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貧僧不知道
許久之後,唐僧才問了敖烈那一句話,顯然在他的心中,已經是知道了敖烈說的故事之中的金蟬子,就是他了。
「呵呵呵!大師沒有聽出來嗎,那我問大師,如果我說是!大師你會這麼辦,或者說,大師希望我說是,還是不是?」
敖烈的話讓唐僧莫能兩可,他此時的心裡,十分慌亂,幾十年的信仰, 一下讓他覺得並不是那麼回事了。
他一直堅信的佛,如果真的和故事裡說的那樣,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的面對,自己還能不能在像之前那樣的堅定,義無反顧的行走十萬八千里,去西方靈山,求取佛經,還有那個必要嗎。
敖烈也看出來了唐僧的恐慌,他知道此時的唐僧的心裡是在承受什麼,這不僅僅只是他身世的問題了,也不僅僅只是佛門對他不公平的待遇問題了,更重要的是信仰的問題。
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講,唐僧是面臨問題是,信仰就要倒塌的問題,這個問題可大可小,嚴重了他可以摧毀一個人,讓他的性情大變,一下走上一個極端。
就如緊那羅一樣,他就是因為信仰倒塌的原因,一下子從一個佛門的高僧,就變成了魔界的大聖,成為了魔界的第一大聖,無天。
這就是兩個極端,就是因為,信仰在他們的心中,一下子變了,他們發現自己一直信奉的那些事情,原來都是假的,一直以來都是錯誤的,一直都是騙人的玩意,一下子心裡就接受不看了。
「貧僧不知道……不知道……」唐僧臉色此時已經變的十分的慘白,看的出來,他的內心,此時一定是十分的慌張無助,就像兩個自己在做著生死搏鬥。
「你何必又執著,其實你的心裡已經是有了答案,可是你不敢承認,你怕自己一旦承認了,你的信仰就倒塌了,一生的願望,希望就會失去,你的人生一下就失去目標,你就不是你了!是嗎?」
敖烈說出唐所有的顧慮和害怕。
「貧……我……我不知道……我……」唐僧一下轉過身去,慌張的表情不敢在去看敖烈。
其實他已經在改變,就是他自己沒有發現而已,之前他說的很順口的佛號,他此時已經說不出口了,他從當和尚的時候起,就已經不再說我了,而是以弟子,貧僧代替,可是現在他不知不覺的已經又開始說我了。
「呵呵呵!你何必害怕,你可曾想過,佛們的教義,其實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敖烈決定給唐僧在來一劑猛葯。
「我佛……佛教的教義,如何就是錯的,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唐僧一下轉過身,蒼白的臉,盯著敖烈問道。
「在大師你的眼中,是怎麼認為佛教的教義的,佛教講求的是 勸說世人多做善事,不要做惡事,這無疑是好的,可是佛教的教義並非如此,佛勸說世人,放下,放下一切,講究的是逆來順受,說這一世的苦難受夠,下一世就會得到幸福,講究的是修來世,把一切因果放在來世,可是來世有幾個人看到。」
「這……這樣不是很好嗎,把一切痛苦都忘記,忘掉仇恨,讓人與人之間,和和美美,快快樂樂的相處不好嗎?」
唐僧從小就是在這種理念之下成長起來的,從小就認為,這個理念成正確的。
「是嗎!放下就是正的放下了嗎,佛說的放下,就是僅僅的只是這一點嗎,不!不是!佛說的 放下,是讓世人放下一切,包括拼搏和努力,他說的放下,就是讓世人逆來順受,把一切都放在來世。
他在教導世人,面前的苦難,是因為上一世他做的孽,這一輩子的因果報應,不要讓他反抗,不要讓他 想著去努力改變這一切,而是讓他放下這一切,選擇忍受,認為這樣就能還清因果,死後能就到極樂世界去生活了,或者下一輩子,他就能過的好。
可是這卻是錯的,他把人的血性一下子禁錮了,磨滅了,你可知道,人族從被女媧娘娘捏造出來之後,就是在一次一次的戰鬥,一次次反抗之中,才能成為天下主角。
人族要不是在一次一次的戰鬥,一次一次的拼搏抵抗之中,度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難,人族早就在洪荒的時候,被妖族和巫族或者是其他的生靈殺光吃光了,如果當時人族不反抗,人族還會存在這個世上嗎?
人族的天地主角的位置不是天道賜予的,而是人族自己與命運的抗爭得來的,人族為了這一切,和無數生靈作鬥爭,和神仙做鬥爭,和妖魔作鬥爭,才還來了人族強大。
可是佛門的教義,卻是讓人族放棄這一切,放棄人族祖祖輩輩留下來的本能,從一個拼搏抵抗的人,變成一個逆來順受的可憐蟲。
別的不說,就是之前給你講的那個故事,那個下凡的羅漢,他雖然害的人家斷子絕孫,可是他還是把他以前的家,所有的家產,一把火燒掉了。
可見,就連羅漢都做不到的事情,可是佛門卻要把他們這些神仙都做不到的事情,要求別人做到,你說這些這是不是很扯淡。
再說說大師你自己,你當初在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大師你還不是選擇了報仇,如果大師你真的放下的話,那你就不會報仇了,不是嗎?」
敖烈說的話多少有點過分。
「這……唐僧沒有生氣,他也覺得敖烈說的話很有道理的。
所以他沒有生氣!」
其實此時的唐僧,心裡已經亂到了極點,他不停在問自己,自己真的是沒有放下嗎,如果自己真的放下了,那自己當時為什麼要報仇,為什麼?
沒有答案,他的心裡一點答案都沒有,他覺的敖烈說的是對的,他確無法放下,一些佛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他們卻教導凡人要做到,這怎麼可能。
佛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凡人卻已經做到了,這無疑說起來,就是一個諷刺,一個天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