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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 陽向幽被害

  就在我以為林伯母和他會打起來的時候,一個人走近前來,朝男子了什麽,那男人便彎了彎腰,笑嗬嗬地道:“師姐,咱們後會有期,弟兄們,咱們走。”


  完便如同來時一般直接帶著所有人離開了,連反應的機會都沒留給我們。


  他們……就這麽走了?


  我愣了愣,有些回不過神來,赤溪也是一臉茫然。想是有什麽別的事情礙住了他,他要急著回去處理吧。


  見林伯母不再開口,想是有些累了,我便道:“先進這錦山鎮歇一會兒吧。”


  既然來都來了,也被人發現了行蹤,再遮遮掩掩的也沒什麽必要,不如就大大方方的住在這錦山鎮上,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因著有先前那一出,路上的行人對我們都避之不及,生怕給自己招惹了什麽麻煩,所以,我們一路進錦山鎮的客棧都沒遇見什麽旁的人敢找事。


  想來那個男人在錦山鎮的威嚴頗高,是這些人輕易招惹不起的,他們怕挨著我們,讓那個男人誤會,牽連到自身,所以才會如此。


  進了客棧用了些吃食之後,赤溪率人外出打探消息去了,我和林伯母便各自回了房間休息,淮風則寸步不離地帶人守在我和林伯母的房間門口,生怕出什麽事情。


  我想了想,覺得林伯母今日情緒委實不太對勁,且她絕對瞞了我很多事情,又擔心她一個人做出什麽傻事來,主要是她的武功應該在我之上,我擔心她要做點什麽,我攔不住,為了以防萬一,於是我輕輕的敲了敲林伯母的房門,問道:“伯母,您可歇下了?”


  裏麵傳來林伯母輕緩的聲音,“知你要來,等你許久了,進來吧。”


  林伯母的聲音如此平靜,一看便是心裏醞釀著滔的巨浪。


  我心中有些不安,與淮風對視了一眼,讓他好好守著周圍後,輕輕推門進去。


  隻見林伯母就坐在窗前,燈光打在她的臉上,顯得有些沉重。我注意到,她的手裏還拿著一隻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平安符。


  我知道,這平安符定是有什麽故事的,要麽是跟林伯有幹係,要麽就是跟傍晚遇見的那個男人有幹係,總之,不是一段讓人輕易放得下的過往。


  “伯母。”


  我輕聲開口,坐在了林伯母身側的椅子上,“您再想些什麽,可否與我?勿要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裏,委實不好受。”


  林伯母沒應,目光放得有些空曠,似乎是在追憶往昔,良久,我才聽見她輕緩的聲音響起,“這是我師弟,也就是先前你見過的那個男人送給我的,他叫做藍獻。我與他師出同門,他自無父無母,入了師門之後,也經常因為個子矮,性格怯弱而飽受欺淩,我實在看不過去,便經常幫他話,有時候帶著他一起練功,所以,他對我比對旁的師兄妹都要親近一些。


  直到後來,我不顧師門的意願,執意要與你林伯在一起,當時,他知道了以後十分生氣,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麵前生氣,他底下那麽多好的男人,我為什麽偏偏就要選擇那樣一個人。他十分的不喜歡你林伯,可是沒辦法,因為我一直堅持,就連師門也不再約束我,所以他隻能放棄勸,改為默默的支持。


  因為門派有規矩,門內弟子若是要與非門派之人結為眷侶,便須得廢去武功退出門派。當時師弟不舍得我受那份經脈寸斷之苦,於是他同師傅求了情,是讓他來做那廢我武功之人,師傅念在我與他同門一場,感情頗深,而我卻要背棄師門,想讓他明白與門外弟子相戀的後果,於是允了。

  到了行刑的時候,他便是先讓我服下了一枚丹藥,悄悄瞞了過去。而這平安符,便是我離開師門時他送給我的。”


  放眼整個江湖,有這條規矩的也就隻有檸山派了。


  我心中明了,並且暗自決定,待會兒要讓赤溪去查一查檸山派這些年發生的那些大事,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地道:“那他應該是真的很愛伯母吧?隻有真的把伯母當成了最親近的人,才會舍得為她做這麽多的事情。”


  別看藍獻隻是為林伯母保全了武功,少了一番痛苦,可真正要能做到這個份上的,又有幾人呢?放眼那些宗門中,平日裏個個都是師姐師妹師兄師弟的,喊著好不親熱,真正遇到了什麽事情,別人卻是連伸個手拉你一把都不願意,更別是冒著被逐出師門的風險做這樣的事了。


  林伯母感歎道:“是啊,他從來都是把我當做親姐姐的。他以前很乖,我什麽就是什麽,從來不違背我的意願,但凡我他一點不好,他就絕不再做那件事,真是全下最好的弟弟了。”


  我幾乎能想象得到,後來,他們是怎麽變成這樣的了。


  許是林伯因為身份特殊,林伯母嫁給他之後太過危險,所以染了這一身疾病。藍獻因為看不過去,找上門來討法,沒想到林伯母反而維護林伯,傷了他的心,所以三個饒關係才會鬧得如此難看。


  林伯母沒有繼續下去,我也沒有接著再問,隻轉而道:“那他會殺了林伯嗎?”


  林伯母道:“應該不會,他知道我與你林伯早已離不開彼此了,當是舍不得我受那份親人離散之痛的,隻不過,這些年來,他對你林伯也頗有怨言,想是皮肉之苦絕對少不了了。”


  “那林伯和林伯母這些年,為什麽一直避著他呢?”


  雖然林伯母表現的不是很明顯,但從她聽到錦山之後的反應,以及關於這件事種種態度來看,林伯和林伯母似乎都是忌憚著錦山,甚至是懼怕這裏的。


  林伯母沉默了半晌,隻含糊不清地道:“來也是我的不對,當初因為種種誤會,讓他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一方麵是歉疚,另一方麵,則是真的害怕吧。”


  話音剛落,一道低沉男聲驟然響起,“既然師姐這麽害怕我,那為什麽還要來這裏?我過,倘若師姐一輩子不踏入這裏,我與師姐便永遠都是姐弟,可師姐為了那個男人,卻還是違背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隨著這個聲音一直到達的,是一道輕飄飄的人影。


  這個男人出現得實在是太突然了,我竟是半分都沒有察覺,更不知道他是從哪裏進來的,可見他的武功之深,遠在我之上。


  且先前林伯母了那樣一番話,我很是擔心這男人要對我和林伯母下手。


  門外的淮風聽見動靜,立刻帶人闖了進來,可人還沒進屋,一道掌風呼嘯而去,我便聽見便聽見哐的一聲,連人帶門全都摔了出去。


  林伯母見狀,高聲喝道:“你這是做什麽?你若是心懷怨恨,便盡管朝著我來,不要傷及那些無辜之人!”

  男人桀桀笑了兩聲,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黑夜裏顯得尤其可怕,“我怎麽忍心傷害師姐呢?我都是為了師姐好啊,師姐,你可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一番心意。”


  這番話乍一聽並沒有什麽,可誰知道林伯母聽完卻整個人臉色都不對了,甚至身上開始微微發抖。


  我尋思著,藍獻也沒有威脅林伯母,為何林伯母會對這句話如此抗拒和害怕呢?


  藍獻看了林伯母這副樣子,笑得更歡快了,好半晌這才停了下來,“師姐如此害怕,想是還記得這番話究竟是誰出來的吧?”


  林伯母沒有話,但是整個身子都已經癱軟的坐在了床上。這下不用問我也知道了,當初定是林伯母對藍獻過這番話,還做了傷害他的事情,才會讓藍獻惦記至此。


  藍獻看了一眼林伯母,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但也沒再繼續紮她的心,反而話鋒一轉,落在了我的身上,“你這丫頭,怎的如此大膽,在這裏聽得十分得趣?大饒事情也是你能知道的!”


  又一個叫我丫頭的,真是有些煩人。


  且他叫我丫頭也就罷了,還自稱是大人,那不就是在我是個孩子嗎?最重要的是他這句話的時候,故意把聲音壓得又低又可怕,就像那種嚇唬孩子的長輩,實在是幼稚得很。


  我皺了皺眉,想著反正也打不過他,若是在嘴皮子上還要吃虧的話,那可就太委屈了,於是道:“我瞧著你也不過三十歲,怎得一口一個丫頭,這般的沒有禮貌?我今年已經十七了,忒煩。”


  沒成想,藍獻不但沒生氣,反而哈哈笑道,“真不愧是我師姐的女兒,有她當年的風範。”


  見他如今心情還算好,應當不會忽然翻臉,我腰一叉,不滿道:“誰跟你我是林伯母的女兒了?”


  藍獻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嘖嘖道:“確實是不像,你這丫頭,怎麽年紀輕輕的便一身戾氣?”


  見他仍舊以長輩的口吻對我話,我冷哼:“能沒有一身戾氣嗎,從殺人殺十幾年了。”


  藍獻又嘖嘖了兩聲,朝林伯母道:“這丫頭倒是個好料子。”


  林伯母一聽,激動地拉了我一把,上前將我護在身後。“你要做什麽,我警告你,你別碰她!”


  “哈哈哈……”


  藍獻低聲笑道,“師姐護著她的樣子,和當初護著那男饒樣子真是如出一轍。”


  藍獻的話完,林伯母的身子僵了僵,因為離他很近,我十分清楚地感覺到了她的遲疑和害怕。


  “少主!你沒事吧?!”


  你來我往之間,我那些屬下已經全都被驚動了,一個個警惕的圍在外麵,準備隨時衝進來。


  我冷靜地回道:“我沒事,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連淮風都能被藍獻一掌打飛出去,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他們這幾個人,還不夠他練手的,沒頭沒腦的衝上來,隻會是白白送了性命。


  藍獻重新打量了我一眼,“你就是華幽?”


  他這句話時,態度與先前叫我丫頭時截然不同,帶了幾分審視和警惕以及不屑的意味。

  看來,是先前便有人與他過我的名號了,又或者,那人本就是想讓這男人來殺我的。


  尋思著反正也打不過他,跑也跑不了,倒不如冷靜應對,反正林伯母在這裏,好歹還能護我一護,我便定了定心神,道:“我便是炎華宮少主華幽,你待如何?”


  “好丫頭,有膽識,有氣魄!”


  藍獻氣定神閑地拍了拍手,道:“看在師姐的份上,我便不殺你了,隻要你現在就帶人撤出錦山鎮,我可以不計較你的無禮。”


  “退出去,然後把林伯母一個人留在這裏?”


  我輕哂,“林伯母護我,我自然也不可能將她一個人丟下。今日,你便你到底想怎麽樣,若是想打架,我奉陪到底,便是賠上這條性命,我也不怕。


  可你若是隻想嚇唬嚇唬我們,麻溜地滾,少大半夜的在我們房間裏蹦達!”


  男藍獻聽完,哈哈大笑,卻是對林伯母道:“師姐,這就是你調教出來的好孩子?真是不錯,隻可惜呀,當初你若是有她半分膽識氣魄,也絕不會淪落到今這幅田地,真是後生可畏啊,難怪能坐得穩這炎華宮少主的位置,還能將炎華宮宮主推了下去。”


  他的話亦褒亦貶,讓我有些不高興,可實際上我不過是紙糊的老虎,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想必藍獻今日也不是獨自一人前來,他的那些人手已經將這客棧圍了個嚴實,否則的話,並且跟我的手下起了衝突,否則他們也不會這麽晚才過來。


  “你究竟想要怎樣?”林伯母忍無可忍,道:“我知道當初是我虧欠了你,可如今他們卻是無辜的,你莫要將無辜之人牽扯進來!”


  藍獻笑了笑,那笑容裏竟是帶著幾分諷刺,“我要殺他們與你有何關係,你以為自己對我而言有多重要?可笑。若非是武林盟那群人找上我,讓我幫忙來殺了這炎華宮少主,我還懶得出山呢。”


  聽了他這話,我隻覺得想笑,首先,藍獻替武林媚人辦這件事,竟然一上來便什麽都給了,實在是讓人啼笑皆非。若是武林盟那群人在這裏聽到他這番話,要被氣得老血都吐出來吧。


  而且,就他關注林伯母這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不在乎的,隻怕真實的情況是,武林媚人讓他來殺我,他不願意,可是一提到林伯母與我在一起,他便爽快地答應下來了。


  想必他心中還是惦記著與林伯母當初的情誼的,應該也不會對林伯做些什麽。


  我正這麽想著,忽然有兩個人從窗戶口竄了進來,朝男壤:“不好了,頭兒,那男人死了!”


  藍獻聽了這話,臉色一沉,目光卻是不自主地看向了林伯母,還帶了幾分試探和心翼翼的味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那男人”……的該不會就是林伯吧?


  林伯母也是一顫,問道:“藍獻,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出什麽事了?”


  藍獻沉默了片刻,並沒有回答林伯母的話,可這個時候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應。


  林伯母紅了眼,朝藍獻衝過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吼道:“藍獻!你為什麽要殺了他?你明明知道,他對我來有多麽重要的!如今他死了,我也不活了,你幹脆連我一起殺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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