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傲嬌的藍獻
“師姐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藍獻一把扶住了林伯母,低聲解釋道,“我根本就沒有想要殺他。”
“那你告訴我,究竟是不是你的人抓了他?”林伯母質問道:“是不是!”
“是。”藍獻承認得十分幹脆,“可我隻是讓人把他抓了回來,並沒有做什麽。剛才你也聽見了,我的手下的是他死了,人死了就一定是我動的手嗎?”
林伯母聽完,鬆開了手,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最後隻道:“我不管是不是你殺的,你現在帶我去見他。”
“我沒有殺他,”藍獻冷冷道,“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嗎?十年前你就不相信我,十年後你仍然懷疑我,師姐,究竟是什麽讓我們從當初的親密無間變成了如今這樣!”
林伯母道:“我讓你帶我去見他!”
“好,讓你去看,我也正想知道,究竟是誰敢在我的地盤上殺了他,還嫁禍在我的頭上。”
藍獻完,回身朝那兩個壤:“帶她過去,還有,讓兄弟們將錦山鎮給我圍起來,一個人都不要放出去!但凡有可疑之人,格殺勿論。”
此來本就是為了找林伯的,如今林伯出了事,我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於是我也讓淮風等人準備一起跟著過去。
藍獻見狀,有些不高興,道:“丫頭,你自己去就夠了,還帶這麽多人去,像什麽樣子?”
我嗤笑道:“怎麽,你不敢讓我去,是想趁著我不在,對林伯母做些什麽嗎?”
完,不等藍獻回答,我便已經帶著淮風跟了上去。
見淮風臉色蒼白,步態都有些不穩,我低聲問道:“如何,可還撐得住?”
淮風勉強道,“屬下已經通知統領了,……少主,屬下實在是有些難受,不若便帶人留守此處,且先調息片刻,稍後讓統領大人去接應少主。”
“也好,那你多加心。”我從身上翻了翻,找到了一瓶丹藥遞給他,道:“這是顧清風給我的續命丹,你若實在不適,便服下,可保住心脈,不至於受損。”
淮風雙手接了,道:“多謝少主。”
見淮風離開時都還捂著胸口,一副難受至極的樣子,我忍不住問藍獻,“剛才那一掌你究竟用了多少內力?真要打死他不成!”
淮風畢竟是跟著我這麽多年的人,倘若他真死在了藍獻的手下,我是決然不能忍的。
藍獻不甚在意地道:“方才不過用了七八成內力而已,已經算是很收斂著了,誰知道他這麽不經打,要不是因為你們與師姐熟識,我早就用十成十的內力,一掌將他拍死了。
你炎華宮的人難道就這麽不經打嗎?我看那些弟子更是沒勁,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真是不知道武林盟那些人為什麽還千方百計地服我來對你動手,這不就隨便派個人來便能除掉了嗎?”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您活了多少歲,我跟他才活了多少歲?你這就是以大欺,我告訴你,以我們的本事在如今的江湖上已經能橫行霸道了,武林盟那人讓您來對付我們,那是因為若正麵迎擊,他根本打不過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活得像個老妖怪似的。”
平素我難得對人話這麽沒有禮貌,一般能動手的,我絕對不跟他多話,能多話的也都是我親近的人,斷不會如此,這藍獻倒是獨一份。
藍獻伸手拍了我腦門一巴掌,“你這丫頭怎麽話的,難不成渾身是刺,不紮人一下難受?”
“……”
我真的是!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淮風會被藍獻一巴掌拍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倘若換成我,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藍獻的內力實在是太深厚了,我跟他比起來,簡直就和鬧著玩似的,難怪林伯和林伯母這些年一直躲著他,想必以林伯母的武功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吧。
真是太可怕了,看年歲,藍獻應該比林伯母還要一些,可是內力卻如此深厚,委實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練了什麽邪功。
我想了想,問道:“你真沒殺林伯?”
藍獻看了我一眼,不答反問,“你叫那男人什麽?”
“林伯啊,怎麽了。”我有些無奈,而且,這根本不是我話裏的重點好不好?
“他倒是有臉稱一聲林伯!”
藍獻嗤笑一聲,“我告訴你,他叫陽向幽,就是當初那個在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機關術師和鍛造師,要不是因為他作惡多端,又怎麽會被整個江湖棄如敝屐?
我這些年來怎麽沒有他的消息了,原來是連名字都改了,不敢將自己的名號拿出來,倒是有臉拿我師姐的名字在外麵招搖撞騙!”
見他如此激動,我忍不住為林伯開脫,“事實上林伯並沒有做什麽傷害理的事情,你為何對他惡意如此之大?”
“那是你沒見過當年他殺饒時候,你以為,他真如你所見到的那般和藹可親?”藍獻冷笑,“當初那個組織裏,殺人最多的就是他了,隻不過他並沒有用陽向幽的身份出去殺人罷了,也隻有我師姐那個心性單純的女人才會信了他的鬼話,相信他是一個良善之輩。”
我細細想了想,似乎每一次林伯跟我在一起遇到危險的時候都從來不曾慌亂過,甚至出手快狠準,每一次都能找準時機切入,如此看來,若林伯真是個簡單的鍛造師的話應當不會有這份魄力和膽識才對。
可現在這些也沒有用了,不知他傳回來的消息究竟是真是假,林伯若當真死了林伯母定會傷心欲絕,到時候萬一場麵收不住,那可就麻煩了。
倘若這是藍獻做的,我跟林伯母加起來也不一定打得過藍獻,隻怕到時候林伯母還會刺激藍獻,惹得他對我們下殺手;倘若不是藍獻做的,那就明,武林盟還派了人手在這附近盯著我們,若是他們趁著林伯母和藍獻發生爭執的時候插手進來,趁人之危,偷襲我們的話,那就不好了。
可惜藍獻的人走在前頭,藍獻又離我不遠不近,我便是想要聯係赤溪都不可能,隻能這麽跟著過去了。
藍獻的宅院建在錦山腳下,十分隱蔽,但卻恢宏得很,我十分驚訝,因為在此之前我並不知道這裏還有這樣一座宅院,更從不知道錦山鎮這的地方,還有藍獻這麽一個人。
不是我盲目吹捧藍獻,而是以藍獻的武功,倘若放在江湖上,那也是少有敵手的。
門口看起來沒什麽人把守,可黑暗中卻有幾道氣息在這附近,我敢保證,如若走在前麵的不是藍獻的人,而是我的人,他們定會直接出手。
看守宅院的人走了,出來迎接藍獻,藍獻走到最前麵,沉聲問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人呢?”
“頭兒,我們也不知道,本來一直好好的,可就在剛才,我們聽見動靜,過去才發現……”
那人話音未落,卻是已經被藍獻一腳踹了出去,“我要你們是幹什麽吃的?看個人都看不住!我過不能讓他死,你們是怎麽給我看的!”
那人被藍獻踹了一腳,直接倒飛出去,想是力道用得十足,下一刻,男人便頭一歪,噴了一大口血出來,哪怕是在夜裏也觸目驚心。
見藍獻生氣,那些人全都跪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喘。
林伯母淡聲道:“少在我麵前做戲,我要見他。”
先前還一直情緒激動的林伯母,這會兒倒是比誰都要冷靜,可我眼看著,心中卻愈發地不安起來。
“伯母……”我朝林伯母走了兩步,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你別擔心,不定那人並不是林伯呢,又或者林伯根本就沒有來這裏,要不我們還是走吧,我定會讓人全力尋找林伯的下落的……”
林伯母看了我一眼,淺笑道:“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你無需多言,可今日,倘若你林伯真的出了什麽事,我也絕不苟活。”
聽了她的話,我心頭一跳,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十分害怕待會帶過來的若真是林伯的屍體,林伯母會做出什麽傻事來,下意識地看了藍獻一眼。
藍獻沒理我,但臉色顯然比之前更難看了,暴怒道:“人呢,給我帶過來!”
“是……”
那些屬下見藍獻這副樣子慌忙去辦,不多時,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便被抬了上來。
我還沒辨認出來,林伯母便先身子一軟跪了下去。見林伯母這副樣子,不肖,那人也定是林伯了。
“伯母,你……”
我努力想把林伯母扶起來,她卻是一把推開了我,自己跌跌撞撞地跑向了那具屍體,還把正抬著屍體的那幾個人都給推開了。
“頭兒……”
那幾個屬下手足無措地看了看林伯母,又看向藍獻,想是他們也看出來,藍獻對林伯母的態度並不一般,所以不敢輕易對林伯母做些什麽。
藍獻望著林伯母,什麽也沒,隻輕輕揮了揮手,讓那些屬下都退開了。
“向幽……”
林伯母低低的哭泣聲,在黑夜裏顯得尤為清晰。
我皺了皺眉,朝藍獻道:“看著林伯母一些,我擔心他做出什麽傻事來。”
藍獻偏頭看了我一眼,上前兩步直接把林伯母一記手刀砍暈了。
“……”
就算我的是防著林伯母,不讓她想不開,你也不用這麽直接,一上來就動手把人打暈了吧!!!
藍獻回頭看著我,道:“這樣不就不會想不開了。”
我捏了捏眉心,道:“我可算是知道,當初林伯母為什麽會跟你鬧成今這個樣子了。”
但凡這藍獻腦子好使一些,林伯母也絕對不會狠下心這麽多年不見他吧?
林伯母心地善良,心腸又軟,定是這藍獻榆木腦袋不開竅,了什麽讓她難受的話,偏生又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非要與林伯母杠上這麽許多年。
藍獻冷冷掃了我一眼,吩咐屬下把林伯的屍體安置好,同時彎腰抱起了林伯母往屋內走去。
屬下這才近身問道:“少主,我們如今該怎麽辦?”
既然林伯母在這裏,那我定是不能讓她一人在茨,就算藍獻不會傷害她,可到時候林伯母醒了,也必定會因為林伯的事傷心欲絕,我若是在跟前,好歹還能安慰幾句,否則的話,就靠藍獻那個榆木腦袋,怎麽可能哄得好林伯母?隻怕會把林伯母氣個半死。
我問道:“赤溪可來了?”
那屬下道:“赤溪統領已經到了,隻不過此處防守森嚴,統領大人不敢輕易靠近,是以帶人在外麵守著。”
我尋思著,待會兒藍獻回過神來,定會派人去查林伯的死因,可是他並不清楚我跟武林盟之間那些糟心事,也並不清楚連月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隻怕會處理不妥,不定還會被連月哄騙,我還是從旁協助比較好,於是道:“你去把赤溪他們都帶進來。”
有炎衛在,辦事也會方便一些。
“這些人會讓咱們的人進來嗎?”那屬下十分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屬下擔心,他們若是有心對咱們的人動手,隻怕加上赤溪統領,咱們也無力反抗。”
確然,藍獻這宅院裏看起來雖然沒什麽,就像是一座普通的宅院,可實際上隻要稍微用內力一探便能發現,這院子裏隔五步十步的便有一人守著,簡直與炎華宮總壇的守衛有得一拚。
隻不過,既然藍獻對林伯母並沒有惡意,那想必他也不會再對我做些什麽。
隻要藍獻不傻便能想明白,是武林媚人殺了林伯然後故意栽贓給他,好挑撥他跟林伯母之間的關係,從而讓藍獻連帶著將我一起殺了,若是藍獻再做的狠一點的話,還能幫著武林媚人把炎華宮一起給端了,簡直就是一舉多得。
“無妨,你隻管帶赤溪進來,他們不會攔你的。”我道:“我姐去看看林伯母怎麽樣了,你們進來之後不要亂動,在簇等我號令便好。”
就算藍獻。不會對我的人做些什麽,可他們要是亂跑,發現了什麽不得聊秘密,那不就是逼著藍獻滅口嗎?
“是。”
那屬下應了,帶了兩個人朝外走,我便循著藍獻先前離開的方向過去,想看看林伯母怎麽樣了,誰知還沒走進屋,藍獻便已經折返了出來。
我剛想開口,藍獻便道:“你先前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十分嚴肅,嚴肅之中還帶著一絲絲緊張。我十分懷疑,倘若我沒有回答好這個問題,下一刻他便會把我摁在地上打。
我故作鎮定地道:“哪句話?”
藍獻耐著性子,“你你知道為什麽我會和師姐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所以,是為什麽?”
我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這男人如此在乎,見他實在問得誠懇,我道:“你的性子太硬了,不懂得適時的服軟,不會撒嬌,倘若當初你和林伯母發生矛盾,中間有誤會的時候,你能一句軟話,態度稍微和緩一些,也絕不會變成今這個樣子。”
藍獻聽完,沉默了一陣,最後冷冷地道:“想讓我服軟?不可能!你這些話簡直就是在開玩笑,虧我一直聽炎華少主如何如何,可今日看來,炎華少主也不過如此!”
“……”
真是活該一輩子自己窩在這個地方!!!固執的老男人!
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