾了她整整一,知道半夜時分,她才能閉上眼睛眯會兒;可就是這樣的休息時間,也有人不識趣兒的來打擾:一雙冰冰涼涼的手心附在她額頭上,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那個漂亮的幽靈。


  所以,有人逝去的晚上必定會見鬼是嗎?揉揉眼皮子,童露隻覺得自己已經身心俱疲,實在沒力氣再爬起來主動撞槍口上:“算了吧,那間密室我已經去過,那些牌位我也都知道是誰的了;”


  “看在我家破人亡還被人灌藥的份上,能不能先放過我?”嘖一聲,她頭一歪就要繼續睡去,對方卻不依不饒:

  我知道你遭遇了什麽,但你必須振作起來,往前走。幽靈睜大那雙閃光的眸子,將自己上半身暴露在月光下:否則還會有更可怕的事發生。


  隻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了。他眨巴著眼睛,好讓對方能看得更清楚:跟我來,我們得去密室那邊。


  等你看到那個罐子裏的東西,你就會明白一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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