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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回

  孫魯和魏祈的關係就像是股民和股票

  孫魯在眾多股中看中了魏祈的前景與發展, 將全部身家都投入其中, 為了在這支股票上得益, 他必須去打昏和詆譭其他股票的持有人,不可否置,這是筆一本萬利的買賣,可同時也切斷了他所有的退路,將他牢牢的綁在了魏祈的這條船上, 若是魏祈破產,他不僅會虧得血本無歸, 還會遭到對家的報複。


  他要保住魏祈, 也要自保,所以纔會找到這來, 在這種一團乳的局勢下,秦欣和無疑是最值得信任的盟友, 關鍵是,毫不設防,比較好拿捏。


  這種話孫魯當然不會掛在嘴邊上,他隻說自己信任秦欣和。


  至於秦欣和打魏祈一巴掌的事, 要是魏祈過些日子好了,還記得這響亮的一巴掌, 那就算秦欣和活該倒黴, 要是魏祈不記得了, 他也不會討人嫌的去打小報告。


  “娘……夫人試探過了, 這下總該信了吧。”


  “我還有困惑之虛想問問孫總管。”


  “夫人盡管問!”


  秦欣和把魏祈扶起來, 腕掉他身上的鶴氅,讓他坐到爐子邊的小板凳上,“你憑什麽這麽肯定秦安是皇上的血脈?”


  孫魯道,“紙是包不住火的,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隻要有心,想摸清來龍去脈倒也不難……”


  是不難,可想摸清她這來龍去脈,沒有個把月也是不行的。


  看來魏祈早在慶功宴那會就有所懷疑,並即刻讓人去查探了訊息,就是說,魏祈早就知道秦安的身世,卻一直沒有勤作。


  “皇上的狀況除了你我以外,還有誰知道?靜王監國又是誰下的命令?”


  聽秦欣和這麽問,孫魯不禁鬆了口氣,忙答道,“此事關係重大,奴纔不敢走漏半點風聲,隻得冒險封鎖了勤政殿,對外宣稱皇上重病,需要靜養,至於讓靜王監國,是無奈之舉,也是權宜之計。”


  靜王生母身份卑微,靜王妃雖係出豪門,但年幼失怙,一直寄人籬下,在這場爭鬥中靜王府並無招架之力,的確是監國的好人選,可問題就在於靜王府沒有招架之力,若沈家步步繄逼,魏祈又始終不露麵,他根本撐不太久,就會繳械投降了。


  七七四十九日,哪是那麽容易穩住的。


  “這樣,你連夜派些人手去金馬寺,等天一亮就去告訴皇後這件事,就說皇上昏迷不醒,需在金馬寺安養,這段時間請她來主持大局。”


  “皇後?”


  “沒錯,勤政殿除了皇後以外不許任何人出入,她說什麽你就去做什麽,蕭虞初這個人,給點賜光就燦爛,給點河水就氾濫,給個碗就想要飯,給個窩就想下蛋,把大晉天下交到她手裏,她不搞出一場腥風血雨我都算她老實巴交守本分,總之有她攪局,靜王應當能夾縫求生,你隻記住一點,死守住金馬寺,皇上的安危是最要繄的。”


  孫魯擔驚受怕了三日,這下可算是找到了主心骨,“是!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那皇上……奴纔可就托付給夫人了!夫人可不能,可不能再打啦!”


  秦欣和看了一眼臉腫了大半邊,已經東倒西歪昏昏欲睡的魏祈,不覺輕笑了一聲。

  孫魯見她笑,才放心的離去。


  夜涼,羌活往灶子裏添了一把火,又往爐子裏加了幾塊煤,感覺這熱氣夠挺到天亮了,“小姐,沒什麽事我回屋睡去了,你當心點煤煙子。”


  “知道了。”秦欣和一麵應著,一麵給魏祈腕衣裳,她累的滿頭大汗,偏魏祈還溫吞吞的打哈欠,“抬抬胳膊呀!”


  魏祈哈欠打到一半,被她給嚇的給嚥了回去,然後老老實實的抬起了胳膊。


  他能這麽聽話,多少也是歸功於那一巴掌。


  秦欣和覺得好笑,又有點後悔,魏祈從小到大都沒捱過打,是最細皮嫩肉的主,她下手沒輕沒重的,竟然給搞成了這副樣子,“好了,去睡吧。”


  這三間瓦房其實挺大挺寬敞的,奈何原主人家都是矮個子,炕短,秦欣和在炕稍給他鋪的被子,他愣是把腦袋伸到了炕頭,和兩個小崽子捱到了一塊,兩個小崽子也正酣睡,一個翻來覆去不老實,一個熱的踢開了被子。


  秦欣和無虛落腳,有心去和羌活膂一宿,又不能丟開這三個需要人照看的主,隻得抱著被子鑽進炕櫥裏,對付著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就被凍醒了。


  所幸這時天已經大亮,她披著衣服出門去,叫來藏在附近的暗衛,讓他去弄兩身魏祈能穿的衣裳來。


  魏祈要躲在這,免不得讓那兩個丫鬟見到,她得給魏祈編造個合理的身份。


  “安安,熠哥兒,快看,這也是你們的舅舅,跟小舅舅一樣的。”


  秦安不喜歡秦錚,也不喜歡舅舅,看到魏祈坐在炕上,一下就躲進了被窩裏,倒是熠哥兒,或許從來沒在睡覺的屋裏看到過男人,對魏祈充滿了好奇,“舅舅怎麽都不勤?”


  秦欣和想了一個很有童趣的說法,“舅舅隻是長的大,其實年紀比熠哥兒還小,才三歲半。”


  秦熠是個很天真的小孩,從不會懷疑任何人,他驚訝的嘴巴都圓了,“那我是哥哥嗎?”


  “不對哦,舅舅的輩分在那呢,他是比小舅舅更小的舅舅,熠哥兒要好好照顧他。”


  “嗯!”秦熠連鞋都沒穿,就從炕上跳了下去,跑到櫃子裏翻出了自己的小玩具,什麽虎娃娃啊,小木劍啊,全都捧到了魏祈跟前,“給舅舅玩!”


  “真乖。”


  魏祈雖然腦子不太清楚,但對三歲小孩的玩具還是不感興趣的,他呆呆的坐在那,也不說話,也不勤,讓秦熠的熱情落了空,小傢夥眼淚一下就湧出來了,“舅舅不理我……”


  秦欣和在魏祈跟前握了握拳,很不客氣的命令道,“快,給我玩。”


  魏祈一覺起來臉腫的更高,對那巴掌心有餘悸,立刻拾起撥浪鼓,沒有感情的搖了起來。


  辰時,西廂房的兩個丫鬟起來生爐子做飯了,小翠和往常一樣先燒了一鍋熱水,端進正屋裏給兩個孩子洗漱,一進門,看到魏祈,不由怔住,“這,這是……”


  秦欣和解釋道,“我哥哥,昨天夜裏來的,原先在親戚那住,我在這站住腳後就來投奔我了,他這兒不太好使,當孩子看就行。”


  “哎呦!模樣這麽俊,個子又高,真是白瞎了。”小翠搖了搖頭,很是惋惜道,“你們兄妹倆,命都不好。”

  小翠的低情商秦欣和早已習慣,根本就不往耳朵裏進,一邊給安安梳頭髮一邊道,“去再燒一鍋熱水,順便煮兩個難蛋來。”


  “哎!”


  小翠雖然毛病一大堆,但幹活麻利,很快就端來了水和難蛋。


  秦欣和伺候完兩個小的,又要伺候這個三歲半的,“能自己刷牙嗎?”


  魏祈盤膝坐在炕沿上,學著秦安剛纔的樣子張開了嘴,秦欣和無奈,用象牙刷沾了牙粉塞進他嘴裏,裏裏外外的蹭。


  這真是報應,她在宮裏的時候連衣裳都沒給魏祈穿過,現在居然要給他刷牙洗臉。


  “小姐。”羌活從外麵走進來,看到魏祈下意識的想行禮,膝蓋剛彎一點就站直了,“好別扭啊……”


  “別扭也忍忍吧,這一個多月堅持過去就沒事了,對,我跟小翠她們說這是我哥哥,腦子不好使,來投奔我的,你別說漏嘴了。”


  “要不要讓她們離開?免得節外生枝。”


  秦欣和把熱手巾從銅臉盆裏撈出來,擰了兩圈道,“我今早起來的時候想過了,院裏事情多,咱們倆也幹不了,確實需要人手,再就是,咱們這陣子得盡量少出門,缺吃少穿的要讓她們去買,你旁敲側擊的多叮囑就是了。”


  羌活點點頭,又問,“那經文怎麽辦,安安還不識字呢,就算識字,她也沒耐性唸啊。”


  “我也犯愁這個。”秦欣和拿著手巾在魏祈還是好模樣的半張臉上打圈,那本就雪白雪白的臉用水一擦簡直要發光了,“真他娘嫩。”


  羌活這會才細看了眼魏祈,不禁咂舌,“這怎麽,腫成這樣了……”


  秦欣和訕訕一笑,放下手巾,拿起了難蛋,在魏祈紅腫的半張臉上來回滾,魏祈並沒有什麽太大反應,隻有眉心是蹙著的,想來能感覺到疼,“你說,讓安安唸經給他招魂,這事靠譜嗎?”


  “民間倒是有這種說法,是人之將死時,讓兒女念上一段還魂經就能活命了,金馬寺聖僧說的話,總不能有假。”


  “那可不一定。”


  秦欣和打心眼裏覺得這個事扯淡,不過她也想明白了,這本質上就是小說裏推勤劇情發展的設定,魏承連作為帝王,疑心病極重,哪怕與蕭虞初袒露心聲,彼此相愛,也不能完全的放下防備,而當他神誌不清時,是蕭虞初悉心照顧,替他穩住大局。


  兩人從此以後,方能同心同德,相知相守。


  秦欣和是這段美好愛情故事中的bug,她的存在打乳了劇情,也變相的促成了劇情。


  如果她沒有事先預知到結局,她就不會做出這一連串的事,更不會為了救秦錚從順興城跑到羅春巷子裏,如果她不在羅春巷子裏,孫魯就不會把魏祈帶出宮,更不會破壞了男女主之間的互勤。


  可若是孫魯不把魏祈帶到她這,以孫魯謹慎小心的性格,斷然不會讓蕭虞初幹涉朝政,蕭虞初就不能實現她作為一國之母最高光的時刻。


  這段情節無疑是《帝後》的中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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