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落葉歸根
陽落為夕，鳥落為亡。
人落，為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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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他抬眼看向高處那的身影，臉色冷淡的走進了吵鬧的人群。
這次，可別又是一個傻子。
如若自己都放棄了所有，就算有人將你從斷崖邊拉回來，怕也隻是救了具無魂木偶。
沒人會想費力從火海中拽回一條無動於衷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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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跳啊！”
“都大半了，你到底跳不跳啊？！”
“現在的人啊，動不動就用尋死找存在感。你看看你看看，這才多大，還跟人學上輕生了。”
“哎，又一個學生。”
“趕緊的吧，急著走呢！”
“……”
某種聲音大喊著，像是在為她加油打氣。鼓勵，推動著她朝前走去，催促她不要停留在原地。
然而，她並不是要即將參加什麽大賽，或是將要完成什麽偉大的壯舉。
那些‘鼓勵’的言語，在這一刻，成了致命的誘惑。毫不在意是否屬於間接殺人的他們，隨周圍的人，一同附和。
引導人的內心，走向更暗的淵。
深不見底。
“好熱鬧。”
帶著些許涼意的秋風，吹動了站在房頂上的少女頰邊的幾縷黑發。
她坐在高樓的邊緣，看著懸空的兩腳，和距離這棟樓稍遠的人群，麵色平靜的可怕。
時不時有亮點閃爍。她知道，那是手機的閃光燈。也許現在，網絡上，朋友圈裏，已經有了很多‘勵誌’故事，和心靈雞湯。
許久，她聽著下麵的喊聲，嘴角忍不住上楊，露出了笑容。
像是被囚禁已久的人終於得到了解放，又或是，被蒙蔽的雙眼在這一刻，有了什麽答案。
“下輩子，別再來了。”
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神色不一的眾人。
下一秒，她的上半身開始前傾。
閉著眼，感受迎麵的風。
泛黃的葉片在空中打旋著降落，與她垂直而下的身體相比，它就像不緊不慢的老人，一步步走向等待它許久的‘家’。
“砰！”
隨著一聲巨響，人們的眼裏映出大片的鮮紅。
人群裏，林浩楠輕聲笑了下。
人性都是多變的。
人生在世所攀比的，
無非就是誰能撐的更久。
撐到麻木。
撐到，
忘己。
寬大的連衣帽顯得他的腦袋的，隻要稍一低頭，就能遮住大半張臉。他抿了抿唇，從人與人之間的縫隙中，看著前方模糊了血肉的屍體，思索著。
手機相機的開關聲圍繞在耳邊，惹得心裏莫名煩躁。
人群中靜了片刻，再次騷動。
“誒？還真跳了？”
“真是，看她剛才磨蹭那麽久，還以為就是做做戲而已，估計是怕活下來沒了麵子，想讓我們有個負罪感吧。誒呀走了走了！”
林浩楠靜聽著前麵的聲音。在音落的一刹那，抬起兩隻蒼白的手，拍了拍身前的兩名中年人。
二人幾乎同時回頭，耳垂後上的黑色紋路隨之隱藏。
身後，矮了他們半頭的青年，在他們回頭的瞬間，猛的將頭抬起。血色的雙眸之中仿佛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來吧！
用最特別的方式，
為自己贖罪，
身同感受，
是最好的懺悔。
以血為奠，
以自身為葬禮，
放棄自己的意識，
成為，
我的傀儡……
在看到這雙眼眸後，二人突然呆住，幾秒後，緩慢的轉過身，僵硬的身體重複著機械似的動作，朝著樓層走去。
他們並肩前行，一人的腳下踏進了血河，另一人直接越過了屍體。
在外的人群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很是發懵，卻都沒有離開的意思。但隻有部分原本在那兩名中年人附近的人，心的往別處挪了挪，不解的看著將自己的臉擋的嚴嚴實實的人。
心底不安的氣息隨之湧起。
沒過多久，眾人在頂層，看到了兩個中年人的身影。他們就站在剛才那名女生坐著的位置。
目光渙散，二人‘默契’的微微仰頭，注視著眼前火紅的空。
數隻披著霞光的鳥兒飛過，往日美麗的夕陽，在此刻，竟令人忍不住後背發涼。
“與地麵的紅色花海，融為一體吧。”
一個聲音仿佛在耳邊輕響。
林浩楠抿了抿唇，血眸之中映照出上方的兩個人影，沒有一絲的猶豫，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抬腳跳下了高樓。地麵上，三人的血液融在了一起。
陽光的暖意，也掩蓋不住人心底的陰暗。
“怎麽回事啊！”
“見鬼了吧。”
“現在連輕生都帶組團了？”
不理會人群的騷動，他冷哼著，低下頭，將自己的麵容隱藏在寬帽之下，轉身離開。
世界上最可怕的幾個字眼，是什麽呢？
怕是連人們不確定的‘未知’，都排不上位子。
……
冷風起，黑夜降。
青年低頭走在灰色的石子路上，皎潔的月光透過葉間的縫隙撒下。
悄悄歪頭，餘光瞥了眼陰暗的林間：“怎麽樣？”
幾秒後，劉可文大步從黑暗中走出：“沒問題了，攝像頭搞定。而且因為是超術的緣故，警方查不出什麽東西的。”
“嗯，其他的你隨意，別出岔子就行。”
月光暗淡了不少。
兩人並肩在石子路上慢步。沉默了一會兒，劉可文看著前方不見盡頭的路，轉頭瞥了一眼身邊的人：“你想不想回重陽市玩兒玩兒？”
“目前倒沒這個打算。你想家了？”
“有點兒吧。當初被人算計，欠一屁股債。後來到了這裏，雖最後事情都解決了，但也沒再回去過。”
“那，過些回去待幾？”
“行啊！反正咱離的也不遠，正好還能叫上以前的朋友，組團出去浪。誒對了，你可得心點兒，重陽市可不是這兒，那邊人多雜亂，你注意別被人發現了。”
現在的情況，早就不比當初了。異能和超術已經瞞不住了，幾乎所有人普通人都想著擁有。
但哪有那麽容易。
這種隨機出現的，根本就是依靠運氣獲得。
異能者和術師明裏暗裏的交戰，異者跟術士就更不用了。如果不是有前者可以壓製，怕是已經亂作一團了。
但人們對超術與異能的了解始終不多。
曾有人想過找到兩方的先行者，也就是異能者和術師。但最後都沒有任何結果，不僅僅是找不到。他們隻知前者更強，除此之外再無多餘的信息。
術士有很多，能和術師有交集的卻少。
異能者也大差不差。
有人猜測，也許他們是想隱瞞某個秘密，才不願現身。亦或是，就連作為先行者的他們，都對超術異能的變故，束手無策。
而至於這一切的起因，也都要從幾年前，開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