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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我要你這柄劍

  廣宣公主已經回去都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這夜李軒練功完畢從密室出來,習慣性的伸手一抓又是沒有摸到那碗熟悉的糖粥,不僅想念起來自己的娘親,這十四年間,廣宣公主日日夜夜的嗬護陪伴讓李軒在心中將神聖無比的母親二字與她的身影完全重疊。


  待他剛剛準備入睡,突然出現一種巨大的危機感,讓他驀的睜開眼,這是李軒前世經曆所賦予他的本能,他慌忙一個轉身,便發現先前躺著的床鋪紮著一隻細細的毒箭,這毒箭精巧無比且無聲無息,見此一幕,讓他瞬間冷汗直流,一個躍身破窗而出,卻是發現了一個中年男子,手持一柄青色長劍,劍下滾落著一顆碩大的蒙麵人頭,望著李軒吐了一口氣,嘴角輕咧了一下,笑而不語。一副早在這裏恭候多時的樣子,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的氣息讓李軒渾然一震。


  “此人的實力極強!”這是李軒的第一反應,麵對著陌生中年人,竟然讓他生出了一股高山瀚海的感覺,這種氣息,一定是修真者!李軒心中直呼不好,現在的他,對上的哪怕隻是靈虛境界的修真者,也是毫無勝算,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了千百個念頭應該怎麽退去。


  對麵的男子終於有所動作,手中的青色劍尖挑了挑地上的屍體,屍體的手中赫然握著一隻毒箭,言到:“別怕,我不是敵人。此人正是四王餘孽”


  李軒終於鬆下了吊著的一口氣,幾乎想破口大罵,你不是敵人你在這裏裝酷什麽啊!嚇死爺了!話到嘴邊,卻是變成:“前輩究竟是何人,夜闖李府卻是為何。”畢竟形勢逼人,李軒隻得恭恭敬敬。大仇未報,他並不想主動招惹一些勁敵。


  他早知道府中肯定還藏著毒蛇,隻是不知道四王餘孽的爪牙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潛入府中來刺殺自己。


  四王謀逆之前,曾跟李祝來往書信,邀請李祝一起發兵造反,平分下,可是李祝卻突然趁著雨夜出兵奔襲,取了他們的項上人頭,將四王的封地也一並吞並,這讓還苟活世上的四王餘孽因為李祝這種吃裏扒外的行為愈是對李祝恨之入骨,可是李祝也是一身靈虛巔峰的修為,早已威震下,他們隻能將刺殺目標放在了外界傳言不會任何武功的李軒身上。辛苦籌謀,便有了這一次刺殺。為求必殺,他們更是派選了號稱血酬堂第一的刺客前來,誰料這刺客暗中一箭之下不僅沒有刺中李軒,卻還發現傳聞不通武功的世子早已經有了超凡脫俗的實力,這刺客一擊之後便要逃遁,卻是遇上了蕭晨雨,死的簡直是憋屈至極。而這期間發生的事情,並無驚動襄王府中的任何人,李軒為求隱藏自己,特地要來了這府中最為偏僻的角落,李祝更是清退了附近庭院所有仆從。整個襄王府,仍然是一片安詳。


  李軒麵前那男子倒是沒有著急回答,收起了劍,打量著李軒,有些意外的到,“看來所言也並不為真,你不僅不是毫無武道賦,恰恰相反,你年紀輕輕便已經有如此成就,實在非常人所及,稱之為才也不為過,自你進密室練功就一直在感知著你,隱瞞真氣波動這種雕蟲技,對我並沒有什麽作用。”李軒的臉色瞬間一變,他自知自己現階段隱藏修為的手段並不能瞞過修真者的眼睛,看穿自己並不是什麽難事,可是整個大晉的修真者屈指可數,沒想到這會便主動上門一個,那青衣男子注意到了李軒的表情變化,連忙搖頭到,“你放心,我對殺你這件事,沒有興趣,我來此也隻是因為我受一個知己囑托,前來找你,告訴你幾句話除去他的心魔罷了。還有,我姓蕭。”

  蕭雨晨辰不平劍!蕭雨晨!李軒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個人的身份。


  “晚輩不知在下與蕭劍聖有何瓜葛?”李軒邊話邊看著蕭晨雨腳下的屍體,意思是在詢問蕭晨雨,如果你真的是前來告訴我一些事情,為什麽不在這個蒙麵人射出毒箭之時便將他擊殺。


  “你這娃娃,我幫你殺人,救你脫險,你倒還埋怨起我來了,我自你進密室練功就一直在感知著你,這種雕蟲技,還要不了你的命,我前來,隻為朋友囑托告訴你兩句話,因為他對你心中有愧在先,現在早已離開了大晉疆土,這話隻能我來跑腿告訴你。”晚一副不屑的表情盯著李軒,毫無一點高人風範,舉手投足間都像極了一個老流氓。


  李軒靠的近了一些,看清了來人的麵容,撇了撇嘴,這人露著一口金燦燦的大黃牙,身上的青衣皺褶不堪,一身王八綠,盯著李軒傻笑,哪有一點高人風範,大晉的修真者難道都是這副模樣嗎?想自己前世在神恩帝國,其中的修者哪一個不是衣資卓絕,風度翩翩。哪有這蕭晨雨如此猥瑣的樣子。


  蕭晨雨仿佛早已經習慣別人的這種眼光,看向李軒,“我前來是是受賈先生所托,其一是為了告訴你,他當日曾受逼迫,給你體中注入一道真氣,雖不致命,卻是會影響你的武道修為,我此番前來,其一就是替你度去這道真氣,讓你能夠修武,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有些多此一舉了,”蕭晨雨的雙眼猶如一柄利劍,注視著李軒,仿佛要將他的體內看穿,沉默了一會,緩緩繼續道,“這第二件事,便是前來告訴你,東宮給你父親下了江百鶴的蠱毒,想必你母親匆匆回去,便是因為這件事。不過看樣子,他們也不會知道這毒是誰下的,隻是以為,你父親突然重病不起。”


  李軒聽言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他立刻就意識到蕭晨雨所言非虛,沒想到太子手段竟然如此陰毒,十四年前的世子宴上,太子便對李軒下了毒,時隔這麽久,竟是對自己的生父下了毒手,雖然未曾見麵,可是從廣宣公主的言語之中,自然知道生父對著自己何等愛護,若不是因為離不得都城,定會陪著娘親前來,一並看望自己,就算如此呆在都城,竟然也會遭到太子的暗算,一個呼吸的時間,太子那英俊的麵孔已經在李軒心中死了八千次……李軒吐了一口氣,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表情,想著蕭晨雨拱手,“多謝前輩之言。”


  蕭晨雨一直觀察著李軒的麵色變化,不禁心中生出了一絲讚賞之意,“因為老賈對你所做的第一件事,我才此番前來告訴你第二件事,去了他的心魔。”李軒自然是知道修真者的心魔可怕,但凡造下無辜殺孽或做出違逆心中之事,便會在心中種下魔障,此後的修途會變得愈發坎坷,一旦如此下去心魔爆發,便會徹底走火入魔。


  “娃娃,該的我都了,既然如此,我這便離去。”完蕭晨雨便轉身。

  “前輩留步,”李軒急忙喊道,心中卻是動了別的想法,“依前輩之言,我體內的手腳是為賈先生所為,所以他才囑托你告訴我太子下毒的事情?”


  蕭晨雨回過頭,有些懵的點了點頭,“對啊。”


  “所以對於他來講,這便能夠除了他的心魔?”


  蕭晨雨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答道,“那是自然。”


  “若是前輩無緣無故殺了一人,反過去給他活著的妻一並殺之,前輩可曾會留下心魔?”


  “蕭某並不會做出這般事情。”


  “那前輩可覺得,親自斷人武途命脈,隻是給與一個消息,是否等同於此般行徑,若是前輩是我,心中作何想法?或者前輩覺得,這便可以去了賈先生那心魔?”


  蕭晨雨抓著胡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皺起眉來,想他成名以來,向來不問世事,心思自然澄澈無比,聽聞李軒的話語,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畢竟一條消息換十幾年不能修煉,在他看來,也是不能扯平的事情,武者最重要的便是童子功,可是又隱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頓了頓到,“娃娃這麽,倒也是有幾分道理。”


  “君投之以桃,我報之以李,賈先生是你的摯友,想來蕭先生也不願意他日後出現心魔,你便再幫他做實質性的事替他回報我便可。”


  蕭晨雨努了努嘴,看向腳下的屍體,意思是我已經幫你殺了一個人了。


  “此人我也可殺之。”


  “娃娃,你要什麽,若是論起來殺人,除了那些人我都可以幫你殺一人,這樣總算兩清了吧。”蕭晨雨聽得雲裏霧裏,怎麽莫名間自己也成為了虧欠的一方,反正李祝孫子,自己總是不能得罪,若是旁人這麽聒噪多言,早被他一掌打飛。


  “我要你腰中這柄劍。”李軒伸手指著蕭晨雨腰間,指尖幾乎要碰到他腰間的配劍。


  蕭晨雨聞言一震,不心蓐下來幾根胡子,吃痛一聲,“荒謬,娃娃。”連忙捂住了腰中的劍,看著李軒的眼光,猶如看著賊子一般,“我此番也隻是幫他跑一趟,你竟然要我這柄劍,不可,萬萬不可。”蕭晨雨竟是下意識退後了幾步,一臉謹慎的盯著李軒。


  “那你幫我殺了太子如何?”李軒有些玩味的到,幾句交談下來,他已經知道這蕭晨雨是個愣頭青,他對賈先生和蕭晨雨都沒有生的敵意,隻不過自己重生之後一直苦於修煉,卻是沒有擁有一柄趁手的利器,一件堅固的寶衣。畢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當然他也不期待自己可以忽悠來這個愣頭青的配劍,不過好不容易碰到這大晉的修真者,不狠狠的敲詐一番,怎麽能夠符合李軒的前世性情?


  “那也是不行,我若是殺了太子,必定會受到下追殺,我雖然是一個閑雲野鶴,可我並不想為此成為一個亡命之徒。”蕭晨雨臉色變得鐵青,這李軒所言兩事根本不是自己可以辦到的,修者對於自己的配劍向來都有著深厚的感情,衝進去東宮殺太子,可是會搭上自己的命,他可不想活了一把年紀,在這個節骨眼扣上一個“國賊叛逆”的稱號。


  “那前輩可以離去了,晚輩除此之外並無任何所求。”過李軒便回過頭去,想著自己臥房方向踱步。

  這下倒是換成蕭晨雨急了起來,“娃娃莫急,要不我送你幾本功法?”他看到李軒冰冷懊惱的臉色更是心中生出一種愧疚之意,在心中將賈先生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廝讓自己前來跑腿,竟然把自己搭了進去,偏偏蕭晨雨又不敢把李軒怎麽樣。


  “前輩不用費心,晚輩自然有著自己的修法。”李軒正是吃透了蕭晨雨的心思,頭也不回的往廂房走去。


  也是,李軒身為堂堂李祝的世子,下修法,哪個不是手到擒來。


  蕭晨雨有些抓耳撓腮,“要不,我給你當一段的時間的打手?”


  李軒停下來,望了四周的建築,蕭晨雨一瞬間便明白了李軒的意思,襄王境內七十萬鐵騎,無數武者,李軒豈會缺一個打手,於是狠下心裏,從懷中掏出一件用著絲布裹著的寶衣,暗暗懊惱,這寶衣映著月光,露出一絲金燦燦的光芒。正是水火乾坤衣,水火不侵,刀劍也不能傷其分毫,通身用蟒鱗編織,這是蕭晨雨壓箱底的寶物,無奈之下竟然鬼使神差的想要送出去。


  下一刻,蕭晨雨隻覺得手中一空,一看那水火衣便已經套在了李軒的身上,李軒此刻眼中盡是狡黠之意,哪有半點懊惱。蕭晨雨心中一驚,暗道自己上了當,更是知道拿出來的東西,自己收不回去了。右手依然懸在半空之中。


  “晚輩謝過蕭前輩,煩請蕭前輩替晚輩向賈先生問好。”


  “娃娃,好啊好啊!……”蕭晨雨用手指點著李軒光潔的額頭,眼中的怒火不加任何掩飾,平白無故被一個娃娃誆去了水火乾坤衣,傳出去自己的臉麵放到哪裏去。頭也不回的一躍而去。可是自己又不能出手,當日聽聞賈先生抱怨此事,便主動請纓替他前來,順便想著可以與李祝的世子提前打理好關係,還特地幫他擊殺了前來的刺客,一切的一切,都那麽完美,誰知道卻會是這般結果,心中暗罵了自己是個多管閑事的傻,沒事兒老想著出風頭幹啥。羊肉沒吃到,惹得一身騷。這一躍便直接躍到了遠方樹尖之上。蕭晨雨耳邊卻是傳來一句聲音:

  “前輩好輕功,前輩請慢走!恕晚輩不送。”


  蕭晨雨聽聞幾乎喉嚨嗆出一口血,一個趔趄差點失手掉下去,這寶衣是自己最珍貴的寶物,莫名其妙的就給送了出去,他哪裏會想到一個十四歲的娃娃,有著這等心思。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生怕再待下去,又會生出什麽變故,幾個縱身便消失不見。。


  庭院中李軒的臉色變得陰暗起來:四王餘孽與東宮太子,看來此番,該我需要主動麵對你們了……


  太子竟然再次下毒,下的卻還是蠱毒,毒這種東西,一直為下人所不齒,就算是前世的李軒,神恩帝國中的煉毒者也是寥寥無幾,更是人們眼中的過街老鼠,既然是蠱毒,就不會那麽快發作,太子的圖謀就是這幾年,自己必須要盡快清理掉四王餘孽,趕去京都。不能再這麽被動了,不清理掉這些毒蛇,刺殺隻會越來越多,而且此番那刺客身死,自己的實力儼然暴露,四王的餘孽,必須全部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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