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季連想媳婦
洪姝打量著呂清稚:「你這是哭過了?」
呂清稚照照鏡子:「才沒有。」
「早上那會兒我沒帶眼鏡,沒看清楚,你這眼睛都腫成啥樣了。」
呂清稚擺擺手:「沒事兒。」
「咱這一路上多少艱辛,都沒見你哭過,今兒怎麼了?」
呂清稚翻出遮瑕膏認真的塗抹起來:「我才沒哭呢。」
洪姝拍拍呂清稚的肩膀:「你啊,就是太倔了。」
塗完遮瑕膏,呂清稚還給自己塗了口紅:「我可以輸,但是我不能讓你們跟我風裡雨里,我是頃際的負責人,我必須對你們負責。」
洪姝有幾分心疼的說道:「你真的需要有個人幫你分擔這些。下次別一個人哭,知道不?」
「我不能當著你們的面哭,如果我哭了,整個頃際就垮了。」呂清稚轉過身,問她:「好看不?」
「好看好看。」洪姝上前抱抱呂清稚:「落落,別人我不知道,但是咱倆認識了十年,天塌了我也會陪著你。」
「姝兒,你真好。」
「我可是你女票!」
好消息給大家不少信心,一切工作正在慢慢恢復。見呂清稚忙了大半天,老斬給呂清稚點了杯抹茶送過去。
「謝謝。」呂清稚微笑著說道。
「既然有轉機,就不用這麼焦慮的。」
呂清稚心不在焉的用吸管挑著浮在抹茶上面的小泡泡,她是在糾結這個項目被暫停而帶來的損失嗎?是,也不是,她腦海里的背景圖是季洲。
呂清稚不提,但不代表老斬不知道。老斬早就知道季洲就是那個讓呂清稚魂牽夢繞的人,但卻不會主動提。
呂清稚看得出老斬想問什麼,更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影響工作,便主動和他說:「我只是碰巧遇到了季洲。」
老斬只是淡淡的一句:「嗯,那我先去忙了。」
「老斬,落落……」洪姝剛走過來,老斬就走了。
洪姝坐下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呂清稚搖搖頭:「沒什麼。」
洪姝看得出呂清稚心事重重:「別這樣好不,搞得我也心裡亂糟糟的。」
「我們去吃火鍋吧?」
洪姝看看手錶:「現在?才三點?」
「我想吃火鍋了嘛~」
洪姝道:「那就走唄!」
蔡文強在會上問起來:「今兒怎麼沒見呂工程師呢?」
季洲轉著手上的筆:「公司有急事,回慶州了,讓我跟您打個招呼。」
蔡文強點點頭:「這樣啊,那行,也沒什麼大事兒,散了吧。」
散會後,蔡文強瞥了他一眼:「幹嘛這副德行?想人家了?」
「誰?」
「小呂工程師啊!」
季洲看了他一眼,便起身夾帶上筆記本:「我去訓練了。」
武邕正帶人打靶,靶場上一片熱火朝天。季洲從嘴裡吐出一圈圈煙霧,眯著眼睛看那新兵顫抖了好久才打了一個六環,還把那群新兵蛋子樂夠嗆。季洲把叼了一半的煙踩滅,才靠過去。
武邕立正敬禮:「季連長好!」
「你們練你們的!」
「是!」
季洲在箱子里摸了一把步槍,拿起來掂了兩下,在排尾找了個空位,慢悠悠地卧在地上,瞄準,然後射擊。
五發子彈「啪啪啪」連續集中遠處的靶子,場內瞬間一靜,看著季洲又慢悠悠地爬起來,吆喝了一聲:「報靶!」
「報告!50環!」
場內瞬間響起噼里啪啦的掌聲,季洲平靜如常。旁邊的新兵也許是被嚇到了,哆哆嗦嗦也沒開槍。季洲重新在他身邊趴下來,稍稍移動目標方向,握住他扳機上的手,道:「打我的靶子,瞄準十環。」
季洲的聲音不大不小不疾不徐,話音一落,子彈剛好被擊發出去,一連幾槍,乾脆利落。
所有人都滿心期待地看著遠處的靶子,季洲拍拍那戰士的肩膀,道:「去把那個靶紙拿回來。」
那戰士小跑過去,然後在靶子前發獃了一會兒,把靶紙拿下來,滿臉疑惑地跑了回來。
大家圍著那靶紙看了起來,這是有情況啊?
武邕瞄了一眼那靶紙上的愛心,跟大伙兒說:「季連長這是想媳婦兒了啊!」
「扯淡!」季洲一本正經地說:「這是信仰!」又指指那個小戰士:「你,回去把它掛床頭,必須把它守住了!」
「……是!」
訓練結束,武邕又見他抽煙,便跟他說:「心臟不好少抽煙。」
季洲沒理,倒是說:「那幾把破槍後座力還挺強的,戳的我心窩子現在還疼。」
「舊傷疼了?」
「可不咋地!」
「是不是那天石頭砸的?」
季洲搖搖頭:「沒有。」
武邕聽著他並不地道的東北方言,笑道:「那趕明兒跟上級說說換換裝備。」
「是呢唄!」
武邕問他:「看上小呂工程師了?」
季洲看了他一眼:「誰說的?」
「那麼明顯還用別人說?」
季洲把最後一口煙輕輕吐出去,然後踩滅煙頭兒:「七年前就看上了。」
「行啊你,深藏不漏啊!」
武邕在季洲身邊坐下來:「要是喜歡就去追唄。能遇見合適自己的人不容易。」
季洲頗有深意的看看武邕:「你也是這樣追嫂子的?」
武邕點點頭,有幾分無奈的說:「我和你嫂子是相親的時候認識的,你嫂子是財經大學的高材生,長得好看,她一眼看上了我,我一個苦出身,不想連累人家。後來是你嫂子猛烈追擊我們才結婚的。這麼多年了,陪著我流落在這個偏僻的縣城,倒是虧欠她不少。」
「我也不敢喜歡她。」季洲好像是自言自語:「人家保送研究生,我連大學畢業都費勁!人家機器人行業的精英,我呢,窮當兵的。」
季洲踢著路上的石子兒:「不配!」
武邕自然不會追問他為什麼,便說:「配還是不配,她比你更有發言權。」
季洲把那石子兒踢進綠化帶:「你今天怎麼文縐縐的了?跟個女人似的!」
武邕知道他在鬱悶和發火邊緣徘徊,與其沖別人發火,讓他一個人鬱悶著甚好,便不再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