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離開宮裏這個染缸吧!
向晚清訝眼地看著她:“晚兒,我不知你說的是什麽?”垂下眼眸,不敢直視晚歌。
“你明白的,哥哥。”她小聲地說:“我能幫得了你一次,幫不了你二次,晚兒也知道,哥哥因為晚兒的事,三番二次的受了些的委屈,但是晚兒不想哥哥出什麽事。”
他搖頭:“哥哥雖然不知道晚兒心裏是怎麽想的,不過晚兒想要做的事,必有晚兒的道理,我們是兄妹,哥哥何怕晚兒有牽連之理,你不想說為什麽?哥哥也不會怪你的。”
還是那個胸懷若穀的哥哥,總是無條件地包容她,她有時是自私,是任性,她不是完人,她是有缺點:“那哥哥離開宮裏這個染缸吧!離開這危險的地方,哥哥要是想為國出力,晚兒可以修書一封,讓四王爺為你作個安排,別的,不屬於哥哥的,哥哥還是不要再沉迷下去了。”
向晚清臉色一驚,拉起她走快幾步,沉聲說:“晚兒,你怎麽還提四王爺,京城都說他謀反,要聯合外蒙契丹來對抗我大月,都道是因為一女子,晚歌你叫哥哥不要沉迷。我看沉迷的才是你,醒醒吧!你是皇上的妃子。”
她苦笑,為什麽棋外人看棋,都是這般:“哥哥,四王爺豈有那麽大的本事,外蒙豈會聽他的,現在外蒙還得仰看大月,豈會自毀了前路。況且這些事皇上會處理,皇上沒說什麽?還是不要輕易地相信別人的話。”私心裏,她為他平反著。
他似乎有些不悅了:“我不會連累晚兒的,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們是兄妹,豈會怕連累之理,我是擔心哥哥,讓人利用了也不知道啊。”會說她是皇上的妃子,為什麽就不會想一想姬妃也是皇上的妃子,天真的以為,皇上會放手,姬妃會甘心嗎?
向晚清變得尖銳起來:“你看錯了,不要把什麽人都看作敵人,晚兒你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尖鋒相對。”
敵人,她有點想笑,卻沒有指責他,而是淡淡地苦笑:“我是怕哥哥你受傷害啊。”
“我的事,不用你來管,你要我離開,離開一次,我就心碎一次,除非你用晚妃娘娘的命令,讓我離開。”
她閉上眼,撫住心口,那裏有些許的微痛,搖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良久,向晚清吐了口氣:“對不起,晚兒。”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哥哥,我永遠不會以什麽身份來下命令讓你做不想做的事,但是當中的利害關係,你可要相清楚。”如果當初沒有心軟,留在契丹,也許今天就不會有這樣的局麵,也不會二難,與其在宮裏,心分二處,不如無心地在契丹過日子。
他也歎了口氣:“這些,哥哥都知道,隻是情會不自禁。”
是啊,她知道,她明白,哥哥用的是真情,姬妃用的是假義,但是愛上了,他豈能看得清楚。
這時候,林間的小路上傳來腳步聲和談話聲,二個小宮女興致勃勃地說:“姬妃娘娘贏得可真是精彩啊。”
另一個接著說:“我看來,倒是景妃娘娘打得更厲害,可是最後卻連失了幾個球,不然景妃一定會贏的。”
“是啊。”輕笑的聲音:“聽說景妃娘娘是替晚妃娘娘打的,可是這一輸,會不會惹晚妃娘娘不高興啊。”
“這上麵的事,我們就不用理那麽多了,也許是景妃娘娘故意輸給姬妃娘娘的。”
“嗯,不過姬妃娘娘說完願望的時候,我看見啊,皇上的臉色也變黑了,就不知道為什麽了?”
“你啊,知道那麽多幹嘛,還是老老實實去做我們的事,嗬嗬。”
向晚清用力地握著拳頭,壓住些情感說:“什麽願望?”
“向皇上要一個皇子。”皇上的血脈,若非他願意,也不會亂讓人懷上的,行事之後,公公會問留是不留,不留則會喝上由宮裏熬上的藥草,讓人盯著喝下去才行,可她每一次,都沒有喝過,隻能自已多加小心,然後在吃食方麵留意,也許是天從人意吧!到現在她還沒有消息。看到安雪兒,她就害怕,每天都是神經兮兮的,生怕有人再來陷害,一步也不踏出去,就連吃的也用盡方法去驗一驗,每天驚東怕西的,這樣過的是什麽日子。她想,這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也許她還不夠愛皇上。
“哥哥,你回去吧,有些事你是想不通的,就不用想了,現在也結束了,我隻是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被利用了。”她輕輕地說著,也要回宮去聽聽那暴火龍的意見了,他必又會訓她的。
鞠球輸了,聰明如他,如何會看不出來是怎麽回來,估計景妃也不會一肩擔下,知道是她的意思,他還能不生氣嗎?而且姬妃要的是皇子,這個比塞是由他發動的,他說過的話就是聖旨,君無戲言,就算他給予的不多,姬妃還一樣會如她所願地有孕,雖然是假龍胎。
果然,才走沒多遠,就看見周公公急匆匆地來:“晚妃娘娘,皇上宣晚妃娘娘去未央宮叩見。”
“知道了。”她淡淡地說,這回必是氣壞了吧,連禮儀也用上了。
他就站在書房裏,周身還散發著怒火,那火焰將宮女嚇得抱頭鼠竄,看來,他一回到宮裏就發火了。
晚歌的心裏充滿著抱歉和無奈,輕輕一施禮:“臣妾叩見皇上萬歲。”
他轉身,滿眼都是怒火,是失望是自嘲。直直地逼視著她:“為什麽?”
“皇上,沒有為什麽?皇上想要更多的血脈,不是嗎?臣妾身子不爭氣,姬妃娘娘美豔無雙,和景妃娘娘也曾是皇上的寵妃,願意為皇上生兒育女,皇上不高興嗎?”
“朕該死的高興,向晚歌,你在搞什麽鬼主意,朕告訴你,朕不喜歡讓人算計,更不喜歡讓你推出去。”他憤怒地吼著,將他的火氣吼出來,日夜寵愛的枕邊人竟然算計著他,如何讓他不震怒。
晚歌心疼以垂下眸子,她也不想這樣讓他難過,但是她寧願他難過,他是強勢的,所以他受傷害,好過於讓哥哥丟了性命,咬著牙說:“臣妾不可以獨占皇上的,臣妾能得到皇上的如此的寵愛已經心滿意足了,臣妾也明白,皇上不止臣妾一個女人,臣妾贏了也隻是錦上添花之事,至於正不正妃之事,又何妨呢?皇上的寵愛就夠了,名份上的事,臣妾並不計較。倒是姬妃很愛皇上,讓臣妾感動了所以臣妾成全她。”
“告訴朕,你有什麽難處,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朕,你告訴朕沒有朕解決不了的事。”他放柔了聲音說著。
縱使有,也不能告訴他啊,寧願他將火氣發在她的身上:“皇上,臣妾怎麽會有解決不的事呢?”
他危險地一手製住她的下巴:“那是為什麽?到現在為止,你還沒感受到朕愛你的心嗎?是朕不夠寵你,還是不夠愛你,還是你一直想著出宮,想著觀王,想著你們在湖泊邊的喜樂。”
終於,像瓷瓶一樣裂碎了,他終還是說出聲了,如湖裏的冰那樣,看似堅硬,卻不堪一擊,說出來,二個都震驚了,那麽久以來,都是二個努力地遷就著。他心裏,一直還是這樣想著,她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他放開了她,心情更是煩亂:“你愛朕都是假的,朕真是可憐啊,連一個女人的心也抓不住,就全心的沉陷進去了,如你所願,我是皇上,為何不可以有三宮六院,你太讓我失望了。”狠狠一地掃,將那仍帶著香味的花連瓶掃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水也流出來,就像是眼淚一樣,緩慢地往四周流著,花朵沾上了水,那麽美,但是不會再有人來欣賞她的美。
“你是朕的,你心裏隻能想著朕。”他搖著她的肩:“朕一心一意的愛著你,你也要一心一意的愛著朕。”
一心一意,世上的愛,並沒有這樣的邏輯之事,她搖搖頭:“皇上並不愛臣妾。”
“胡說,朕是愛你的,誰都不能否認。”他大聲地打斷她。
她看著他受傷的眼,淡淡地說:“皇上,那月妃娘娘呢?”
他閃躲了,他用怒火來掩飾著慌張:“誰跟你提起的,不要命了。”
“誰跟我提起的並不重要,皇上可以對著月妃說,臣妾是你最愛的人嗎?”
他冒火的眸子一瞪她:“為什麽不能,她怎麽比得上你,朕恨她,一個死去的人,何須再拿出來說。”
她歎口氣,淡淡地說:“皇上,沒有愛,如何有恨。”愛得越深,就恨得越深,他瘋狂的愛,她了解,太烈了,烈得讓人窒息,燒得那般的不真實,如果他不是帝王,這份愛,她真的會完全接受,完全感動,她並不是木頭人,她會看,會感受,會同化,可是他身邊的美人太多太多了,青出於藍,誰也沒有自信,能紅顏永駐,說來說去,其實她就是太自私也太貪心,她不想以後會太受傷,她不喜歡後宮這事非之地。
他搖頭大笑著:“何須拿這個來說朕,你不過是想要朕放了你,成全你的自由,成全你的快樂,朕告訴你,朕一輩子都不會放手的。就算是擺在後宮,朕也不會把你讓給誰。哼。”他冷冷的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