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荷風的身世
“我既然敢留下獨自抵擋，豈能沒有絲毫準備？”
大炊孫太夫自信一笑，那顆土色的藥丸便是他從容麵對荷風的最大倚仗。
“曼陀花煉製的絕情丹，看來你早有準備？”
一抹驚慌在荷風的俏臉上一閃而逝，絕情丹本是至毒，但放現在現在，以毒攻毒卻是絕妙的解毒方法。若是毒失去了作用，那麽她最大的倚仗也隨之消失。且準備丹藥顯然不是臨時便能完成，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一直隨身攜帶。
而最令荷風驚訝的是，這種毒目前為止隻有她能做出來……
“你可知你的身世？”
大炊孫太夫眉頭緊皺，一身的殺氣也在此刻淡了不少。
“你想什麽？”
“你的母親於萬穀一戰殞命，她可曾對你提及你的父親？”
大炊孫太夫臉上出現一絲茫然，似是在回味過往。
“住口，我不想知道。”
不好的預感在荷風心中蔓延，關於她的身世也一直是她的禁區。母親生前她會時常問起，但，毫無例外的是每次都換來一頓毒打，隨著她母親於萬穀一戰中去世，她也就沒人問了。
而對於父親這個字眼，給予她的沒有絲毫溫暖，隻剩下深深的仇恨。
“轉眼你便這麽大了……”
“鏘鏘鏘~”
大炊孫太夫話到一半便被打斷，荷風猛然射出三把苦無，呈“品”字形朝大炊孫太夫形成死角射去。
“性子都一樣！”
大炊孫太夫大喝一聲，右手伸長間拉住一旁凸出岩石，整個人朝右手方向快速飛去。
“你的母親可曾跟你提起過你的姓氏？你自己也不可能完全沒感覺不是嗎？”
大炊孫太夫移動中接著道，“十六年前，甲賀與伊賀突然間爆發戰爭，這不是個人能夠左右的……”
“閉嘴！”
一把接一把的苦無朝大炊孫太夫射去，但，奇怪的是大炊孫太夫並未打算反擊，隻是不斷躲避。
“我沒有父親，同樣也不需要父親。而母親的死統統歸罪於伊賀，既然你是伊賀的人，那就做好死亡的覺悟吧。”
話間，荷風已進入瘋狂狀態，手上攜帶的忍具不斷攻擊著大炊孫太夫。
……
二十七年前。
忍之國東部邊境的溪山首郡。同時，此處也是忍之國與鄰國森山國的交界地。
因不時有戰亂爆發，所以這裏的普通百姓幾乎絕跡，早已移民至其他地域。而此時還在郡中生活的，幾乎都是來自各方勢力的戰鬥人員。
“攮…是你救了我？”
頭腦一陣發顫，木床上的女子過了半響眼前的視線終於恢複正常。萎靡的不止是意識，同樣還有她的身體。由於刺殺敵國首腦失敗，在接近八個時的追殺後，她終於在溪山首郡的野外脫力。
“醒了就把藥喝了吧！”
尋聲而望，躺在木床上的女子將目光聚集於桌邊一名古怪男子身上。男子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不苟言笑，滿臉的嚴肅。一身緊身的忍者服雖算不上帥氣，到也顯得格外精神。而最惹女子注意的無疑是他那一個異於常饒大腦袋。
“謝謝，我叫畔香，我……”
“我叫大炊孫太夫，雖然不知你來自何方勢力，但，刺殺敵方首腦可不是憑個人能力便能做到的。”
大炊孫太夫將簡單的食物用大碗蓋住，食物上散發的熱氣還隱隱可見。
“恢複了就吃點東西早點回去，溪山首郡不是女人該呆的地方。”
“……”
……
傍晚。
夕陽的餘暉是夜晚的前兆，遠處的城牆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無比沉重。
“你還沒走？”
看著房內的畔香，大炊孫太夫意外的道，隻是他話的聲音中，卻有著一絲掩藏的很好的顫動。
“攆我走嗎？我可不會白占你便宜。”
畔香不置可否的努了努嘴。
“戰爭不應該帶給女人，就算你是忍者也一樣，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吧。”
大炊孫太夫坐在木桌旁，臉色卻是有了異樣。
“你中毒了？”
看著大炊孫太夫的臉色不斷變紅轉而變白，畔香心中當下便有了結論。同為用毒的高手，對於毒她也最為了解。
“不礙事，休息一夜便可。”
大炊孫太夫強撐著道，腦部卻是越來越重，眼前的一切也在此刻出現虛影……
……
“怎麽還在？”
不知過了多久，大炊孫太夫虛弱的睜開雙眼，好在與先前相比，雖然虛弱感依舊，但身體的不適感全然消失。當他再次定睛打量起畔香，心中卻多了一絲不忍。
是的，他心中莫名的不忍出聲叫醒趴在床沿邊熟睡的畔香。輕輕將身上蓋住的薄被取下，轉而披在畔香肩頭，驀然升起的一絲柔情令大炊孫太夫自嘲一笑。
“我可是忍者，想這些做什麽。”
隻有窗外灑進的陽光告訴他，至少是一夜過去了。
“你醒了？”
似乎是沒有睡好，畔香睡得很淺，僅僅是蓋過來的薄被便已將她驚醒。
“我昏迷了多久？”
“三三夜，不過好在毒已全部排出體外，不會有生命危險。”
畔香眯著眼睛道，她本是要強的人，經過此事也正好是一報還一報。
“謝謝。”
簡單的話語中卻是百感交集，大炊孫太夫沒想到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畔香居然還會解毒。
“……”
“為什麽不話？”
見大炊孫太夫低頭不語，畔香好奇的問道。
“本來是想好好感謝你，但是到了嘴邊的問題好像都不太禮貌，想象還是算了吧。”
搖了搖頭，大炊孫太夫神情恢複了往常的嚴肅。
“我來自甲賀，你呢？應該不是勢力，不然不會有膽量去招惹敵國的忍者？”
“你知道我和誰交過手？”
畔香的話再次引起大炊孫太夫的意外，而更讓他驚訝的是，畔香居然來自甲賀。甲賀和伊賀可是生死大敵，雙方爭鬥了接近三百年。雖然到了他這一代，已然不知為何要與甲賀為敵，但與甲賀的忍者交好在族內可是死罪！
“對你用毒的人叫有馬涼介，是紀伊派的叛忍，因通敵賣國，紀伊派也因此滅亡！”