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舊情人
皇後皺起眉頭,看著那書生:“你是誰,為何在這裏,竟敢驚憂了皇上的容華,這可是死罪一條。”
五花大綁的他跪了下去,直磕頭,唔唔地叫著。
皇點一點頭,旁邊的侍衛就將他口中的布扯掉,讓他說了出來,竟是痛苦失聲如同撕心裂肺一樣,哭得她莫名其妙,他才說話:“皇後娘娘,請你處死草民吧!草民犯了大罪,草民是生不如死啊。”
“你一介小小的草民,也敢驚憂了皇上的容華。”她冷斥道。
“草民知道,雪兒還懷上了孩子。”
“啊。”他的話,讓眾人都震驚了,也讓皇後倒退了幾步。
她自已更是不敢相信,為什麽這本是秘密的事,這個人竟然知道,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啊,不好的意識襲了上來。
“你一介草民如何得知這些?”皇後冷靜地問,甩開了她的手:“此事事關重大,連後妃們都不甚知道的消息,竟然連宮外的人都知道了,不查個究竟,本宮拿什麽向皇上交待。”
“哦,怪不得她來這裏了,原來是想求個男胎啊,倒是求了個舊情人出來了。”吃吃的笑聲傳了來,刺耳極了。
“皇後娘娘,臣妾根本就不認識他。”危機感讓她跪了下來。
皇後冷言地說著:“你倒是說說,為何你對安容華的事,了解得那麽清楚?”
那人一臉淚一臉癡地磕了幾個響頭,看著她,無比哀比地說著:“皇後娘娘,今天冒犯,實在是逼不得已了,皇後娘娘,草民不敢瞞皇後娘娘半句,草民是為了保全草民心愛的雪兒,才冒此大險。”
“本宮不喜歡聽廢話,你和安容華是什麽關係?”皇後一雙利目掃過她癱軟的身子,這一瞬間,她明白發生什麽事了,如果沒有錯,這玉也是一個圈套,怪不得那麽普通了。
她胡亂地聽著那個陌生人的話,腦子漸漸地浮白,皇後一定是一早就安排好了,可是在人證物證俱全的時候,她能抵賴嗎?那一聲聲說愛她,孩子是他的那個男人,是愛嗎?不正是要致她於死地,後宮的人多一個對手還不如少一個,沒有人會出來為她出聲,她知道,自已不得人緣。
那個男人拿出盒子,上麵有個玉印,正好和皇後送給她的玉配得天衣無縫,她一句話也沒有說,麵如死灰地等著,後宮通奸的人,豈有命而回。皇後要怎麽對她,她心裏已有了答案,那就是死路一條。
當宮女和太監扭住她身子的時候,花想容扶著太後來了,太後娘娘低歎一聲,扶起了她,慈聲說:“皇後,也不能隻憑他的話就定了安容華的罪,她畢竟有了身子,如是這個人亂吹一翻,而讓安容華受委屈,也失了皇上的血脈啊,本宮是老了,也知道茲事體大,萬不可就如此快的下結論。”
“太後娘娘,什麽證據都齊了,安容華也無話可說了,不是嗎?”她笑著,上揚的唇有些陰狠。
太後搖著頭:“事關至了安容華和皇子一事,萬不可馬虎啊,這事依本宮看,還得奏請了皇上,看如何處置,再不然,就等孩子生出來之後,也可以滴血認親,如果他是口出妄言汙了安容華,人死,就不能複生啊。”太後的語重心長地說著:“安容華前段時間和花良人一起繡這觀音像,大多時間都呆在長楊宮,又如何進宮啊,處處是不慎密,讓刑部查一查,不要冤枉了安容華。”
讓皇後硬生生的吞下一口氣:“先把這奸夫押回去,讓皇上親自審問。”
連不過問世事的太後,也插手了這件事,皇後也沒有什麽話說,她一向不太過問後宮的事,如果今天執著要處決了安雪兒,就會顯得她的心機太深沉了,讓會讓更多的人警惕,她將張開的刺又收斂也起來。
她回到了宮裏,卻背著個汙名一樣,皇後要等皇上親自過問這件事,太後那天是救了她,也提醒了皇後,有多少的漏洞都會修回去,她是不容於他啊,皇上一心掛在向昭儀的心上,什麽事都是皇後說了算,她想用懷孕之事來讓皇上留在宮裏,可是終是沒有留住,皇上還是往北去了。
終於她將事因的大概說完了。淚眼迷糊地看著晚歌:“向姐姐,雪兒知道,雪兒氣了向姐姐不少,以前的千錯萬錯,都是雪兒的錯,向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諒雪兒,請救救雪兒吧!隻有你,才能救雪兒了。”
“是啊。”花想容挽起安雪兒:“表姐在宮中終日以淚洗臉,這樣對身體是不好的,向姐姐,想容知道你是一個不喜歡計較這些的人,皇後這樣想除掉表姐,怎麽說我們三個人在安府也好好的相處過,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就救救表姐吧!她真的很無辜的,皇上如此寵愛姐姐,隻要姐姐開口,就能救表姐了。”
晚歌輕輕地拭起她臉上的淚,可憐的安雪兒,在家裏是受盡寵愛的千金大小姐,這些苦頭,是從來沒有吃過的,入了宮,不代表著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風光的背後,要付出多少的代價,每個人的後麵,有多少難言的苦楚,她入宮,卻還不如在家裏來的好,可是為什麽要入呢?隻因為安惠妃的一句話,還是還有別的原因。
這一刻,她覺得,安雪兒真的很可憐,沒有經過風霜的她,必定是嚇壞了吧,都瘦了不少,這擺明就是皇後要除去她了,皇後有了身孕,豈能讓安雪兒一起承受這風光,這樣不是讓他的寵愛轉移嗎?皇上對她,原本就不重視,二個有孕,能看重誰,一眼就看得出來。這也讓晚歌心裏警惕起來,在後宮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宮裏有人爭寵,自然,孩子就不容易生出來,如果孩子從自已的身體裏麵流掉,是多大的痛啊,不,她怎麽會讓自已心傷呢?她是自私也罷,人就是自私的,該為自已著想更多,從今晚開始,她要小心,沒有避孕藥,就吃一些防孕的食物,如果要心如刀割那般痛的話,倒不如一輩子都不要孩子,皇上要那麽多的皇子做什麽?是為江山的謀權篡位提供更多的人選嗎?嗬,多子多孫未必就有福。
而皇後娘娘,為什麽那麽快就安排好了這一切,難道她才離開宮,她就已經知道了,那麽,要陷害起來,就是易事,安雪兒那麽單純,隻會爭些小風小醋的,自然防不了皇後,難道皇後是契丹的那個人嗎?她心驚啊,越是不動聲色的人,就越是厲害,所以皇後能知道宮裏的一切,那麽早就讓耶律烈知道了,一切都那麽合情合理,卻又找不出她的動機,她明明是一國之後了,母儀天下,是天下女性瞻仰之姿,卻又會做契丹人的探子,如此厲害的棋子在皇上的身邊,還有什麽是破不了的呢?
“向姐姐。”安雪兒小聲地叫回她的思緒,流著淚說:“我真的不認識他。”
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晚歌扶她坐下:“這件事,我會幫你的,皇後這樣做也太過份了,未成形的孩子何其的無辜啊,看著孩子沒有了,何等的心痛啊,她也是有身孕的人,她更比別人都清楚,多少的期待和疼愛都在裏麵,母狼尚也會護著,何況是人呢?我也不敢包你平安無事,不過我會盡我所能的幫你。”
安雪兒驚喜地望著她,眼裏又如最初那時治臉般感激的神采:“謝謝向姐姐,雪兒真是慚愧啊,上次在聽雪宮,讓姐姐受委屈了。”幸好晚歌不是事事謹記於懷的人。
花想容笑了,安撫著她說:“看吧,我就說向姐姐是一個好人,她不會記仇的。”
“嗯。”安雪兒用力地點點頭。
晚歌將二人的手執起來,三隻手合握在一起說:“我們三人,不是好姐妹嗎?好姐妹豈會在乎這些,其實那天不是我受委屈,而是皇上受了不少的氣。”她也曾經心痛過,為他心痛,在經曆過契丹一事,和楚觀雲生死二相纏的洶湧之愛,卻覺得這些是小事了。
“放心吧,好好的睡一覺,這一談,天都黑了,得回聽雪宮去,宛宛必定在等我了,天氣怪冷的,小心身體啊,不用送了。”她站起身,花想容和安雪兒目送她離開,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幾個宮女跟隨著轉過路,往聽雪宮走去,在一處小路上,一個身材高大的人慌張地從小路出來,往前麵走得飛快,那身影多像是她哥哥啊,他跑那麽快,快得連她就在後麵也沒有看見,像是躲著什麽一樣?她顰起眉,看向那小路,這條路通往的就是姬妃的‘玉姬閣。’風吹著,再來它們的歎息聲。
再見到宛宛的時候,不得不再驚歎,真的好像,好像月色,她私下裏問過楚觀雲,宛宛的母妃叫什麽?他說,是月色。宛宛越來越讓她心驚膽跳,眸子的色彩那麽的淺,而五官那麽的突出眼神如此的深遂,和契丹人又那麽些相似,太多心驚膽跳的事,讓她不敢揣測下去。
她是那麽的天真,還以為她是偷出去玩了,一邊抱怨為什麽不帶上她,一邊投訴她是如何如何的辛苦,第天都要寫字,要背詩句,還要學這個那個,無非是想讓她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