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看望奶奶
電波持續流轉著，斯林拿著手機有點僵疑“怎麽了？”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惑。
一股清冷的幽風穿過枝葉，悄悄揚起溫言晶亮的黑發。
緊閉著嘴唇，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神情裏有些委屈。溫言用力捏碎樹葉，不說話。
忽然間，斯林看見智赫黯沉的眼眸，心裏“咯噔”一下，停在口前的話語被硬生生地僵住。
智赫看了一眼斯林，目光清淡如水，可總感覺不對勁。
他是不是知道什麽了，握著手機的手有點硬，斯林下意識地抿了抿嘴唇。
此時，練習室裏安靜沉默，初晨躺在小沙發上呼呼大睡。過度地訓練讓他的體力幾近崩潰，額頭上不斷地沁出汗珠。
“沒有。”聲音有點冷，溫言直接掛斷了手機。
好像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就掛了。斯林聽著手機裏的盲音，有點發愣，溫言這是怎麽了？
她還是第一次掛他電話。
太陽到了頭頂，
正午12點的太陽高高地掛在天空中，鮮豔明亮，努力散發著自己的熱量。
林蔭道上，巨大的梧桐樹遮天蔽日，擋住了大片的陽光。
踩在厚厚的樹葉上，輕輕地“沙沙”聲不絕於耳。溫言把手機塞入兜裏，就離開了林蔭道。
好難過，眼裏有著汪汪的濕意。皺緊眉頭，溫言用力搖了搖頭。
愛上你真的有錯嗎，你雖說是明星但也是普通人啊。他們為什麽要那樣對我？
大大的路口前，站在牆壁前。風不時地揚起薇薇帽子上的彩帶，圓圓的臉紅潤潤的。
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溫言停在一邊。看著不遠處的薇薇，忽然，滿麵笑容。
冰冷許久的臉上終於有了點溫度。
真好，薇薇雖說是斯林的表妹，但她沒有壞心眼。能夠遇見這樣的女孩，她覺得好幸福。
“薇薇，我們走吧。”站在薇薇麵前，牽起她的手，慢慢走開。
“你來了。”薇薇揉了揉眼睛，刺眼的陽光讓她好不適應，渾身火辣辣的。
“嗯。”跟上溫言的步伐，薇薇靜靜地走著。
忽然很不想打擾她，看著溫言的側臉，薇薇心裏有點難受。
她記得那天，琳琅說完那句話，全班所有人的表情，以及溫言哀怨的表情。
喜歡上一個明星，有什麽不好呢。
“薇薇，我等下就走，已經收拾好了。”微勾著嘴角，看著梧桐樹上巨大的樹冠，眼神平平靜靜的。
這段時間，她一直是一個人度過的。奶奶的病讓她很為難，她不知道奶奶還能陪她多久？
“嗯，”抱住溫言的胳膊“我與你一塊走。”薇薇依舊笑著，握住溫言小小的手，隨著她走。
她要給她最燦爛的笑容，讓她知道，她一直不是一個人，她還有她。
大大的練習室裏，空蕩蕩的，隻有斯林一個人。靠在落地窗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幹淨透亮的地板，幾乎可以照見人的影子。
飯桌上，心不在焉地吃著碗裏的米飯，深幽的瞳孔裏漆黑莫測。嚼著筷頭，智赫看著過往的工作人員，心裏突然感覺有點煩躁。
放下筷子，智赫站起身“哎，你不吃了嗎，碗裏還有一大團米飯呢。”抬起頭，初晨邊扒著米，看著智赫，不清楚地問道。
“沒心情，不吃了。”說著就離開了食堂。
看著智赫冷漠的背影“古怪的家夥，”情不自禁的嘟囔了一句。初晨繼續低下頭消滅盤子裏的美食。
智赫並沒有去哪裏，直接去了練習室。
“斯林，你為什麽沒有去吃飯?”進了門，智赫徑直走向開水壺前，倒了一杯開水，小口地喝著。
“沒胃口，不想吃。”抬起身體，看著外麵空曠的馬路，斯林說道。
傾斜杯子的手頓時停住，墨色的眼睛瞟了一眼斯林，智赫看著杯子裏彎在杯底裏的那一圈開水，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目光裏有一絲冷冽。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智赫不斷地摩擦著杯壁，英挺的鼻梁在陽光下泛出刺眼的光芒。
“斯林，”近乎呢喃的聲音，但斯林還是聽到了，看向智赫。
“你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對吧。”喝完杯子裏最後一口水，智赫把水杯放到桌子上。
心底的秘密好像被人發現，斯林看著智赫，頭一次慌了手腳。
“你在說什麽呀，我沒有。”閃躲著智赫，冰冷如箭的眼神，死盯著腳下的木質地板。
藏了這麽久的秘密，他不要被人發現。
不知道怎麽了，智赫不再看斯林“對她好一點。”打開音響，自顧自地練起舞來。
他一直知道，那個女孩是溫言，他突然好嫉妒。
莫名的恐慌侵入骨髓，變的強烈起來，斯林看著沉浸在舞蹈中的智赫，眼神突然變地鋒利起來。
智赫怎麽會知道，難道?
“收拾好了嗎，薇薇走吧。”拉著行李箱，站在玄關的溫言，對裏屋的薇薇喊道。
“嗯，來了。”理了一下頭上的發簪，薇薇跑到玄關前“走。”拉著手裏小小的紅色行李箱，與溫言一陣風一樣跑出大門。
輕輕的笑容如薄薄的薄薄的白紗，輕悠悠地飛了起來。
張揚的紅色吊帶褲，樣式誇張的板鞋，薇薇大笑著，不停地跑著。
與旁邊安靜乖巧的溫言形成了鮮明對比。
一襲白色棉布裙，長長的黑發披散著。一張素色的小臉，宛如出塵的仙子。溫言永遠是最安靜的那個。
到達北京的時候，已是晚上6點的時候了。紅色的晚霞鋪滿天空，極其美麗。
機場永遠是最鬧的地方，兩人走出機場。
燈紅酒綠的北京城，一切，才慢慢開始。
“言言，我去打的，你快點過來。”對溫言囑咐道，就衝入了車流。
“嗯。”
擁擠的車道，車聲震天，天慢慢黑了下來。
透著車窗，看著外麵小店發出的彩光，長途的坐飛機，溫言感覺好累。
出租車在街道上行駛地極其艱難，傍晚，下班高峰期，長長的街道上路都被堵得死死的。
好不容易下了車，溫言似乎有點喘不過氣。
醫院裏雪白的燈光灑在溫言的後背上，顯得越發的嬌小柔弱。
普通病房裏，奶奶躺在病床上。眼睛緊閉著，布滿皺紋的臉蒼白的可怕。，但依舊沉穩地呼吸著。
進入病房，薇薇陪著溫言走到床前。死死握住溫言的手，害怕她會倒下去，手掌冰冰冷冷。
這種情景，換做誰都不好受。更何況，奶奶已經病好久了，溫言經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溫言坐到旁邊的凳子上，看著不說話的奶奶，心裏忽然難受的想哭。
“薇薇，我該怎麽辦？”把頭埋進薇薇的懷裏，緊緊地抱住她。
淺淺的哭音彌漫在滿是消毒水味的空氣中。
“沒事，”輕輕拍著溫言的背。薇薇回抱住她，輕聲安慰著。
“奶奶會好的。”就連薇薇也有點不確定，但她還是說。
奶奶受的磨難夠大了。
來了這麽久，都還沒吃飯。肚子“咕嚕咕嚕”地叫聲，溫言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
“我也餓了，我去買吃的。”說著，薇薇起身，準備去買吃的。
“不了，我去買，你陪陪奶奶。”站起來，圍上絲巾“哎，我去。你對北京不熟悉，而且天也黑了。”薇薇攔住溫言，忙說。
“薇薇，我想出去一下。”泄下氣的溫言看著薇薇圓圓的眼睛，拍了拍她的胳膊，就走出病房。
“哎。”想抓住溫言，卻沒想到，抓住的隻是空氣。
看著外麵黑色的夜空，有眼淚在瞳孔裏發酵，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黑黑的街道上，鮮少有人走過。走到一家小攤上，老板娘是一個中年女人。
“孩子，買什麽？”善良的目光，和氣的笑容，老板娘圍著一個花色的圍巾，對有點局促的溫言說道。
害羞的抬起眼睛“大娘，來兩碗混沌，要帶走的。”溫言細聲細氣的說道，眼睛被路燈照著，燈光下，暖的不像話。
“好。”說著，就招呼後麵的男人，做混沌。
肥胖的身體一扭一扭的走著，老板娘是一個和藹的女人，她的攤前，客人永遠絡繹不絕。
溫言不知道的是，斯林也在這個攤上吃混沌，而且，他看見了她。
靜靜的等待著，過了幾分鍾，溫言提著袋子離開了小攤。
走到旁邊的小道上，北京的深秋不算太冷，溫言緊了緊薄薄的衣衫。
抹了抹嘴唇“大娘，走了。”晃了晃手裏的錢“放著了啊。”說完就跑走了。
不停地跑著，長長的街道上，斯林盡情地奔跑著。
“溫言。”跑到麵前，提起溫言手裏的袋子。
有些驚訝“你怎麽會在北京?”溫言有點搞不清頭腦。
“我在北京公司訓練，這段時間基本不回重慶。”幹淨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味道，斯林笑著說。
見到她，好開心，好開心。
“哦。”
“那我走了，你也快點回去吧。”不看斯林的眼睛，拿回袋子，轉身走開。
“哎，”斯林拉住溫言的胳膊“聊幾句再走啊。”有點急切的聲音在溫言頭頂響起。
“為什麽話沒說完就掛我電話。”斯林有些惱火，他很生氣，很生氣。
僵住身體，轉過頭，溫言看著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