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考試風波
「明天就要考試了，好煩啊。」李玉邊走邊抱怨。
「你有什麼好煩的，煩的難道不是我嗎？」凌煙撇了撇嘴，「我每次考完試，每科老師都要找我，說是我拖了班級後腿。」
「你每次就不能好好考，我就覺得你每次都沒認真寫，然後寫的賊快，後面的時間在那發獃。」
凌煙：「我那是不會嘛。」
「我看你每次語文不是搞得還挺好的，都在班上第十左右的樣子。」
凌煙沒說話。她確實不會，至於語文為什麼好，可能是以前被逼著背的東西多吧。
「你說你怎麼不去學文科。」
「理科好找工作啊！」
……
考試是第二天下午才開始的，第一場是數學。
「真要命。」凌煙坐在考場上，扶額抱怨。
凌煙邊做邊走神，拉回思想后，越看題越難，選填蒙了一半，大題把會寫的一寫。
她還驚奇地發現她會做倒數第三道大題的第二問，是求一個立體幾何的二面角，她隱隱約約地記得老師說這道題建立空間直角坐標系就行，然後把法向量一求，套公式。雖然答案看著很奇怪。
等她大概看了一眼後面兩個大題的時候，還剩十五分鐘，匆忙寫了一兩步，返回去把選填答案填好。
下考後她出去走了走，走廊里全是在討論答案的，一邊走一邊聽，就發現自己已經錯了一半了。
下一場是物理，每次考試前兩場都很要命，物理選擇題太貴了，大題又不會，凌煙也就隨便做了。
她要去樓梯等李玉。
樓梯上人來人往的，她手裡還抱著書，一不留神，書就掉在了地上。
撞到書的人很沒素質，不僅沒道歉，還在她書上印上了半邊腳印。
李玉也正好下來，逮著那個男生，吼道：「你這個人有沒有素質啊，你撞到了別人不道歉，還踩了一腳。」
那個男生雙手插兜，一臉不屑，擺明了不想理。
「誒你怎麼這樣？」
人很多，已經有不少人在圍觀了，凌煙覺得不太好意思，扯了扯李玉的袖子：「李玉，算了。」
李玉有些不甘心，還是沒有放開他。
那個男生幽幽地開口，眼裡充滿了暴戾：「你想怎麼樣？打一架？」
凌煙看著事情不太對勁，想拉著李玉和解了。
一個熟悉的身影把地上的書撿起來，遞到凌煙面前。
凌煙接過書，順著視線看去，是江一川。
江一川冷笑道：「我說，黃安庭同學，你換了個學校，你那令人厭惡的嘴臉還是沒變啊。」
黃安庭看向他，同樣嘲諷道：「喲，這不是江一川嗎？怎麼，換個學校來當好學生了？還是個學生會副會長啊，真是能裝呢，是吧兄弟們。」
一陣笑聲響起，凌煙這才恍然發現黃安庭周圍還有好幾個同樣暴戾氣息的人。
江一川也絲毫不輸氣勢：「我當是誰，原來都是些社會敗類。」
黃安庭卻笑：「不過就是個害死自己親媽的人，也配管教我？」
江一川臉色瞬間一變，眼角布著密密的血絲：「黃安庭，你沒資格提我父母。」
「這就惱火了？當時被我打的不成人樣的樣子還是一點沒變。」
江一川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你不也是被我打到醫院躺了好幾天？」
似乎這是黃安庭一直不願提的敗筆，嘴裡罵著，掄起拳頭就朝江一川臉上打。
江一川踉蹌兩步，嘴裡已經淤青了，笑道：「你這衝動的樣子還真是一點沒變。」
「江一川，你會後悔的，兄弟們。」
黃安庭幾人都摩擦著拳頭。
凌煙看著情形不太對勁，想阻止：「黃安庭同學，在學校打架是不對的。」
「讓開！」
凌煙沒能阻止，黃安庭推開她，繼續向前。
「那邊在幹什麼！」
聽到教導主任的聲音，凌煙算是鬆了一口氣。
教導主任把相關人都帶走了。
辦公室里，氣氛嚴肅，教導主任一臉怒氣，面前站了三個人，凌煙，江一川，黃安庭。
教導主任敲敲桌子：「說吧，怎麼回事？」
凌煙：「黃安庭同學撞掉了我的書，沒有道歉，和我們起了衝突，後來江同學幫忙解決問題。」
「然後你們就打起來了？」
「是他先挑釁的。」
教導主任又輪番進行教育，並且上報了年級組，給予黃安庭一次記大過，江一川一次警告，全校通報。
事情要結束的時候，教導主任讓江一川先留下。
教導主任嘆口氣，搖搖頭：「江一川啊，你這次怎麼回事，你還是學生會副會長呢，怎麼能打架。」
「他侮辱我母親。」眉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眼神中有些黯然。
「江一川，我冒昧地問一句，你來這個學校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江一川別過頭，不願意說話。
「你不想說也沒事，好好學習，行了，回去吧。」
江一川半鞠一躬，離開了辦公室。
「你怎麼在這？」江一川關上門，問。
凌煙支支吾吾說著：「這件事是因為我而起的，我不能就這麼走了。」
「現在也沒事，回去吧。」
「好。」
江一川和凌煙一塊走在學校的道路上。
凌煙沒開口說話，一路上氣氛靜的可怕。
「你的傷？」
「沒什麼大礙。」
又是一陣如水的寂靜。
「你今天……考的怎麼樣啊？」凌煙試探問道。
「還行，就數學最後一小題沒整出來，最後一個填空是蒙的，其他勉勉強強能寫完，物理的話，這次選擇有點懸。」江一川扭頭問，「你呢？考的怎麼樣？」
「我……我就那樣吧。」
見她不想說，江一川也沒多問。
凌煙又抬起頭問：「你，你很喜歡播音嗎？」
江一川垂眸，緩緩說著：「我媽媽以前喜歡播音。」
他神色難殤，像是回憶起了什麼。
「這樣啊，對不起啊。」凌煙也越說聲音越小了。
「這沒什麼。」江一川突然抬起頭來，釋然地笑笑，「其實我很喜歡畫畫。」
「那你都畫過什麼啊？」
江一川轉頭看著她好奇的模樣，眼神閃閃發光，笑，抬頭看天，沒說話。
「就到這裡了。」
走到校門口，江一川停下說。
凌煙點點頭，不太想走。
「怎麼了嗎？」江一川問。
凌煙忽然抬起頭，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氣，說道：「那個，你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我我我可以做你的傾訴者。」凌煙一股腦全說完了。
江一川站在那，一臉木然。
凌煙再看他兩眼，才發現自己剛剛都在說什麼啊，恍然低下頭，轉頭就跑。
江一川看她跑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