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人間慘案之對答案
凌煙晚上睡覺時，翻來覆去想的都是今天和江一川最後說話的那個場景。
好想看他是什麼表情，我為什麼要跑那麼快啊。
他不會誤會什麼了吧，他會不會把我當成一個傻子吧，啊，好煩。
對了。他好像還有傷。
哎呀，怎麼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那一拳好像還挺重的。
直到後半夜，她這種狀態才勉強結束。
……
「凌煙，你昨晚沒睡好？黑眼圈這麼重。」
「啊，是有點。」
「會不會影響你今天考試啊？」李玉脫口而出，然後又突然想起來好像沒啥影響。
「無所謂。」
果然。
早上第一場是語文，這次考試凌煙按著老師的說法做的，先做小說，文言文和詩歌，再返回來做論述類文本，寫到名句默寫的時候，有點困了，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後來又被早晨的冷風吹醒，才繼續寫後面的題，作文寫的很慢，最後十分鐘的時候才寫完。
下考後還有點困。
考了一天的試，最後一場的時候人已經頹了。
次日中午。
「凌煙，我聽說江一川去醫務室了。」李玉故作道。
「他怎麼去醫務室了？」
「好像是處理什麼傷口吧。」
凌煙突然想起來昨天被黃安庭打的一拳。
凌煙把包往李玉那一丟，自己跑開了。
「凌煙你幹什麼去？」
「我去醫務室。」
凌煙跑到醫務室門口，扶著門，大口喘著氣。
江一川正在醫師的指令下做著一系列檢查，見凌煙進來，還有些吃驚。
「你怎麼來了？」
「額，那個我，我有點不太舒服，我我來量個體溫。」凌煙突然就支支吾吾了，總不能真的說是來看他的吧。
「你發燒了？」
凌煙有點心虛，不敢對視他的眼睛，遲緩地點點頭。
「有點。」
凌煙去醫師那拿了一支溫度計。
「沒什麼問題，這幾日來這冰敷。」
江一川點點頭，又反覆詢問凌煙一些問題，才離開的。
他走後，凌煙才把溫度計給醫師。
「你這也不燒啊，36.3。」
「哦，那那可能就是我感覺錯了吧，麻煩了。」
……
「喲喲，這誰回來了？」凌煙剛回到座位上，李玉就陰陽怪氣。
「要要你管？我就是去量個體溫。」
「是嗎。」
「那那不然呢？」凌煙反倒是被問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上課。」台上的人聲音洪亮，震得講台下的人每個人都慌慌張張收起閑言碎語，起立。
這節語文課評講卷子，驚心動魄，心理戰術。
一頓答案對下來，全班躁動難耐，有人歡喜有人愁，紛紛詢問選擇做的怎麼樣。
「啊啊啊啊啊我奪命九分就對了一個，這題也太難了吧。」
「你起碼還對了一個，我一個都沒對。」
「你們都別說了，我錯了八個選擇題。」
「彼此彼此，我錯了七個。」
總之就是慘不忍睹。
李玉也轉過來問：「你怎麼樣？」
「選擇題還好，錯了三個。」凌煙還是挺淡定的，但她自己也知道這次大題沒做好，能不能考好還不一定，畢竟這次題還是比較偏的。
「你就錯了三個？」李玉吃驚地看著她，說話也結結巴巴了，「我我我錯了五個。」
「還行。」
李玉就像喉嚨里卡了一根刺，進不去出不來，梗塞著難受。
老師拍拍手，問：「做的怎麼樣啊？」
底下一片唏噓，都在抱怨題太難了。
「全對的有沒有？」
底下都在討論誰可能全對，卻無人應答。
「一個的？」還是沒人。
「兩個的？」仍然沒人，老師不信邪，又問了一遍，還是沒有人舉手。
老師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教的有問題，抱著自疑自慮的態度，又問：「僅僅只錯三個的總該有吧？」
「不會吧，又沒有？你們搞啥呢？」
凌煙默默舉起手，老師掃視一圈，看到了這隻孤零零的小手。
深呼兩口氣，自我安慰：「還好還好不是全軍覆沒。」
全班接下來就是各種聲音，有羨慕的，有心裡想著要不是怎麼怎麼樣比她還好的，也有一臉喪氣看著自己的血淋淋的戰績。
一節課下來，大家討論的更歡了。
「凌煙，你這次可以呀，語文做這麼好。」
「大題寫的一般。」凌煙說的很平淡，她本來就不怎麼在意成績。凌煙又反過來問：「你呢？」
李玉的臉色就不是太開心了：「聽天由命唄，反正明天成績就出來了。」
「明天就出來了？這麼快？」
「學校的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對。」
接下來的幾節課也都是對答案講卷子，凌煙這次考試確實做的不怎麼樣。
下午自習課之前已經生無可戀地趴在了桌子上。
李玉出去了一趟，說是去散散心，考的不太好。回來后臉上卻是容光煥發的。
神秘兮兮地問：「你猜我出去遇到了誰？」
凌煙滿臉疑惑地看她。
李玉一臉興奮地報告她的收穫：「江一川了？」
果然一提到江一川，凌煙就來興趣了：「然後呢？」
李玉故意看看窗外，不肯說。
凌煙就拉著她的膀子，追著問。
李玉收口氣，說：「他呀，他就問我你發燒好點沒。」
「然後你說啥。」
李玉翻了個白眼，說：「我就說你好的很，現在活蹦亂跳的。」
「李玉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陰陽大師？」
「不能。沒考好我心情不好，不像某人語文獨領風騷啊。」李玉說的耀武揚威的。
凌煙微笑一番，不想理她。
下節自習課，班主任進來拷完了所有科目的答案，放到白板上。
李玉對完了，心情好像還不錯，轉過來就問凌煙。
凌煙沒那心思對。
李玉拿過她卷子對答案，之後喪著臉還給她：「確實不太好，抱歉。」
「沒事，習慣了。」
李玉：「你估計你總分沒？」
凌煙點點頭：「差不多了，也就個四百出頭吧。」
李玉點頭：「我跟你也差不多，四百一左右。」
「成績什麼的我又不在乎，明天就知道了。」
李玉嘆口氣，說的也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