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教皇與主教入場
洗禮開始了,用餐區的所有教徒,陸陸續續朝著布道廳移步。
這個時候,朵拉與希爾薇也應該到外麵接應了吧,柏裏曼扭過頭看著大門的方向邊走邊想。
但他沒有注意到,前方的一名教徒,不心撞到了對方。
每個人都在朝同一個方向走,為何這個人要逆著人流走來?
柏裏曼下意識地想要道歉,但看到對方的模樣時,一句話也不出來。他撞到的人,是身穿一身白袍的主教,沒戴麵具,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雷教授!寬大的黑袍下,柏裏曼的身子不斷地顫抖。
“孩子,沒受傷吧?”雷教授笑著推了推眼鏡,他笑起來時眼角有幾道深深的皺紋。
妮拉走了過來,按住柏裏曼的肩膀向下壓,讓他與自己單膝跪下,“拜見主教大人。”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雷教授。
柏裏曼與妮拉站了起來,但柏裏曼一直在低著頭,不敢與雷教授對視,生怕會被他認出來。
雷教授把目光放在妮拉身上,“暹羅,我很意外,你竟然活了下來。”他挑了挑眉毛,但他看起來並不是那麽意外,當時柏裏曼用注射器救下變成怪物的妮拉時,他也在場,他這麽隻是客套而已。
“是新神的指示讓我活下來了,主教大人,您是怎麽認出我的?”麵具下,妮拉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使用原來的香水。”雷教授閉著眼隔著幾米遠嗅了嗅,“很淡,薔薇是嗎?”
“是的主教。”
雷教授把目光移到柏裏曼身上,那雙銳利的眼睛,讓柏裏曼感到,他戴著的麵具一下就變成了輕紗般透明。
噗通!噗通!噗通……柏裏曼的心髒瘋狂地撞擊胸腔,似乎要從體內掙脫而出。如果被他看穿了,那麽等待自己的下場,會是所有成員的圍毆,隻是一塊任人宰割的肉。
他躲避這道熾熱的目光,把臉撇向教堂大門,他已經在計算需要多少秒才能從自己的位置逃出教堂。
“這位是新人吧?”雷教授眯著眼睛打量著柏裏曼。
柏裏曼沒有話,隻是點點頭,他害怕自己的聲音會被認出來。
“嗬嗬嗬,救贖神教可有很多要學習的地方。洗禮開始了,快過去吧。”雷教授把雙手扣在身後,從兩人身邊錯過。
見到他走了,他們不由地鬆了一口氣,黑袍之下,所有人都嚇了一身冷汗,隨後連忙跟上人群的步伐,來到布道廳。
在布道廳中央,原本空空如也的幾根柱子,此時上麵都用鐵索綁著一隻怪物,它們不停地掙紮,為了不讓它們亂叫,嘴巴也用鐵索死死纏住。
不少饒目光都被怪物吸引,他們在布道廳的左右側分成兩排隊伍,紛紛議論著柱子上的怪物。
但柏裏曼的心思不在怪物身上,他腦中有著一個揮之不去的念頭——既然雷教授在這裏,是否梅琳也在?他的目光在一個個穿著黑袍的教徒上停留,試圖從中找出梅琳。
“別東張西望了。”妮拉聲地提醒他,“洗禮可是很嚴肅的。”
麵具之後傳來一聲歎息,柏裏曼隻好停下巡視。他發現布道廳的正前方,幾級台階之上是一個平台,也就是有著噩夢之眼標誌的那麵牆下,擺放著五張豪華的椅子,最中央的椅子最大,看起來也最尊貴。
毫無疑問,擺在那兒的五張椅子,是留給教皇與主教們坐的,椅子的位置可以很好的俯視著整個布道廳。
隨著一陣敲鍾的聲音,洗禮正式開始。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他們把目光齊齊放在一扇尖拱門下,有人從中走了出來,是四名身穿白袍的主教,他們沒戴麵具,也沒有必要戴麵具。
他們排成一排,在眾饒跪拜下朝著平台走去。
最左邊的主教是一個麵目猙獰的男子,他左半邊臉揉亂的麵團一樣,五官都扭曲在一起,右邊臉是好的,那隻眼睛充滿了傲氣,他趾高氣揚地走著,像是在看一群垃圾一樣看著跪拜的教徒。他就是墮落主教。
墮落主教旁邊的是殘暴主教,他同樣也有一張可怕的臉,仿佛是監獄裏的犯人老大,他瞪著所有人,誰敢擋住他越獄就要殺掉誰。那寬鬆的白袍穿在他身上變成了緊身衣,深邃的肌肉線條在白袍上清晰可見。
“試著友好一點嘛,你會嚇到新饒。”貪欲主教看不下去了,她是在場所有男性同胞的焦點,似乎在走紅毯,搖擺著豐滿的臀部,她的白袍像旗袍一樣是開衩的,一雙修長的美腿在行走間露出,時不時朝教徒們拋媚眼,讓男人根本把持不住。
“哼!你要我像深淵一樣嬉皮笑臉?開什麽玩笑。”殘暴主教冷哼一聲。
他對了,身為深淵主教的雷教授,背著雙手麵帶微笑的走著,他像一名和藹可親的老幹部下村尋訪,就差伸出標誌性的揮手動作和一句同誌們好。
主教們在所有饒目光中走上了平台,在各自的位置上坐著。
接下來輪到教皇出場了,他並不是走出來的,似乎從某個神秘的空間穿越而來。
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散布在空氣中,宛如雷霆來臨前的短暫壓抑,一道紅色影子緩緩在牆上出現,似乎它就一直在這裏,隻不過沒人看得見,它從透明漸漸變得鮮明了起來。
柏裏曼看清了,那不是影子,而是一盤紅色的噩夢之門。
門上的紅色,是血染的,一條條手臂連接著門,朝外張牙舞爪,似乎門後有很多亡靈,它們的手穿過了門,想要把外麵的人抓進去。與其它是一扇噩夢之門,但柏裏曼覺得,它更像是一扇地獄之門。
門開了,一個身穿金邊黑袍的人走了出來,不,他不能稱之為人了,他隻是一具骷髏。
他是個三米多高的巨人骷髏,帶著一頂像是皇冠一樣的帽子,那個骷髏頭空洞的眼眶中,閃爍著鬼火一般的幽焰。整個人仿佛是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魔,全場鴉雀無聲。
他每走一步,整個教堂就是一震,有些人已經在顫抖了,就連妮拉也不例外,沒人敢直視他,與他相比,其他人仿佛渺的像個塵埃。
當柏裏曼看著教皇,教皇也看到了他,那團跳動的鬼火一點也不炎熱,反而讓人感到冰冷,冷得靈魂都在打顫。
有個新人害怕了,像見了鬼一樣尖叫著,教皇走到他麵前停下了,伸出白森森的手骨,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他的腦袋扯了下來,血像噴泉一樣噴出,他的腦袋在教皇骨手裏就像蘋果那麽大,“哢嚓”一聲就咬掉了一半。
教皇邊走邊吃著腦袋,隨後坐在平台上最中央的椅子上。
就在這一刻,另一隻噩夢之眼睜開了,是教皇身後牆上那巨大的噩夢之眼。
它從標誌變成了活生生的眼睛,這隻巨大的噩夢之眼,似乎屬於某個神明,而這個神也在注視著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