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魚死網破
“閉嘴!”
他目光冷冷地掃了一圈心思各異的織工們,聲音冰冷:“顧掌櫃的來這布莊大半個月,你們的一舉一動,掌櫃的都看在眼裏,若掌櫃的真的肚雞腸,早在發現你們幹不幹活兒的時候就讓你們卷鋪蓋走了了!”
“前兩顧掌櫃的就已經同我過了,讓我給你們一個警醒,接下來我也督促著你們,讓你們好好幹活兒,可顧掌櫃的特地給你們留的機會,你們半點也不放在眼裏!就你們這樣的工人,還配掌櫃的不好?!”
杜掌事極少發過這樣大的脾氣,更別提這樣訓她們了,織工們聞言個個都愣住了,比聽到顧悠悠要趕人走還要震驚。
新掌櫃的是給杜掌事灌了什麽迷魂湯?怎麽短短十幾,杜掌事看上去就跟對新掌櫃忠心得死心塌地了一樣?
有的織工已經逐漸開始想到新掌櫃的是不是跟杜掌事有什麽奸情了。
而原就是其中之一。
她不可置信地聽著杜掌事對她們的一通破口大罵,想到了什麽,神色頓時有些鄙夷:“杜掌事……你怎麽這麽替新掌櫃的話?難道你們……”
杜掌事很快反應過來原未出口的話,頓時氣得幾乎七竅生煙。
他隻知這群織工仗著布莊管理疏鬆,日漸懈怠懶惰,卻不想她們竟然還有這樣齷齪的心思!
都到了這地步了,原不反省自己的錯誤,反而還用肮髒的思想去猜測他跟顧掌櫃的關係。
杜掌事氣到了極點,反而冷靜了下來,冷冷道:“你想什麽?”
原一噎,忽然什麽都不出來。
“啊,不出來?”顧悠悠忽然開口,笑道:“我來替你們,你們是不是覺得,杜掌事忽然這樣替我話,肯定跟我有什麽關係?”
杜掌事有些急了:“顧掌櫃……”
顧悠悠抬起手,製止了他要的話。
“來來,還有誰這麽想,舉個手,讓我算個人頭。”顧悠悠悠哉悠哉道。
掌櫃的話都這麽了,還有誰敢明目張膽地站出來她們也是跟原一樣的想法。
原站在原地,看沒人敢回應顧悠悠,冷笑了一聲:“掌櫃的,我幾時過你跟杜掌事有什麽不可告饒關係了?別是你自己心裏有鬼,才賊喊捉賊吧!”
“你!”杜掌事氣得不出話來。
顧悠悠歎了口氣,道:“杜掌事,就這樣的人,你還想著要保著她們。”
杜掌事聞言又是羞愧又是懊悔:“掌櫃的,是在下錯了。”
顧悠悠雙手往後一看,撐著櫃台,輕飄飄地扔出一句話:“沒人舉手啊,行,看來都還挺上道。原,你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讓人來請你出去?”
“我沒有你跟杜掌事有不可告饒關係,你憑什麽還要趕我走!”原咬牙切齒道,眼裏竟是怨懟之色。
顧悠悠聳了聳肩,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她:
“誒,原,我剛剛的是,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跟杜掌事有什麽關係,”
“我的確同杜掌事有關係。掌櫃的,跟掌事的關係。”顧悠悠笑著,眼裏的光卻是冷的:
“可原了什麽呢——不可告饒關係?這種關係也是不可告饒麽?”
侯爺要她的命,桂姨娘卻是寒了心的。她本想誰稀罕他的疼寵,話到嘴邊看著蕭敬嫻肩膀的傷,又吞了回去。到最後隻幽幽的歎出一口氣來:“頭發倒還還,眉毛也能畫。這兩撇胡子時間長了總也會掉。
可我這臉上的傷疤……”
她滑稽的皺著眉頭去摸被豆蔻劃贍寸餘長的傷痕,愁容不展的道:“姨娘努力,定然會想了法子穩固咱們娘倆在侯府的地位,就算你往後出嫁了侯府也必須是你堅硬的靠山。”
蕭敬嫻矛盾的握著桂姨娘的手,最終還是沒有勸桂姨娘安慰度日而是點頭頭保證道:“姨娘放心,女兒一定給你找到盡去疤痕的良藥。”
在一旁伺候著的紫槐摸著臉上隻剩一點淡痕的傷疤,猶豫半晌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著頭道:“奴婢能想辦法幫姨娘弄來雪膚膏,不過那雪膚膏是學徒做的,隻怕功用不及娘娘們用的好。”
桂姨娘臉上立馬狂喜,看著她道:“還不快弄來,便是學徒做的也定然比旁的藥好。”
紫槐托詞要去找堂兄拿搪塞了過去,眼看著桂姨娘失望,她趕忙又了巧蘭在豆蔻那裏探聽來的消息:“豆蔻當日從姨娘屋中出去,傷成了什麽樣子大家都有目共睹。
可這些日子再看,那丫頭身上竟沒有半點傷疤。奴婢派巧蘭送了金銀過去探出來消息,原來她一直再吃羊胎盤,還紫河車(人胎盤)效用更好。”
蕭敬嫻嫌惡的皺了皺眉,順便用手扇了扇鼻賭血腥味,凝了眉頭沒話。
桂姨娘卻是聽過紫河車美容的,以前在家中她也見過別的姨娘吃紫河車美容,效果還非常的明顯。
現在聽紫槐一提,心就癢了起來,也顧不得屁股被打開了花,趕忙拉著蕭敬嫻道:“快拿些銀錢給紫槐,讓她盡量多找接生婆買紫河車,不拘是什麽人家隻要產婦沒病的,全都給我買回來。”
蕭敬嫻聽著反胃,可到底沒有反駁,而是取了一百兩銀子給紫槐,警告道:“若是不頂事,看我怎麽收拾你。”
沁河將消息帶來的時候,正在繡花的蕭婉容手上就是一頓。她看著幾乎作嘔的豆蔻終究隻是歎了口氣:“罷了,先由著她吃吧。要消除臉上的疤痕,不吃上七八十個怎麽也不會見效。隻要她不來招我,便不消為難她了。”
沁河想著從紫槐那裏聽來的桂姨娘和蕭敬嫻的談話,很想勸蕭婉容除盡後患。可看蕭婉容懶懶的樣子,最終也沒能開頭:罷了,七八十個哪裏就那麽好弄,她們若真不知道好歹,姐隨時都能出手。
到了晚上,侯爺突然叫全家人一起去正廳用膳,等大家熱熱鬧鬧的吃罷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