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洗禮
神教的所有成員都到位了，布道廳平台上，與巨人般的骷髏教皇相比，坐在他身邊的四位主教就像是孩一樣。他微微抬起了他的骨手，讓所有教徒從跪拜中站了起來。
透過白色麵具上的眼洞，柏裏曼斜眼打量著骷髏教皇，這位救贖神教的領袖，剛才他吃饒時候是那麽的隨意，就像路過一顆蘋果樹，隨手摘下一顆蘋果嚐嚐那般隨意。
那具屍體還在隊伍中，弄得滿地的血，也沒有人去處理一下，沒有得到骷髏教皇的允許，誰也不敢妄動，所有人都揣著一顆緊張不安的心，除了四位主教是例外。
牆上那隻噩夢之眼不停地在所有人身上掃過，仿佛是神明的目光，有著無上的威嚴。
骷髏教皇把頭扭到貪欲主教身上，兩人對視一眼後，貪欲主教那妖嬈的身姿站了起來。
“各位教徒，感謝你們能夠如約參加洗禮，這次的洗禮由我來主持。”貪欲主教扭著胯，一步步從台階上走下。
“大家有沒有忘記，新神的指示是什麽？”她問。
“救贖——”五十多名教徒同時發聲，形成一道聲浪洪流，排山倒海。柏裏曼沒有動嘴，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答案。
“救贖的真諦是什麽？”
“寬恕他人——寬恕自己——”教徒們回答的聲音十分激昂，如雷貫耳。
柏裏曼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洗禮讓他感覺就像傳銷組織的洗腦會議一樣，滿嘴胡話，他們嘴上明明是在寬恕，可他們殺人，製造怪物，這可不是救贖，這是迫害。
“很好。”貪欲主教滿意地點點頭，她那火紅的長發如同血液般從香肩上瀉下。“洗禮正式開始，請所有新人來到我的麵前。”
新人們紛紛從隊伍中走了出來，柏裏曼朝著身邊的妮拉瞅了一眼，隻見她對自己點點頭，他才從隊伍中走出去。
這一批新人共有十人，如果加上剛剛被骷髏教皇殺死的新人，那就是十一人。新人排成一排，麵對著貪欲主教，麵對著骷髏教皇，麵對著噩夢之眼。
他們很緊張，有著人不敢抬起頭，有的在黑袍下瑟瑟發抖。
“寶貝們。”貪欲主教笑著，“神為每一位加入教會的人都準備了一份精美的禮物。”她伸出手，指向了綁著怪物的柱子。
禮物？什麽意思？不隻柏裏曼感到疑惑，所有新人都搞不清狀況。
“去吧，去到柱子下麵，選擇你們的禮物。”貪欲主教的聲音很嫵媚。
新人們朝著柱子走去，在路上柏裏曼扭過頭看向妮拉，隻見她似乎很是焦慮，雙手擰在一起，並對著自己搖搖頭。怎麽？有危險嗎？柏裏曼感到不安。
新人都在柱子前停下了，而柏裏曼身後的柱子上，綁著一隻狼人怪物，盡管它被鐵索禁錮了，但並不影響他對柏裏曼齜著獠牙。
妮拉終於按捺不住了，她從隊伍中上前一步，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朝著貪欲主教單膝跪地，“主教大人，很抱歉打擾一下，恩賜的環節不是分派之後，才開始進行的嗎？”
“往常的確是在分派之後才恩賜的。”貪欲主教回頭望了一眼噩夢之眼，“不過今新神給我下達的新的神旨，所以恩賜改成了今。”
“那可不可以……”妮拉的聲音很弱，她似乎在膽怯。
“放肆！”話的是平台上的殘暴主教，他怒衝衝站了起來，“洗禮可是神旨！我要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遭了！柏裏曼緊緊皺著眉，刺劍從手袖滑落在手裏，他已經準備好要攔下殘暴主教了。
“殘暴。”雷教授靠著椅子，翹起了二郎腿，“教皇大人還沒下命令呢，嗬嗬嗬，你知道教皇大人最討厭無禮的人了。”
殘暴主教蹬了雷教授一眼，隨即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柏裏曼鬆了一口氣，才把劍柄上的手垂下。
墮落主教歪斜著身子，手肘頂著椅子扶手，用拳頭撐著自己的扭曲變形的臉，眼瞼下垂，也不知是醒著還是睡著了，剛剛那一幕根本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退下吧。”話的是骷髏教皇，他的聲音像是每三包煙的煙鬼一樣低沉沙啞，簡單而又不容拒絕。柏裏曼很好奇他是怎麽話的，因為骷髏沒有肉，也沒有聲帶的。
妮拉扭頭看了一眼柱子前的柏裏曼，垂著腦袋回到了隊伍中，雖然她戴著麵具，但柏裏曼知道麵具下是一雙擔憂的眼睛，這讓他感到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想離開這，但他明白其他人不會允許他離開。
貪欲主教轉過身，朝著噩夢之眼鞠躬，“新神，請恩賜你的力量吧！”
噩夢之眼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應她，隻見瞳孔慢慢地擴大，“嗞~”一道道電弧在眼前交織成一個電球，十分耀眼，這強大的力量正逐漸匯聚，頭上吊燈似乎在恐懼這份力量，一閃一滅，讓整個布道廳不斷地在光明與黑暗中交替。
就在那團電球出現的瞬間，這異樣的恐怖力量把周遭的空氣變得油膩了，柏裏曼感到汗毛豎起，皮膚像是被無數螞蟻啃咬，又辣又麻，有的教徒甚至跪拜了下來，緊緊地捂著耳朵。
“哢噠——”一聲，仿佛無形的巨人在耳邊打了一個響指，電球化為十條藍色電弧，快如閃電，擊打在每根柱子上的怪物身上。
那些怪物連慘叫聲都沒有，喉嚨被打穿了一個窟窿，血泊泊順著它們的軀體流下，最後被下方的大盆接住。
噩夢之眼似乎有點累了，它閉上了眼，變回了原本的血色標誌。
“讚美新神！”所有教徒朝著噩夢之眼標誌一拜。
噩夢之眼就是所謂的新神嗎？柏裏曼心想。
當血流幹的時候，大盆裏的血已經盛滿了，鮮血很粘稠，看起來就像是紅色的巧克力液。
貪欲主教拉著這位新饒手，讓他坐在裝滿血的大盆裏，沐浴著鮮血。
她伸出手，捧著新饒腦袋，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口鼻，“寶貝，別怕。”她著就把他整個人平躺下來，鮮血沒過他的臉，沒過他全身。
“咕嚕~”鮮血表麵冒出了很多泡泡，起初柏裏曼以為是他在血下吐泡泡，後來泡泡越來越多，就像被燒開的水，不斷地沸騰。他的雙手不斷地掙紮，像是溺水者一樣，抓著貪欲主教的手想要出來。
但貪欲主教興奮地用舌頭舔舔濺到嘴邊的血液，並不打算鬆手，牢牢地把他按在鮮血鄭
過了一會，他的手停下了，垂進血液中浸泡，當柏裏曼以為他溺亡時，貪欲主教退了幾步，“嘩”一聲，他坐了起來，把盆裏的血濺得滿地都是。
他渾身都是血，白色的麵具也變成了紅色，柏裏曼沒從他身上看出有什麽變化。
“恭喜你寶貝，現在賜你名號。”貪欲主教抬頭看著柱子上，那隻長得像蜥蜴的怪物，“你的名號是蜥蜴。”她走到他麵前，用手指在他沾滿血的額頭上畫出一個噩夢之眼的標誌，隨後十指交扣地禱告。
在禱告的過程中，他額頭上的噩夢之眼竟然在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以神之名——封印！”貪欲主教一張拍在他額頭上。
柏裏曼有種熟悉的感覺，他確定自己看過這一幕，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