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欽差俞王
林業將楚風抱到床上，出來時再三叮囑照顧她的女僕。
「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如果她醒了，就叫她到來找我。」
不等女僕答應，說完就和方毅、楊睿林一起離開，然後到外書房議事。
方毅和楊睿林分賓主而坐，方毅坐在左下首。
這時下人上茶。
方毅端起茶杯對楊睿林和林業道：「楊大人，林捕頭，請。」
三人喝了茶，才說起萬府的慘案。
「我聽說京城派了俞王來調查林州滅門的案子？這消息可是真的？」方毅問。
楊睿林點點頭，表情顯得很凝重。
因為不久前，在他的管轄之地隨縣，也出現了慘案。
而且性質比萬府案還要惡劣。
隨縣唯一一個降妖館，同其他地方的降妖館一樣，是負責清除隨縣境內的妖魔鬼怪，保護本縣百姓的人生的安全，使本縣的老百姓免受妖魔控制，成為妖魔擾亂人間的殺人工具。
該降妖館總共有二十五名降妖師包括館主在內，不過在半個月前，這個降妖館里的所有降妖師，在一夜之間被不明物挖心慘死。
死狀與定縣的萬府案的受害人一模一樣。
而他，楊睿林到隨縣上任還不到兩個月。
然而在不到兩個月的任期中，除了達明降妖館滅館慘案外，其實還發生了其他的案件。只是那些案件與達明降妖館的案子相比，不足一提。
「不錯，」，楊睿林臉一紅，他感覺有些窘迫，不過達明案是不爭的事情，也沒必要找什麼借口來掩飾。
「朝廷得知后，發現不到半年的時間，在林州境內發生了三起滅門慘案，而且在這三起滅門慘案中，有兩起是針對降妖師的。自然上面就認定這是妖魔兩組族想要反攻人族的預謀，自然是十分重視。不料的是，之前的案子還一點線索都沒有，這萬府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到時候俞王來了，恐怕要大發雷霆了。雖說我們手裡有一個活口，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活口似乎對案子的進展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方毅點頭，認同他的說法，而且出了這件事情，他也是壓力山大。
因為隨縣毗鄰定縣，而定縣就是他的管轄之地。
之前聽說隨縣降妖館全軍覆沒，因此由上面指派，在這本州下轄的縣域，各派出兩名銅級以上的降妖師前往隨縣。
一是為了暫時接管縣城，二是協同查案。
定縣派出去的兩名降妖師中，有一個是銅級三階的降妖師，叫張成軍，這人是林業的師父；另外一個降妖師的等級稍微低一點，剛不久前剛突破銅級，也是一個道行高超的降妖師，名叫歐陽詢。
這兩個降妖師是定縣等級最高、威望最大的兩名降妖師。
如果不是指派，方毅是捨不得將他們派去隨縣的。
而這兩人目前還在定縣幫守。
可是現在自己管轄的地方也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而且死者的被害手法與其他幾起的手法一模一樣。
這讓方毅擔心不已，他擔心的是本縣的降妖師會不會遭遇達明降妖館同樣的劫難。
要知道達明降妖館可是很強大的，在整個林州境內的八十六家降妖館里，達明降妖館可是能夠排上前二十的。
「楊大人，方某聽說楊大人是吏部直接委派的，你在京中多年，請問你對這個俞王了解多少？」
楊睿林道：「雖然在下是由吏部直接下派到定縣，也是京城人士，但是因為家族在京城並不顯達，因此對俞王的了解不是很多……」
「難道京城中就沒有什麼對這位王爺的任何風聞？比如行事風格？」
楊睿林知道，方毅現在也是憂心忡忡，他可能希望朝廷指派俞王下來查案，能夠一舉成功，最好能將這後面興風作浪，為禍人間的，不論是人是妖還是魔，通通都殺個乾乾淨淨，一個不留。
而他楊睿林，何嘗不是這樣想。可是怕就是怕，這個野心勃勃，心狠手毒的俞王，會借著這次出巡，握著手中欽差大臣的權利，在暗中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情。
比如穿小鞋。
當然，楊睿林是不會懷疑，林州接二連三的滅門慘案的背後，會是俞王的手筆。
畢竟，俞王下來查案只不過是明面上的，而暗地裡，宮內的聖上會另派密探調查。
而且在這趙宋國的每個地方，密探幾乎遍布每個角落。
如果真是俞王在背後搞鬼，京城不可能不知道。
但即使密探無處不在，林州滅門慘案還是不斷發生，這說明對方的能力很強，而且行動緊密。同樣也說明，那些密探恐怕刺探各地消息的時候，並沒有將重心放在防範妖魔兩族上。
現在可以肯定，這一連串慘案的背後，肯定與妖族或者魔族脫不了干係。
而楊睿林和方毅以及所有人，更傾向於這些慘案是由妖族所為。
無論是報復也好，還是為重返人界而投石問路也罷，總之出現這樣的事情，使朝廷警覺起來，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其實小弟在京城的時候，對這個俞王也有所耳聞。據傳，這二皇子人才十分出眾，一度被京城的佳人才子們評選為京城第一美男子。他性格溫柔，禮賢下士，能力出眾，在九個皇子中，他是最受聖上喜愛的。時常被陛下傳到御書房，參與軍政大事，並且委以重任。」
方毅聽了，不禁對這素未謀面的俞王起了敬畏之心，他很好奇這個京城裡來的二皇子面對這些慘案的時候，會如何行事。
而俞王今年才七十三歲了，年紀不大，並且是皇子中最有威望的一個。
楊睿林道：「俞王的事情我只知道這麼些，而且這也是道聽途說，不可信。不過，在下認為，當務之急是一定要保護好那個萬府唯一的倖存者……」
方毅有些不明白，不由皺了皺眉。
「方才在下可是聽錯了？楊大人不是說這個唯一的活口不是沒用嗎？」
「確實，不過那也是在下的一己之見。而且在下想過了，一枚吐真丸所問出的未必就是事實。既然所有人都認為這些案子是妖魔所為，楊某認為俞王肯定會帶來道行強大的降妖師團隊。據傳，俞王府中有一個金尊級別的降妖師。說不定這為法力無邊的降妖師一來，就能從她的身上窺探到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方毅聽了這話，似乎看到了破案的曙光，更加期待俞王的到來了。
不過讓他震驚的是，這俞王府的降妖師居然已經達到金尊級別。
要知道他見到過的最高級的降妖師就是州府降妖學館的館長，不過那個館長的級別好像也才到達銅級八階。
看來自己還是孤陋寡聞了。
俞王府降妖師不僅使方毅震驚，更讓坐在一邊靜靜聽他們說話的林業目瞪口呆。
他沒想到京城的降妖師居然這麼厲害，比他師父強大了不知幾千幾萬倍。
要知道，他師父張成軍，不過銅級五階，他的道行在林業眼中，那可是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如果是金尊級別，這修為所釋放出來的能量，還有法術，林業不敢想象，而且他也想象不出來。
見林業聽得目瞪口呆，楊睿林就想到了剛才這傢伙進來時的那種目中無人，還有不可一世。
像林業這種級別的降妖師，在京城的降妖師界，根本不足一提。
可是在這個偏遠貧窮，妖魔橫行的地方，他這樣級別的降妖師居然受到如此高的待遇。連縣令對他都刮目相待，敬重有加。
可想而知，這降妖人才，在趙宋國的分佈是十分不均，而且相當不合理。
有需要降妖師的地方，降妖師寥寥無幾；在已經人滿為患的地方，還不斷湧入降妖師的人才。
就像京城，林立著大大小小的降妖館就達到了一萬八千多家，專業的降妖學館就有兩千多家。這還不包括官府設立的降妖學館和降妖學院。
他覺得，等過些時日，案子結束后就給父親寄一封家書，提議讓父親上疏，將京城裡閑置的降妖師以強制加鼓勵的方式，分派到人才稀缺的地方。
要知道有很多比林業強了不知多少倍的降妖師，在京城不是端盤子，就是給人跑腿送飯，或者是給降妖館打雜……
這多浪費人才呀！
方毅聽了他的建議，就對林業道：「今天你就先帶人保護楚風，還有給你師父發消息，讓他趕回來。我們這裡也需要人……」
想到這裡，對楊睿林道：「楊大人，你可別怪在下只顧自己了……」
方毅有些不自在。
楊睿林道：「方大人不必如此自責，其實隨縣在目前看來，應該沒什麼危險了。不過確實應該調回張大師回來，而且應該儘快，最好今天晚上就過來。我怕唯一的證人出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