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就把自己賠給你
秦相濡和沈清婉坐在長椅上，他們之間隔了一袋麵包，沈清婉正拉開塑料袋翻找裡面的麵包。
秦相濡突然開口道：
「問你個問題？」
「說。」
「這些麵包你討厭吃哪些？」
沈清婉從裡面拿起一個展示給秦相濡看，一邊說道：
「喏，就這個，還有……」她又拿出一包牛角卷，「這個。」
秦相濡奪過兩袋麵包，當即撕開包裝袋啃了起來，邊吃邊說：
「現在我也吃了，你就別糾結還不還錢，當是我給自己買的，這一頓我請你就是。」
沈清婉蹙眉沒有回應，只是點點頭，心中多少還有些抗拒。
校醫室內異常安靜，兩人彷彿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秋風吹落樹葉從門前飄過。
秦相濡吃過午餐，兩袋麵包下肚已經吃不下了，這些麵包的保質期基本都是三五天的，想著今天吃不完留著明天當早餐也不錯，就沒再繼續幫忙吃。
「關於我的謠言……」
秦相濡突然提到。
沈清婉一小口一小口啃著麵包，吃相優雅。
聽到秦相濡提起這事，她突然停下動作。
「對不起……」
沈清婉輕聲道歉，思量許久還是鼓起勇氣道歉，心裡想不管他要求什麼補償，自己都盡量答應，除非是一些特別無禮的。
秦相濡見狀，尷尬一笑，說道：
「沒事，沒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別再傳我亂七八糟的傳聞了，我平時只是口嗨，腳踏三條船是我們男生之間的玩笑話，還有你那個小號，我以為是騙子，你都誤會了。」
順帶地，秦相濡把手機的通話記錄打開遞到她面前，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沈清婉微低著頭，小臉面若桃花，可惜這一幕秦相濡看不到，不然也會忍不住誇讚一句「可愛」。
啊！！！
你對我解釋這些做什麼？
明明隨便說說就行了，為什麼還給證據，這樣搞得我們像……像鬧脾氣的情侶一樣。
沈清婉心裡微微有點酥麻的感覺，又羞又氣。
「你既然知道是我小號，為什麼不揭穿我？」
秦相濡倒是想，關鍵當時也不知道那是她小號，他解釋道：
「因為是你啊，我巨信號讓你不愉快了，加好友無望，你開小號加我，我就隨口開個玩笑，哪知道你當真了。」
解釋得有點牽強，不過沈清婉沒有反駁，似乎是信了。
「誤會就誤會了嘛，我以後不會再亂傳了。」
沈清婉小聲說道。
秦相濡鬆一口氣，撫著胸口倚靠在椅背上：
「那就好……」
也不知道是這謠言本身傳播速度恐怖，還是由於是沈清婉的緣故，至少他已經搞定了沈清婉，接下來，只要等一段時間，他腳踏N條船的傳聞就會慢慢淡下去。
此刻的他一身輕鬆，秘書部那邊基本穩過，軍訓后再過一整周就是國慶，正好可以趁時間好好計劃一下大學生創業。
沈清婉吃飽后沒過多久，校醫回來了，沈清婉支付了注射劑的費用，隨後登記完名字決定留下來和秦相濡一起幫忙照顧外邊昏倒的學生。
下午基本沒有昏倒的學生送來，而昏迷的學生陸續醒來，最後只剩下兩個還在昏迷，校醫有事便出去了一趟。
下午放學。
王梓、田薇兩人來看望秦相濡和沈清婉，剛到校醫室門口就看見沈清婉醒了，並且兩人坐在長椅上玩手機，相隔沒多少距離，沈清婉在刷著某音，看到令她開心的視頻就把手機遞到秦相濡面前與他分享。
王梓面如死灰，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一定不對勁。
田薇表情疑惑，靜靜站在門外。
沈清婉看到門外兩人下意識慌忙地與秦相濡分開，保持距離。
王梓見狀心更涼了，四人在校醫室等了會兒，校醫回來后，他們四人才一起離開去吃晚餐。
一路上，王梓的目光曾多次移向沈清婉，這讓沈清婉很不自在。
來到飯堂定好位置，他們各自去喜歡的窗口點餐，陸續返回飯桌后。
田薇注意到沈清婉盤子里飯菜很少，以往她的飯量明明挺多，於是擔心道：
「清婉，你是剛醒過來沒什麼食慾嗎？」
沈清婉微微一笑，解釋道：
「不是的，是我醒來後秦相濡給我買了麵包，我吃了些，現在還不是很餓。」
王梓反應很大，迅速扭頭盯著秦相濡。
「你看我做什麼？」
秦相濡覺得奇怪。
田薇抿嘴思索了會兒，懷疑道：
「你不會是想和清婉耍朋友吧？」
秦相濡不是很懂她的意思。
耍朋友是指交朋友的意思？
他遲疑了一下，發出「嗯」的一聲。
優質朋友自然越多越好，像沈清婉這樣長得漂亮的人當朋友也不錯，先不說她有什麼優點，但至少養眼，秦相濡這樣覺得。
王梓對異鄉文化了解得很多，所以知道「耍朋友」是什麼意思，既然田薇問出這話，秦相濡只是回應一聲「嗯」就說明他倆還沒在一起，自己還有機會。
想到這，王梓鬆一口氣：
「呼……有驚無險。」
夜裡，沈清婉鼓起勇氣，從市場營銷1704班的班級群里向秦相濡發出巨信好友申請，秦相濡想著既然冰釋前嫌，便點擊通過好友申請。
……
你的冠尾鬥魚：下午的麵包
秦相濡盯著巨信里的聊天界面，沒理解沈清婉這隻有上半句話的意思。
麵包怎麼了？
你的冠尾鬥魚：謝謝
我的池塘不養魚：不客氣，這沒什麼。
你的冠尾鬥魚：謠言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因為姐姐的緣故，我很討厭那種男生，所以.……
你的冠尾鬥魚：所以沒忍住，真的很抱歉。
我的池塘不養魚：我都說了沒事，有人已經在幫我解決了，就是效果勉勉強強吧。
他想了會兒，打算開個玩笑。
我的池塘不養魚：唯一的麻煩可能就是，拜你所賜，我在女生心目中形象可能差到極點，大學怕是找不到女朋友了，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發送出去后，將近十分鐘左右，沈清婉都沒給回信。
秦相濡在刷著某音，忽然叮咚一聲他切回聊天界面。
你的冠尾鬥魚：我會想辦法幫你證明傳聞是假的，如果
你的冠尾鬥魚：如果我沒做到導致你大學畢業都沒女朋友，我就
我的池塘不養魚：就什麼？（疑惑）
你的冠尾鬥魚：我就把自己賠給你。
我的池塘不養魚：不用不用，如果你非要把自己賠給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不過我想問問。
你的冠尾鬥魚：？
我的池塘不養魚：你閨蜜好像也不錯，能買一送一嗎？（滑稽）
你的冠尾鬥魚：我收回前言，秦相濡，單身一輩子去吧！！！
秦相不再開玩笑，放下手機，開始忙活起別的事情。
另一邊，女生宿舍。
沈清婉面紅耳赤地躺在床上捧著手機，羞怒道：
「薇薇，你以後離秦相濡遠點，他這人有病。」
坐在木桌前的田薇伸出食指抵在唇前，表情有些呆萌地喃喃自語：
「為啥子？我覺得他挺好。」
幾天相處下來，田薇也沒覺得秦相濡多恐怖，挺好相處的，這不是喜歡，而是單純對他有些好感。
兩天後的周末上午，軍訓結營典禮圓滿結束。
上午留給學生們拍照，秦相濡穿著迷彩服與班裡的十五位好兄弟拍了合照，之後又與他們分別照了一張。
上午還有時間，他便找到田薇和沈清婉，田薇的長相不算漂亮卻屬於那種耐看型，他挺喜歡田薇那種有趣的性格，便提出與她合影一張照片，拍完照直接忽略沈清婉離開。
沈清婉皺眉，跟田薇都拍照了竟然把她給無視了，這氣咽不下，沈清婉便去找王梓合了張影，誰知秦相濡竟然一點都不在意。
之後又有幾個班裡的幾個女生來找秦相濡合影，濡狼雖然是濡狼，但不影響她們和校園的話題人物拍張照片啊，興許這張照片在以後聊天中還能多個話題。
秦相濡來之不拒，等輔導員老姐秦以沫抵達足球場后，市場營銷1704班集體大合照完，他又和秦以沫單獨拍了好幾張，不得不說這是他兩周以來最受歡迎的一次了。
林永江也挺受歡迎，雖然長相一般，但性格跟誰都合得來，與男女生拍了不少照片，他走到秦相濡身邊問道：
「三哥，你和大家都拍完了嗎？」
「好像都拍了吧。」
秦相濡自己也不太確定地說道，拍了這麼多照片，他也不記得具體跟誰拍了，總感覺好像都拍了。
沈清婉時不時往秦相濡這邊看過來，她對自己顏值還是相當自信的，秦相濡竟然把她忘了。
不服輸的性格打敗了理智，她當即走過去，抓住秦相濡的手腕把他拉走。
秦相濡險些摔倒急忙說道：
「誒，你幹嘛？」
沈清婉走在前面沒好氣地回道：
「拍照。」
王梓剛才還沉醉在與沈清婉主動找他拍照的回憶中，以為自己的春天快來了，當下看到沈清婉把秦相濡拉走，眼神瞬間又黯淡下來，失落地走開。
「王哥怎麼了？」
林永江對身旁的劉顯赫問道。
劉顯赫攤了攤手道：「不知道。」
臨近正午，照片也拍完了，秦相濡無事打算去其他地方拍幾張自拍照留作紀念，前世因為不修邊幅，生活作息混亂以至於逐漸長殘，重生後學會簡單地打扮自己，顏值可比上一世高不少，現在可得好好記錄一下，萬一哪天自己又不小心長殘了，還能有幾張拿得出手的照片自豪說「我在沒被歲月的殺豬刀砍過前可是系草。」
寶安經濟學院的圖書館是未來科技風，宏偉又華麗，非常適合作為拍照背景。
正當秦相濡拿起手機準備自拍時，身後一隻手忽然拍了下她。
他扭頭一看，是一個戴著口罩、個子高挑的女生，身穿雪紡打底衫和一件咖啡色風衣，熟悉的上半臉和髮型。
秦相濡疑惑的眼神逐漸豁然，震驚道：
「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