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循序漸進
124小時？
杜航打開手機，首先點進計算器。
大約可以讓杜航活個五天多。
真長啊。
系統要是有實體，一定已經被他捏爆了。
他用小號和朱江互加了好友之後，便找個理由去了廁所。
杜航把馬桶的蓋子拉下來坐在上面，專心和系統聊天：
「只有壽命的獎勵嗎？以後要是我想要其他能力呢，有沒有？」
【除了生命點作為〔音樂〕獎勵以外，宿主可以通過完成其他類型的任務獲得不同的獎勵】
「音樂上的成就是原主的遺願，所以被你作為賺取生命點的任務……你的意思是，以後我藉助你，甚至可以向繪畫、文學的方向發展？」
杜航的話還沒落下，眼前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小光球。
他好奇的用手觸碰。
光球散開成一個球形熒幕，把杜航整個人都籠罩在裡面。
【生命點：2470】
【音樂積分：25】
【繪畫積分：100】
【文學積分：5】
【影視積分：0】
【偵查積分：0】
【其他-暫無】
生命點之前還通知的2480，剛剛半小時過去就被扣去10。
杜航心裡難受。
音樂積分和文學積分稍低，是原主之前兩首歌和網評來的。
繪畫積分是附屬在杜航靈魂上的基礎值，本身就不錯。
而偵查和影視，目前還沒有機會。
想要讓音樂的積分衝上50或者40大關，全看《好想愛這個世界啊》發布后的影響力了。
至於「影響力」怎麼換算的「積分」，杜航並不想了解，知道「做大、做好、做強」就行。
沒等好久，仙銀也就是這公司的財務部的人來確認合同，法律部的人姍姍來遲，都關於《好想愛這個世界啊》的合同簽約。
合同上有一行字十分刺眼。
還好朱江暫時不在旁邊。
杜航立刻叫人把這條改了，說，朱江可以拿0.5成，那就是0.5成，不要因為別的原因當著他面搞事。
面對質問，公司還是很不情願的改回去了。
後來朱江簽完字，特別謝過杜航。
作為第一首，可以說是出道曲，朱江本身就沒想管這次的分成。
他知道仙銀有時候會壓分成，只是沒想到這次會壓這麼多。
杜航：「資源宣傳部那邊呢？我能改一下名字嗎？」
幾經周折。
杜航終於如願以償把之前兩首歌中的作曲作詞本名，改成了另外一個「筆名」。
——夢蝶。
原因，歸屬於那麼一點點的惡趣味。
這個代名怎麼聽都像女孩子。
至於單子上要填的歌曲創作背景……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杜航寫下這句話，仔細端詳了一陣，才交出去。
看到這熟悉的話，他不由得思念起自己原本的世界來。
雖然，原來的世界只有最關心他的哥哥姐姐，只有一個暗戀的沒來得及告白的女同學，只有一群沒說過多少話，但早已融入進去的班集體……
但那也是他在醫院久久睡不著的眾原因之一。
杜航有點想回家……
哎，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杜甫李白？
據系統搜查，本世界歷史上是沒有的，所以這才是杜航敢放心大膽用的原因。
這首詩，不僅僅含蓄的契合了這首歌，也抓住典型細節，工筆細描，精妙傳神地渲染出了春雨迷濛、色彩迷離的圖畫。
……
當宣傳部的人看到這句詩的時候，畫面已經及出現在腦海里了。
「標題和推薦語取做什麼比較好？」
「就叫孤舟吧？」
「傻子，重點是燈！」
「那就叫做『江上夜泊孤燈起』怎麼樣？」
「感覺前不搭后的，有點違和啊……」
某工作人員：「快看！古文論壇有人發了一首詩！」
為了搜集素材和靈感，仙銀也是有人安插在各個文學平台的。
而唐語古文論壇有個像扮豬吃虎一樣的帖子迅速起飛，才五分鐘回復就破百了！
這是一個比較新的賬號，連頭像都是原始圖片：
《春夜喜雨》
作者：夢蝶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致敬杜甫）
低頭一瞧，這不就是他們手裡這句詩的出處嗎？
原句連起全詩竟如此的美！？
意境與寓意的美好都宛若夏花。
「這句話拿來做宣傳圖吧，至於宣傳語，用頷聯。」
本身歌曲的名字「好像愛這個世界啊」就極其具有宣傳力度了。
副部長都說話了，眾人也沒有反對的，立刻開工！
但將他們拿起表再細細一看，不得了了。
除去那個唱歌的。
作詞：夢蝶
作曲：夢蝶
編曲：夢蝶
……
「系統你說說吧，其他的任務，其他的獎勵。」
杜航抱著「任務不難，大不了就是拚命，死都死過了，不嫖白不嫖」的心態問道。
隨後他就了解到，每一個類型的獎勵對應著相應的能力。
比如現在的音樂有25積分，按照下一階的任務，只需要到達50就可以通過系統兌換「抽取十分鐘人物卡」或者「鋼琴十級」這種東西。
畢竟現在積分很少，想要兌換質量好的東西根本不可能。
根據等價交換的原則，杜航對兌換那些好產品，也不抱有希望。
先囤著就是。
這幾天他估摸著回去之後也沒事幹，生命倒計時，能做些事就做些事，杜航打了個群內視頻通話給兩個死黨。
「言程，你們那裡差不差人啊？」杜航眨巴著，想要去他們那裡湊個數。
言程低頭翻著書：「你想過來就過來。」
沒問題！杜航向後靠，看了看天，異常明媚。
「言語偵探事務所」的牌子是淺灰色的，在陽光下有些恍惚。
還沒進去，杜航就被門口黑白相間的帘布給震驚了。
一排過去白底黑字，黑底白字，組成了一堆看不懂的花紋裝飾。
小字飄在裡面，從隸書，楷書，行書，到草書，小篆，現代瘦金……以及一些辨認不出來的字體。
撩開帘布進去，是簡易的白色和淡藍色燈光。
心想：「言程呢？」
「咳咳，歡迎來到「言語偵探事務所」，我是這裡的接待員於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先生？」
於世穿著一身還算正經的高領黑色風衣，深藍耳釘，頭髮也有模有樣，走到杜航面前，眼神詢問「哥帥不帥」。
杜航笑著眉毛一挑，就知道這些是誰的設計了。
不出自言程之手，還有誰？
「走走走，給你看看裡面，這裡冷颼颼的。」
於世引著他走到裡間。
燈光是溫暖的黃色。
和外面截然相反。
杜航認為，從外面來到這裡，人一定會以不同程度的放下戒心。
裡面的空間要小許多，十平方米小的小房間，但有極好的隔音措施，很有安全感，踩上去有種在蹦床的錯覺。
於世正想開口詢問，就聽到：
「這也是言程設計的？」杜航問。
「嗯，他說這樣可以防止這裡鬧出太大動靜的時候，不干擾街坊鄰居。」於世回答。
「動靜？」
杜航一時間想不到能有什麼動靜，但說出這句話之後他立刻就後悔了。
不，不用他後悔，面前的那道目光就逼得他忍不住渾身發抖。
原主和這兩人交友整整十一年，一旦自己有哪些地方扮演除了差錯，任意一人都能看出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於世剛好踩上了進入更裡面一間房的階梯，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言程一開始是在試探我……」
「於世也是在利用套話試探我……」
「他們或許從我醒來之後的反應不對開始，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吧……」
杜航的思緒瞬間彈出去了很遠，幾天來最不願思考的問題和恐懼一下子爆發噴涌而出。
氣氛像上次一樣凝固。
但不能慌不能慌不能慌！至少現在不能！
在我結合了原主的記憶之後，他們同樣算做是我的朋友了！
我同樣是「杜航」！
他們也是在我醒來的第一時間最照顧我，和我相處最多的，對原主、對我，最理解的人！
杜航頂著那道冰冷轉過頭，沒想到，見到的卻是於世笑得和尋常一二不差的臉：
「裡面還有一間，」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切都是杜航的胡思亂想，「進去的時候小聲點，言程估計在看書。」
杜航下意識抿唇，笑著嗯「嗯」了一聲。
他感覺今天回家后他都不會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