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你不配

  秦相濡疑惑的眼神逐漸豁然，震驚道：

  「佩奇！」

  楊琳琳叉腰，伸出右指指著秦相濡的臉，俏皮地說道：

  「嘿嘿，沒錯，就是我！」

  話音剛落，她又蹙眉補充道：「還有二哈，你別叫這個外號，我不是豬我有名字的，叫琳琳姐。」

  「二哈？」

  秦相濡對她這麼稱呼自己感到好氣又好笑。

  「可不是嘛，色狗，奶狗，狼狗，有趣，集合所有屬性於一身可不就是你嘛。」

  楊琳琳掰著指頭說道。

  那都不重要，寶安經濟學院可不是隨便是個人都能進來的，就算外人要進來的那也得校內的學生證明並登記聯繫方式。

  「你怎麼進來的？」

  秦相濡詫異道。

  楊琳琳環顧四周，人不是很多，考慮到自己是三線明星，也沒多少人認識自己便扯下口罩，面對秦相濡的疑問，楊琳琳得意一笑，解釋道：

  「你不知道網路的強大嗎？在某吧找到『寶安學校吧』，充當新生混進去再發一張涼快照片很快就會有你們學長咬鉤，我只要隨便問問，他就把你們學校的三個翻牆的地方還有一個隱蔽的小路全告訴我了，還拍了照片，多好。」

  「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他拉黑退吧過來找你玩了唄。」

  秦相濡一臉無語，這女人好狠，卸磨殺驢啊，也不知道那個學長還好嗎？

  ……

  東院的校學生會活動室內，陳明宇一臉沮喪地趴在桌上。

  「明宇你怎麼了？」

  東院主席團的一男生問道。

  「沒什麼，我前不久幫一個長腿學妹解疑，結果今早她就把我拉黑了。」

  陳明宇趴在桌上邊說邊裝作難過地發出「嗚嗚」聲。

  「你是不是又要求人家做什麼了？」

  陳明宇被識破后一激靈睜大雙眼，撓撓臉尷尬地說道：

  「也沒什麼，我就問她還有沒有涼快點的照片。」

  ……

  楊琳琳非常主動，為了讓還沒放棄給自己繼續安排相親的老媽放棄相親執念，只能再加把勁，拉去秦相濡的手奔上圖書館台階，在圖書館門口和穿著迷彩服的秦相濡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當然僅僅這樣還不夠，她特意跑進圖書館讓秦相濡假裝看書拍了幾張。

  秦相濡手捧著書，無奈地問道：

  「好了嗎？」

  楊琳琳剛拍完一張，查看時發現不對勁，提醒道：

  「你書拿倒了，我們重新拍一張。」

  說著挽住秦相濡胳膊，一起合拍了一張，這還不夠，拍完還湊到秦相濡臉旁親了他一口，同時又拍了一張。

  秦相濡被楊琳琳這麼一弄，無聊煩悶的表情頓時變得精神，愕然望向楊琳琳：

  「你……」

  「嘴就不給親了，說好只能牽手的，如果只靠這些照片能讓我媽相信我們的關係，那就更好了。」

  秦相濡默默盯著楊琳琳看了一會兒。

  四目相對下，楊琳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你看我做什麼？」

  秦相濡邪魅一笑，「沒什麼，我在想我這樣占你便宜怪不好意思。」

  楊琳琳心中忽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白嫩的臉頰浮出肉眼不易察覺的一抹緋紅，邊挪動屁股遠離秦相濡邊說：

  「你……你想幹嘛？」

  秦相濡迅速抓住楊琳琳手腕俯身下去。

  楊琳琳見秦相濡力氣很大，躲不開就閉上了眼睛，另一隻無處安放的小手攥緊風衣。

  她以為秦相濡要主動親她嘴巴。

  接受呢，還是拒絕呢？

  正當她還在想這個的時候，秦相濡回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楊琳琳驟然睜眼，視線迅速從他臉上移開，剛剛憋著呼吸，心跳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秦相濡見楊琳琳的反應覺得有意思，笑了笑說：

  「我占你一次便宜，你佔一次我便宜，咱們扯平了。」

  話說剛才她的臉有點軟軟的，還有股淡淡的奶香。這一波血賺不虧啊。

  拍完照片，秦相濡回到宿舍換了套衣服，之後跟著楊琳琳離開學校，上了一輛紅色轎車。

  楊琳琳載著他繞路開了約莫三公里，抵達一個古鎮，這裡餐館很多，平日里有不少人會來光顧這裡，多數是附近本科大學和專科大學的學生。

  據說古鎮後山有一汪靈池，聚集天地之靈，有實現願望、消除任何疾病的奇效。

  正是這汪靈池吸引了不少大學生去求姻緣、求未來、求暴富。

  秦相濡和楊琳琳來這裡吃完午餐，秦相濡本來想去見識一下這傳聞中的靈池，可楊琳琳卻說要帶他去拜訪一下父母。

  沒辦法，自己下午確實沒什麼事，人家老闆自己找上門了，他也不好拒絕，只能搭乘她小車去見她父母。

  兩個小時的車程，楊琳琳駕駛著紅色轎車從郊區駛入城市，再從城市駛入另一個市區郊區。

  很快，一座獨幢別墅映入秦相濡眼帘。

  隨楊琳琳進入別墅，來到負一樓的客廳。

  楊琳琳的母親正接待著客人。

  秦相濡記性好，一眼就認出了兩位中的其中一位，正是那天病房裡的錢敬忠，他記得好像是某娛樂公司的總裁的兒子，佩奇的朋友。

  楊琳琳母親「陳女士」與另一位中年人聊得不亦樂乎，見到楊琳琳回到家臉上笑容更甚，起身對楊琳琳說道：

  「琳琳，快向你錢叔叔問好。」

  「錢叔叔好。」

  楊琳琳表現得溫婉可人。

  陳女士對錢總裁使了個眼色，這一細微的動作被秦相濡捕捉到，他只看破卻沒說什麼。

  「琳琳啊，走，你有好些日子沒見到你錢叔叔了，我們去外邊聊聊。」

  說著，她走到楊琳琳面前拉起她的小手半拉半拽地帶往客廳外的院子。

  「可是.……相濡。」

  楊琳琳也發覺有點不對勁，秦相濡不跟在她身邊她忽然有點擔心秦相濡。

  「你男朋友就讓他留在客廳，陪敬忠好好聊聊，兩個當代青年話題一定很多。」

  儘管楊琳琳不願意，但還是被拉走了，客廳里只剩下坐在沙發上的錢敬忠和站在原地神色淡然的秦相濡。

  「坐吧，我們聊聊。」

  秦相濡走到錢敬忠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順便道了聲謝。

  「我們不是一個階層的，我想.……我們可以聊的東西不多。」

  錢敬忠占著自己社會地位高，開始就給秦相濡來了個下馬威。

  「我知道，無非就是思想境界的差異，思想庸俗的人往往會經常反駁我的觀點，如果你是這種人，我原諒你，畢竟我境界高。」

  秦相濡翹起二郎腿，撐著臉頰邪魅一笑，另一隻手揣進外套兜里。

  論裝，他還從未敗過。

  錢敬忠不屑地哼笑一聲，只把秦相濡當作跳樑小丑，耍耍嘴皮子倒是可以，如果自己被激怒反倒正中他下懷。

  他用一種上位者的姿態說道：

  「你應該清楚，你和琳琳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確實，可我更清楚你不是我們世界的人，你只是個第三者無權干涉這些。」

  秦相濡語氣傲慢，與錢敬忠無論是眼神、心理、還是展露的氣場不相上下。

  他是不會退讓的。

  這已經不是楊琳琳的問題了，而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輸贏。

  錢敬忠冷笑，向後倚靠在沙發上，雙手交握搭放在二郎腿上：

  「你的父親只是個私營診所的醫生，你的母親是一個護士，而你就讀的市場營銷專業，未來能做什麼，你能給琳琳未來嗎？你不能。」

  「所以呢？」

  「離開琳琳，多少錢你說個數。」

  「你覺得呢，我想聽聽你打算用多少錢讓我放棄她，或者說楊琳琳在你心目中值多少錢。」

  秦相濡說話的同時露出三分譏笑、四分涼薄、五分漫不經心的表情。

  錢敬忠沒有回復他，只是自顧自地伸手進西裝內口袋取出一沓支票，用隨身攜帶的鋼筆在第一張上面寫了什麼，寫完后撕下第一張支票推到秦相濡面前。

  錢敬忠依舊保持著他那份得意和上位者姿態，不屑於回答秦相濡的任何問題，他覺得秦相濡還沒有資格和他說話。

  「三百萬，這不是個小數目，你想想這些錢你父母需要努力多少年，拿著它離開琳琳才是你該做的最正確的選擇。」

  秦相濡拿過支票，神色凝重，深邃的眼睛以及那張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的臉看不出他此刻究竟是什麼想法。這300萬是接受呢，還是放棄。

  而秦相濡的內心在想：

  我靠，勞資活了三十多年還沒見過這麼多錢，三百萬換一個女人，還有這種好事？

  自己和佩奇也不過是合作關係，一個是每個月三千塊錢，一個是一次能拿到三百萬元，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哪個更賺。

  可這是尊嚴，楊琳琳現在是自己女人，別人用三百萬買下他，自己接受三百萬放棄楊琳琳無疑是被他拿著鈔票甩臉，還背叛了楊琳琳，輸得一敗塗地。

  玻璃門拉動的聲音響起，楊琳琳等人返回客廳。

  秦相濡猶豫到現在就是在等這個機會，讓自己完完全全贏下男人尊嚴的機會，他迅速收起支票。

  看到這，錢敬忠嘴角上揚，露出勝利者的姿態，起身扣好西裝扣子轉身準備往楊琳琳的方向走去。

  忽然。

  秦相濡大聲道：

  「是！錢敬忠，我承認你喜歡琳琳，你可以給她美好的未來，你可以不惜花高價讓我離開琳琳，但是，你不配。」

  秦相濡攥起支票甩到錢敬忠身上：

  「這三百萬，我不稀罕。」

  「琳琳對我而言，她是無價的，但她在你心裡卻只值三百萬，錢敬忠，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