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辯論賽（二）
凌煙心裡也亂作一團，旁邊吵鬧的聲音讓她心情更加煩躁，她聽到後面有幾個人喊著：「正方加油。」
「勝利屬於正方。」
凌煙狠狠地看了她們一眼，咬牙切齒。
接著她也喊了幾句：「反方別急，反方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們。」
隨後她傲氣的瞥了她們一眼，像是在宣戰。
台上的江一川神色微微動容，突然拍桌而起：「對方辯友的邏輯看似無懈可擊，然而最大的漏洞就是將喜歡與合適絕對化，割裂了二者的關係，難道喜歡一定是不合適嗎？並不是這樣，喜歡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年少悸動，喜歡是「願你走出半生，歸來仍是少年」的不悔青春，喜歡是「不忘初心，砥礪前行」執著堅守。君可見，三毛與荷西在撒哈拉沙漠相依相偎，共同成長；君可見，戲子無情，動情便是一生，程蝶衣宛若蝴蝶翩翩飄去；君可見，屠呦呦將對中醫藥學的喜歡化作在實驗室不懈探索的動力，成功研製出青蒿素···對方說我們會被生活狠狠扇耳光，可是，對於自己所喜歡的，挨幾個耳光，又算得了什麼呢？大膽的追求自己所喜歡的，才能找到奮鬥的意義。現實擁擠不堪，喧囂難耐，卻依然有愛與感動。也是這份喜歡與愛讓我們走的更遠。」
台上台下瞬間安靜，語音漸落，愣了幾秒，全場響起沸騰般的掌聲。
凌煙自豪說：「帥，就是這樣，幹掉正方。」似乎故意讓後面那幾個女生聽到的。
李玉差點笑岔氣了，拉著她，跟她說：「你這就好像是吃醋，為男朋友搶面子。」
「啊？」凌煙也才意識到自己的儀態，主要是剛剛情急，就沒太注意。
江一川的一句，正方也亂了手腳，幾個人神色慌張，不停地寫寫畫畫。
時間也沒剩多久了，正方四辯起立：「對方辯友的文采令我方折服，只可惜……」剛說了一句話，主持人無情說著：「正方時間到，反方還剩28秒。」
凌煙激動地手舞足蹈。
正方四辯不太甘心地坐下。
反方三辯起立，用很快的語氣又說了很多。
結辯陳詞，雙方四辯發言。
兩方都行如流水地陳述完己方觀點。
主持人：「我們評委這邊進行分數總結，請同學們稍安勿躁。」
台下卻還是有些躁動。
主持人：「這點時間，要不我給大家唱首歌，獻個丑。」
台下又是一片沸騰。
主持人用唱的很難聽，他故意拖長調子，用著輕慢的語氣唱歌，還時不時唱錯兩句，底下人糾正他，他笑一笑，不嫌尷尬地繼續唱著，越唱越像山歌。
一分鐘，後台的人拿了一張數據表上來，台下就有人喊：「別唱了，快說吧。」
主持人卻故意說著：「我就要再唱一句。」。他笑一笑：「開個玩笑。」
他拿著那張表看了很久，眉頭緊皺。底下的人已經躁動不安了。
「下面我宣布，本次辯論賽的勝利者是……是誰呢？」
「讓我們恭喜正方……」
場下有喧嘩興奮的，有喪氣不滿的，凌煙心裡很不平衡，雖說反方立辯陳詞和結辯陳詞比正方超時多一點，但是公辯呈壓倒式啊，李玉看凌煙那怨恨的小眼神，努力地憋笑。
「恭喜反方以一分之差獲得本次辯論賽勝利。」主持人笑的有點奸詐。
凌煙轉怒為笑，高傲地瞅一瞅後面的人。
「本次辯論賽的最佳辯手是反方二辯江一川。」
……
辯論賽結束后，凌煙還有些意猶未盡，想到剛才江一川那個拍桌而起的場面就激動不已，凜凜巍峨。
李玉看到她這副樣子，笑。
凌煙注意到了，突然嚴肅，問：「笑什麼？」
李玉繼續笑一會兒，說：「難得見到你這個樣子，你說你那麼喜歡江一川，我覺得江一川對你也有點意思，你就不能試試？」
「試什麼，這只是我單方面的，江一川那麼優秀，喜歡他的人一大堆，他怎麼會看上我啊。」
李玉：「沒試過怎麼知道。」
凌煙撇了撇嘴，沒說話。
李玉拍了拍她的肩頭：「你要是不確定的話，你可以先探一探他的態度。」
凌煙轉過頭看著她。
李玉繼續說：「下個周我們學生會要納新了，你好好準備。」
「可是我……」
「你難道就不想試著離他近一點？」
凌煙深呼一口氣，似乎做了很大一個不得了的決定：「好吧。」
李玉是學生會宣傳部的一個小職員，她多多少少對學生會的消息還是知道一些的。
回到教室里，凌煙又莫名有些喪氣，趴在桌子上，教室里很吵。
「今天辯論賽江一川那個發言太帥了。」
「對啊，逆轉結局啊。」
「對對對，我當時激動地都要跳起來了，一個字，絕。」
「我聽說剛剛正方三辯那個女生剛剛結束的時候好像還去給江一川表白了。」
「真的假的？」
「不知道，反正有人看到那個女生主動跟江一川說話，那個樣子就像是表白。」
「那江一川什麼反應？」
那個女生停頓了一下，說：「江一川好像沒聽她說話，直接推開她了。」
「我就說嘛，江一川怎麼可能答應。」
凌煙聽著，她平時也是一個不愛八卦的人，但每次聽到江一川的時候，她總是想要去偷聽一些，她假裝閉著眼睛，卻往右側挪了挪。
聽到那個女生的回答，凌煙偷偷笑了，然後繼續閉著眼睛睡覺。
「我怎麼聽說江一川好像有喜歡的人。」
「誰呀誰呀？」
凌煙沒心情睡了，陰鬱地看向窗外。
「不確定，小道消息。」
李玉顯然也是聽見了，轉過來對凌煙說：「別聽她們瞎說，又不一定是真的。」
「嗯。」凌煙語氣很淡，甚至是有些蒼白無力。
李玉有些急了：「凌煙，不信謠啊。你不去試一下你怎麼知道他有沒有喜歡的人。」
「嗯，我知道。」語氣沒變，眼神迷離。
李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上課鈴響了，這是最後一節課，自習。
李玉就轉過去寫作業了，是時不時瞟凌煙兩眼，看她拿著筆寫作業了，也就安心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