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全都要
待了一會兒,花姐領著兩個孩子離開了鍾家,見趙五仍等在市場入口,其他人也都已經回來了,隻等他們了。花姐上了車,旁邊的人也聽了玉器軒遭搶的事情,圍過來問,花姐隻自己搶先離開了,沒遇到,幾人都是花姐運氣好。
等會到劉家莊已經黑了,女人們都拎著東西回了家裏,劉涵也隨著老娘回了家。剛進家門,發現西屋的燈亮著,花姐有些奇怪,老太太是住東屋的,平時不會過來,這是來客人了?正疑惑著,劉誌成從房裏走了出來。一見是他,花姐放下心來,快步上前,投入他的懷裏。
“怎麽今就回來了?”
“我們到那之後,原定是要唱一個月的,李家老夫人嫌鋪張了,唱了七就回來了。”劉誌成一手摟著花姐,一手撫摸著她的頭發,花姐依偎在劉誌成懷裏,傾訴著相思之情。
劉涵看自己的老爹老娘你儂我儂的,也不好打擾,拎著東西朝著奶奶的屋裏去了。
“奶奶,這是我娘給您買的糕點。”劉涵見奶奶坐在床上,一針一線的縫著一件衣裳,靠了過去。
劉老太見他過來,張開手,讓他靠在自己懷裏。
“奶奶,怎麽不點燈啊?”
“奶奶老了,黑著習慣了。點著燈,還要費些油錢。”
劉涵靠在奶奶懷裏,聽著奶奶話,聽奶奶給他講過去的故事,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西屋,劉誌成和花姐對坐著,燭光忽明忽暗,把兩人的影子照在窗戶上。
“嚴先生,是這樣的?”聽了花姐的話,劉誌成陷入了沉思。
嚴華的話他是信的,隻是這個才對劉家來,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花姐看他有些為難,握住他的手,將今進京的經曆對劉誌成起。
他聽完長歎一聲,“這孩子確實與眾不同。以後的路,讓他自己選吧。”
第二,劉涵被雞叫聲驚醒,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炕上,奶奶已經起身,又再縫補衣服了。
“涵兒,我話對你。”劉誌成推門走了進來,叫劉涵穿起衣服,領著他到了院子裏。
“我本想讓你繼承咱們家業的,但嚴先生你是讀書的料子。”劉誌成拿出一套戲服和一套筆墨放在一旁,“我知道你明事理,是讀書還是學戲,今你自己選吧。”
劉涵看了看那套戲服,那是劉家的傳承,也是父親的一生心血,另一邊,是成為這個世界最受尊敬的一批人的道路,但劉涵覺得,憑自己腦子裏的知識,混的風生水起應該沒問題。
屋子裏,花姐看著父子兩人,不知道為什麽劉誌成不想讓劉涵入仕當官。
過了一會,劉涵抬起頭,“父親,我全都要。”
劉誌成愣了一下,又大笑起來,“好,不愧是我劉誌成的兒子。”
吃完了早飯,劉涵隨著到了戲班成員的住處,這裏在村子另一頭,原住戶進了京,劉家就買下這間院子給戲班用了。
院裏的人基本上都在練功,見劉誌成進來紛紛停下了。
“大家聽我,今起,涵兒就和大家學戲了,希望大家都好好教他。”
“少班主終於學戲了,咱們戲班後繼有人了。”演武生的孫玉琪聽劉涵要學戲,連忙拉著身後那幾個孩子靠了過來,“這幾個是前幾送來的,都是新來的,什麽都不會,正好和少班主一起學了,到時候一起上台。”
在眾人的附和聲中,劉涵看著那幾個孩子,一共五個孩子,兩個男孩,三個女孩。兩個男孩長得又黑又瘦的,三個女孩子也瘦的可憐。
“好了,先個練個的吧。”劉誌成讓眾人散開,有招呼一個女子過來。“荷花,你看看這幾個孩子都怎麽安排吧?”
“跟我走吧。”荷花看了一眼那五個孩子,領著到後院去了,劉涵看了看也跟了上去。
劉誌成站在那,旁邊湊上來一個壯漢,“班主,你咋讓少班主跟著荷花去了。荷花一個女人家,把少班主教壞了可咋辦?”
“劉武,你少來這套,人家荷花唱的是正經戲,不和她學,難道跟你學胸口碎大石啊,咱是戲班,不是雜耍。”
“可是,你看少班主長得比一般的女娃兒都漂亮,萬一要是被荷花個哄去唱那個女兒戲可咋辦,你曉得的,她可常常抱怨咱這班子裏沒有能接她班的好苗子。”
“那叫旦角,你個碎大石的,趕緊去把我讓你練的戲學會了。”
“班主,你這我為難我嗎,我一身的硬氣功,那練的了那戲步啊,反正也不用我上台,大不了我給他們表演,胸口碎大石嘛。”
“”
劉涵跟著荷花走到了後院,不知怎的,他覺得荷花姐看他的眼神和可怕,就像狼看到獵物似的。
荷花掃視著這幾個孩子,看到站在他們身後的劉涵時,眼睛一亮,嚇了劉涵一跳。
“你們三個跟我進來。”荷花把三個女孩領到屋裏,檢查一下他們的身體。
劉涵見荷花姐進了屋,走到兩個男孩身邊,他才發現這兩個男孩長得很像啊。
“你們叫什麽?”兩個男孩看著他,那個年齡一點的躲到了哥哥的身後。
“少班主,我叫劉啟,這是我弟弟劉開。”年齡大一點的孩子拘謹的回答道。
“叫我劉涵就行,你們也姓劉?”劉涵聽他們也姓劉,很是好奇。
“我和弟弟是在劉家班學藝就要改姓劉的。”劉涵撓了撓頭,自己連這個都不知道,不過這是簽了賣身契了嗎?
雖然好奇,劉涵也不多問,和兩兄弟聊起其他事來。
原來,兩兄弟本姓李,自家父親上山打獵的再沒回來。母親也悲傷過度因病去世,兩兄弟無依無靠的,正好劉家班路過,幫兩兄弟安葬了母親,收他們進班學藝,待學成後,賺夠了銀兩可改回李姓,自謀生路。
聽了兩兄弟的講話,劉涵發現劉家莊的農民雖然貧窮,但比起兩兄弟所確好了不少。而自己家應該算的上是個富戶了,難道開戲班這麽掙錢?
劉涵正想著,荷花領著三個臉色紅撲撲的姑娘走了出來。荷花姐難道有些怪癖好?劉涵心想。
“劉涵,你們也過來吧。”
劉涵看著荷花姐那強忍著笑的表情,緩緩的挪著步子。
“磨蹭什麽?我還能吃了你不成。”荷花看他原地打轉,走過去把他扯到了屋子裏。
“疼,放手啊,荷花姐。”劉涵被拽的吱哇亂叫,荷花姐這是跟自己老娘學的拽耳朵啊,疼死了。
“把衣服脫了。”荷花把門關上,站在門口對著三個男孩道。
“荷花姐,這樣不好吧。”兩兄弟少不經事的,已經把外衣脫掉了,但劉涵此時已經躲到了角落。
“屁孩,想的還不少,你才多大啊?”荷花看劉涵躲閃的樣子,撲過去把他抓著耳朵揪了過來。
“荷花姐,你還沒嫁人呢吧?”劉涵看著這個隻比自己大幾歲的姐姐,被抓著耳朵躲不掉了。
“人鬼大的東西,誰讓你脫光了。”荷花被她的有些紅。
“嗨,你早啊。”
三個孩子脫掉了外麵的後衣,在荷花的指導下做了幾個幾個動作,然後又被荷花檢查了一番。劉涵算是知道那三個女孩子為什麽臉紅了。
檢查完,已經到了中午,劉涵領著五個孩子到後廚蹭飯去了,有劉涵這個一樣大的孩子領著,雖然陌生幾個孩子還是很快就玩開了。
劉誌成找到荷花詢問怎麽樣。
“劉啟今年已經十四歲了,沒有底子,練不出來了,劉開到是可以。”
“嗯,兩個苦命的孩子,這樣也挺好的,讓劉啟去和劉武幹吧,學個胸口碎大石也不錯。”
“佳佳可以根著孫玉琪去學。”荷花看著那個已經爬到樹上的姑娘,“另外兩個姑娘就跟著吳姐吧,雖然吳姐現在不上台了,但教兩個姑娘還是可以的。”
“荷花,你今年二十了吧。還要等他嗎?”劉誌成看著玩耍的孩子,突然問到。。
“等,他過,會回來的。”荷花擦了擦眼角,“劉涵跟著我學吧,沒準哪我就走了呢?”
劉誌成點點頭,沒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